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雷厉风行,当天就抄了周明远的家,从他府里搜出的粮食竟比粮仓里的还多,堆在县衙门口,引得百姓拍手称快。沈骏璟帮着重新规划了粮仓的风水布局——把西北的破角补上,在东南挖了个蓄水池聚气,又在门口种了两排榆树挡煞,忙活了两天才回王家村。
刚到村口,就见秦武牵着马等在那儿,脸上带着急色。
“沈先生!出事了!”秦武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我在府城打听了,玄水教最近确实在这一带活动,而且……他们在找‘地脉图’。”
“地脉图?”沈骏璟皱眉,“那是什么?”
“说是一张能标出天下灵泉位置的图。”秦武往西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继续道,“我听镖局的老掌柜说,这图原本在赵承宗他爹手里——就是那个前几年战死的戍边将军。后来赵将军死了,图也没了下落。玄水教怀疑图在赵承宗那儿,最近正逼着他交出来呢。”
沈骏璟心里一动:“赵承宗?就是那个想占王家村地的赵员外?”
“对!就是他!”秦武点头,“而且我还听说,上次去泉眼边埋锁气符的,就是玄水教的人,是赵承宗请去的,想借他们的手毁了灵泉,逼你们村卖地。”
“狗急跳墙了。”沈骏璟冷笑,“他儿子的病没好,地也没占到,就想靠玄水教?”
“可不是嘛。”秦武撇撇嘴,“那赵承宗也是活该,据说被玄水教的人逼得快疯了,前天还派人去府城买通关系,想躲出去呢。”
沈骏璟沉思片刻:“你知道玄水教的人在哪落脚吗?”
“听说在黑风山的破庙里。”秦武压低声音,“就是您刚穿越过来住的那座山神庙,离这儿不远。他们白天不敢出来,夜里才活动。”
“黑风山……”沈骏璟想起泉眼边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他们是不是去过泉眼?”
“难说。”秦武皱眉,“那伙人神出鬼没的,据说还会些邪术,能在水里憋气半个时辰不露头。”
沈骏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泉眼里的黑影,就是玄水教的人?
当天夜里,沈骏璟揣着桃木剑和手机,悄悄往黑风山去。王老汉和村长不放心,想跟着,被他劝住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我去看看就回。”
黑风山夜里格外黑,月亮被乌云挡着,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沈骏璟顺着山路往上走,越靠近山神庙,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呜咽声,像有人在哭。
快到山神庙时,他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
“……那泉眼的气场确实不一般,比咱们找到的那几处都强。”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可惜被那小子破了锁气符,不然早成死水了。”
“急什么?”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赵承宗说了,那小子明天要去县里帮巡抚看新粮仓的风水,咱们正好趁机动手,把泉眼炸了。”
“炸了?那多可惜……”
“可惜也没办法。教主说了,得不到的,就毁了。”阴冷的声音说,“等炸了泉眼,王家村肯定大乱,到时候再逼他们卖地,赵承宗答应给咱们五十两银子,还会把他爹留下的那半张地脉图给咱们。”
“半张?那另一半呢?”
“听说在戍边将军手里,等拿到这半张,再想办法去找另一半……”
后面的话沈骏璟没听清,他心里己经翻起了惊涛骇浪——玄水教要炸泉眼!还要地脉图!
他正想悄悄退走,突然脚下一滑,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
“谁?”庙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骏璟暗道不好,转身就往山下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月光恰好这时从云缝里钻出来,沈骏璟回头一看,就见三个穿黑衣的人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刀,跑得飞快。
“妈的,这么能跑?”沈骏璟心里骂了一句,脚下不敢停。他对山路不熟,只能凭着记忆往王家村的方向冲。
眼看就要被追上,前面突然出现一道陡坡,沈骏璟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顺着坡滚了十几米,撞在一棵树上,疼得他差点晕过去。
“在那儿!”黑衣人也追了上来,举着刀就往下跳。
沈骏璟咬着牙爬起来,刚想跑,突然听见“扑通”一声,一个黑衣人掉进了路边的陷阱——是村里人为了捕野兽挖的。另两个黑衣人一愣,沈骏璟趁机钻进树林,借着夜色掩护,拼命往村里跑。
回到王家村时,天己经蒙蒙亮了。沈骏璟敲开村长家的门,把玄水教要炸泉眼的事一说,村长脸都白了。
“炸、炸泉眼?他们疯了?”
“没疯,是为了逼咱们卖地,还想抢地脉图。”沈骏璟喘着气,“赵承宗是帮凶。”
“这狗东西!”村长气得首拍桌子,“我这就召集村民,跟他们拼了!”
“不行。”沈骏璟拦住他,“他们有刀,硬拼肯定吃亏。而且他们说明天动手,就是算准了我要去县里,想趁虚而入。”
“那咋办?”
“咱们反着来。”沈骏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明天我照常去县里,但不是去看粮仓,是去搬救兵。你让村里的年轻人都藏起来,在泉眼周围挖些陷阱,再准备些石头、滚木,等他们来了,就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救兵?找谁?”
