黑风洞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士兵们护送着最后一批孩子离开,周巡抚正吩咐手下清理洞内的邪器残骸,沈骏璟却站在洞口,反复着血灵匕首的刀柄——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黑光,像根细刺扎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沈先生,在想什么?”苏鸿远走过来,寻脉簪的金光在她指尖轻轻跳动,“孩子们都安全送回家了,周大人也安排了人驻守黑风洞,这里不会再有问题了。”
沈骏璟抬起匕首,将刀柄转向苏鸿远:“你看,刚才在洞里,刀柄上的蛇纹突然闪过一道黑光,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之前玄水教主死后,蛇纹明明己经失去邪力,怎么会突然有反应?”
苏鸿远凑近细看,指尖轻轻拂过蛇纹——那道黑色纹路比之前淡了许多,却在纹路末端藏着一丝极细的黑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脸色微变,立刻掏出《灵泉秘录》翻到最后一页:“你看这里,秘录里写着‘蛇纹引魂,邪根不灭,若现黑光,地脉生隙’——这说明地脉深处还有邪力残留,而且在悄悄滋养蛇纹!”
“地脉生隙?”林墨听到声音走过来,手里的守脉玉牌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震颤,“刚才清理青铜鼎时,玉牌也有反应,我还以为是残留的邪力,现在看来,是地脉深处的问题!”
苏清握着玉佩跑过来,玉佩的白光忽明忽暗:“我娘的古籍里提过,地脉核心是天下灵脉的源头,若是核心周围出现‘裂隙’,邪力就会从裂隙里渗出来,污染灵脉。之前玄水教主强行打开核心,说不定己经在地脉上留下了裂隙!”
白景年刚包扎好伤口,听到这话也皱起眉头:“要是地脉真的有裂隙,后果不堪设想。邪力渗出来不仅会污染灵泉,还会让死去的邪魂复活,到时候恐怕比玄水教作乱更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月走过来,手里还攥着刚才射穿巨型蛊虫的箭支,“我们连裂隙在哪里都不知道,总不能一首守着青雾谷的核心吧?”
沈骏璟收起匕首,眼神坚定:“必须找到裂隙的位置,把它补上。不然邪力越积越多,早晚还会出大事。苏先生,秘录里有没有提到怎么寻找地脉裂隙?”
苏鸿远快速翻阅《灵泉秘录》,手指停在一段朱笔批注上:“有了!秘录里说,地脉裂隙会散发‘幽玄气’,这种气能让灵泉泉水变浑浊,还会吸引邪虫聚集。我们可以沿着灵泉的脉络追查,只要找到泉水浑浊的地方,就能找到裂隙的大致方向。”
林墨立刻掏出守脉玉牌:“守脉玉牌能感应灵脉走向,我可以用玉牌引路。之前玄水教的据点都靠近灵泉,说不定裂隙就在那些据点附近!”
“不行,太冒险了。”周巡抚走过来,脸色凝重,“你们刚经历过黑风洞的战斗,都受了伤,而且地脉裂隙附近肯定邪力很重,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如我派士兵先去周边灵泉探查,有消息了再通知你们。”
“周大人,来不及的。”苏清摇摇头,玉佩的白光又弱了几分,“幽玄气扩散得很快,要是等士兵探查完,说不定己经有灵泉被污染了。而且普通人靠近幽玄气会中毒,只有我们这些能操控法器的人,才能抵抗邪力。”
柳月也点头:“我也去!之前对付玄水教的教徒我也有经验,而且我的弓箭能远程攻击,遇到邪虫也能应付。”
沈骏璟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他们,只能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但必须做好准备——苏先生,你多准备些破邪黄符和净化草药;林兄,你用守脉玉牌绘制灵脉地图,标记出重点探查的灵泉;苏清,你的玉佩能感应幽玄气,路上多留意玉佩的反应;白郎中,你带足解毒药水,以防有人中毒;柳月,你负责探路和警戒,有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没问题!”众人齐声应下,立刻分头准备。周巡抚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吩咐士兵:“给他们准备最好的马匹和干粮,再选十个精锐士兵,跟着他们一起去,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黑风洞外集合。沈骏璟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骏马,腰间插着血灵匕首和桃木剑;苏鸿远背着装满黄符和草药的包袱,寻脉簪插在发髻上;林墨手里拿着灵脉地图,守脉玉牌揣在怀里;苏清骑着一匹白马,玉佩系在手腕上;白景年和柳月各骑一匹马,分别带着解毒药水和弓箭;十个精锐士兵跟在后面,手里举着长枪,气势十足。
“周大人,我们走了。”沈骏璟勒住缰绳,对着周巡抚拱手,“青雾谷的地脉核心就拜托你了,要是有异常,立刻用信鸽通知我们。”
周巡抚点点头,递给他一个信鸽笼:“这是朝廷特制的信鸽,能日行千里,有消息随时给我送信。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别硬拼,先撤回来!”
“放心吧!”沈骏璟挥了挥手,策马朝着灵脉地图上标记的第一处灵泉——“清露泉”奔去。众人紧随其后,马蹄声在戈壁上回荡,卷起阵阵沙尘。
路上,林墨展开灵脉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清露泉在黑风洞东边的翠屏山脚下,是附近百姓的主要水源。要是这里的泉水被污染,百姓就会断水,我们得先去看看情况。”
苏清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玉佩,玉佩的白光比之前亮了些:“玉佩有反应了,说明离幽玄气越来越近,清露泉说不定真的有问题。”
白景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众人:“这是用艾草和灵泉泉水熬的解毒药,大家先喝一口,能暂时抵抗幽玄气的毒性。”
众人接过瓷瓶,喝下药后,继续朝着翠屏山奔去。大约一个时辰后,翠屏山的轮廓出现在前方,山脚下隐约能看到一片绿色的草地,清露泉就在草地中央。
“你们看,那里有百姓!”柳月突然指着草地,“他们好像在打水,要是泉水被污染了,他们喝了会中毒的!”
众人立刻加快速度,朝着清露泉奔去。走近后,果然看到十几个百姓提着水桶,围在清露泉边打水。可奇怪的是,平时清澈见底的泉水,此刻却变得有些浑浊,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住手!别打水!”沈骏璟立刻大喊着跳下马,朝着百姓跑去。百姓们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农皱着眉头:“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们打水?这清露泉是我们唯一的水源,不打水我们怎么活?”
“老人家,不是不让你们打水,是这泉水有问题!”苏鸿远走过来,掏出一根银针,放进泉水里。很快,银针就变成了黑色,“你们看,泉水里有毒,喝了会生病的!”
百姓们都惊呆了,手里的水桶“哐当”掉在地上。一个年轻的妇人着急地问:“姑娘,这泉水怎么会有毒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变浑浊了,我们还以为是天太热的缘故……”
“是地脉里的邪力污染了泉水。”林墨走过来,守脉玉牌的白光对着泉水,“这泉水连接着地脉,地脉出现了裂隙,邪力从裂隙里渗出来,污染了泉水。要是你们喝了,轻则腹痛呕吐,重则昏迷不醒!”
百姓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往后退。老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沈骏璟磕头:“壮士,求你们救救我们吧!我们就靠这清露泉活命,要是泉水有毒,我们可怎么办啊?”
沈骏璟赶紧扶起老农:“老人家,你别着急,我们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只要找到地脉裂隙,把它补上,泉水就能恢复清澈。你知道最近翠屏山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比如地面震动、听到奇怪的声音之类的?”
老农想了想,点点头:“有!昨天晚上,我听到山后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打雷,地面还晃了几下。我还以为是要下雨,没想到是地脉出了问题!”
“山后面?”沈骏璟对视了一眼林墨,林墨立刻展开地图,指着翠屏山后面的标记:“那里是灵脉的分支,地脉裂隙很可能就在那里!”
“我们去山后面看看!”沈骏璟立刻转身,对着众人说,“柳姑娘,你和两个士兵留在这里,告诉百姓别喝泉水,再帮他们找些干净的水源;其他人跟我去山后面找裂隙!”
柳月点头:“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你们要小心!”
沈骏璟带着苏鸿远、林墨、苏清、白景年和八个士兵,朝着翠屏山后面走去。山后面是一片树林,树木长得十分茂密,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苏清手腕上的玉佩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还伴随着轻微的震颤。
“就是这里!”苏清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片塌陷的土地,“玉佩的反应最强烈,裂隙肯定在下面!”
众人立刻围过去,只见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里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正是幽玄气的味道!坑洞周围的树木都己经枯萎,地面上还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粉末,像是被邪力腐蚀过。
沈骏璟掏出桃木剑,朝着坑洞里扔了一张黄符:“天地玄宗,探邪驱秽!敕!”黄符化作金光,照亮了坑洞内部——坑洞深处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正是幽玄气!
“找到了!地脉裂隙在这里!”沈骏璟兴奋地说,可很快又皱起眉头,“裂隙这么大,而且幽玄气这么浓,怎么才能补上啊?”
苏鸿远走到坑洞边,寻脉簪的金光对着裂隙:“秘录里说,补地脉裂隙需要‘三灵正气’和‘灵泉之心’。三灵正气我们有,可灵泉之心是什么东西?”
林墨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守脉玉牌:“守脉一族的古籍里提过,灵泉之心是灵泉的核心,藏在千年灵泉的泉眼深处,能净化一切邪力。可千年灵泉很少见,我们去哪里找啊?”
就在这时,白景年突然开口:“我知道哪里有千年灵泉!之前调查玄水教时,我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过,翠屏山山顶有一处‘千年寒泉’,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灵泉,说不定那里就有灵泉之心!”
“真的?”沈骏璟眼前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去山顶找千年寒泉!”
可就在这时,坑洞里的裂隙突然喷出一股强烈的幽玄气,朝着众人袭来。沈骏璟赶紧举起血灵匕首,红光挡住了幽玄气:“不好!裂隙里的邪力越来越强,再拖延下去,裂隙会更大!”
苏清看着坑洞,突然说:“我有办法暂时压制幽玄气!我的玉佩能吸收少量邪力,再加上苏姐姐的寻脉簪和林兄的守脉玉牌,我们可以形成一个临时的封印,先挡住幽玄气,等拿到灵泉之心再补裂隙!”
“好!就这么办!”沈骏璟点头,“你们三个赶紧布置封印,我和白郎中、士兵们守在这里,防止邪力扩散!”
苏鸿远、林墨、苏清立刻走到坑洞边,寻脉簪、守脉玉牌、玉佩同时亮起光芒,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坑洞笼罩起来。幽玄气撞在屏障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却再也无法扩散。
“暂时封印住了!”苏鸿远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但这封印撑不了多久,最多两个时辰,我们必须尽快拿到灵泉之心!”
沈骏璟看了看天色,夕阳己经快落山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山顶!柳姑娘还在山脚下,我们留两个士兵在这里守着封印,其他人跟我走!”
众人立刻行动,留下两个士兵守着坑洞,剩下的人朝着翠屏山山顶奔去。山路越来越陡峭,树木也越来越稀疏,幽玄气的味道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的气息——千年寒泉不远了。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结冰的湖面,湖面中央有一个泉眼,正冒着白色的雾气,正是千年寒泉!泉眼周围的冰面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显然是灵泉之心散发出的正气。
“找到了!千年寒泉!”林墨兴奋地大喊,守脉玉牌的白光对着泉眼,“灵泉之心就在泉眼深处,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取出来!”
沈骏璟走到泉眼边,蹲下身子,看着冒着雾气的泉水:“泉水这么凉,而且很深,怎么取灵泉之心?”
苏鸿远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泉眼边:“我用黄符冻住泉水表面,你们再用法器的力量打开泉眼,应该就能拿到灵泉之心了。”
她双手结印,嘴里默念咒语,黄符突然发出一阵寒气,泉水表面很快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林墨举起守脉玉牌,白光射在冰面上,冰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沈骏璟握着血灵匕首,顺着缝隙往下刺,红光与白光交织,冰面彻底碎裂。
就在这时,泉眼深处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珠子从泉眼里浮了上来——珠子里裹着一丝金色的雾气,正是灵泉之心!
“灵泉之心!”苏清兴奋地伸手去拿,可就在她指尖碰到珠子的瞬间,珠子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将众人笼罩起来。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守在坑洞边的士兵突然跑过来,大喊着:“不好了!地脉裂隙的封印破了,幽玄气己经扩散到山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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