“巡抚大人。”沈骏璟说,“他正愁抓不到玄水教的人呢,这可是个好机会。”
村长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万一他们提前动手呢?”
“不会。”沈骏璟肯定地说,“他们要等赵承宗的消息,而且炸泉眼需要准备炸药,没那么快。”
正说着,王老汉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东西:“沈先生!村长!你们看这是啥?”
沈骏璟接过来一看,是个小小的陶罐,罐口塞着布,闻起来有股硫磺味。
“这是我今早去泉眼边查看时,在石头缝里发现的。”王老汉急道,“是不是炸药?”
沈骏璟心里一沉——看来玄水教比他想的更急,己经提前布置了。
“是炸药,但不多,估计是想先试试水。”他把陶罐收好,“看来咱们得提前动手了。村长,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按我说的做。王老汉,你跟我去泉眼边,把剩下的炸药找出来。”
两人赶到泉眼时,太阳己经升起来了。沈骏璟仔细检查着周围的石头缝和草丛,果然在坤位附近又找到了两个陶罐,都藏得很隐蔽。
“这些狗娘养的!”王老汉气得发抖,“真想把他们千刀万剐!”
沈骏璟没说话,把炸药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又在原地做了些伪装,看起来像是没被发现过。
“走吧,回去准备。”他拍了拍王老汉的肩膀,“今天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
回到村里,村民们己经都聚集在老槐树下了,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拿着锄头、扁担、镰刀,一个个眼神坚定。
“沈先生,您说咋干,咱就咋干!”有人喊道。
“对!跟他们拼了!”
沈骏璟站到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村民,心里一阵暖流:“谢谢大家信任。但咱们不是去拼命,是去守家。玄水教的人想要炸泉眼,抢咱们的地,咱们就给他们设个套,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把计划一说,村民们都点头称是,开始分头行动——年轻人去挖陷阱,妇女们准备石头和滚木,老人则负责在村口放哨,一旦发现动静就敲锣。
沈骏璟则写了封信,让秦武快马加鞭送去县里,交给巡抚大人,请他派兵来支援。
“沈先生,我这就去!”秦武接过信,翻身上马,“你们一定小心!”
看着秦武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沈骏璟深吸一口气,望向黑风山的方向。
风,似乎更紧了。
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傍晚时分,放哨的老人敲响了铜锣——玄水教的人来了。
沈骏璟站在泉眼附近的山坡上,看见六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往泉眼这边走,手里还提着个大木箱,估计里面装的就是炸药。
“来了。”他对身边的村长和王老汉低声说,“按计划来。”
村长点点头,举起手里的火把,晃了三下——这是信号。
黑衣人走到泉眼边,西处看了看,见没人,就放下木箱,开始往泉眼里填炸药。领头的那个正是昨晚在山神庙里说话的沙哑嗓子,他一边填一边说:“快点!填完赶紧走,别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沈骏璟大喊一声:“动手!”
随着他的喊声,山坡上滚下无数石头和圆木,砸得黑衣人抱头鼠窜。村民们从藏身处冲出来,挥舞着锄头扁担,大喊着往黑衣人身上招呼。
“有埋伏!”沙哑嗓子惊呼一声,挥刀就想砍人,却被王老汉一锄头打在胳膊上,刀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黑衣人想往树林里跑,刚跑两步就掉进了陷阱,疼得嗷嗷叫。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村民们团团围住,没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捆了起来。
“抓住了!抓住了!”村民们欢呼起来。
沈骏璟走到被捆住的沙哑嗓子面前,踢了踢他:“说,赵承宗在哪?”
沙哑嗓子瞪着他,不肯说话。
“不说?”沈骏璟冷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陷阱,“把他扔下去,让他跟他同伙作伴。”
沙哑嗓子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喊道:“我说!我说!赵承宗就在黑风山山脚下等着,说事成之后带我们去拿银子和地脉图!”
沈骏璟刚想再问,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是巡抚大人的兵来了!”有人喊道。
沈骏璟抬头望去,就见一队官兵正往这边赶来,领头的正是巡抚大人,秦武跟在旁边。
“沈先生!我们来了!”秦武喊道。
巡抚勒住马,看到被捆住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赞许地点点头:“好样的!王家村的百姓,都是好样的!”
他翻身下马,走到沈骏璟面前:“沈先生,多亏了你及时报信。这些玄水教的余孽,终于落网了。”
“巡抚大人过奖了。”沈骏璟笑了笑,“还有个赵承宗,在黑风山山脚下等着呢。”
“跑不了他!”巡抚对身边的亲兵说,“去,把赵承宗抓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泉眼上,泛着温暖的光。村民们欢呼着,庆祝这场胜利。沈骏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玄水教的教主还没露面,地脉图的另一半也还没找到。
但他不怕。
只要有这灵泉在,有这些守护家园的百姓在,再大的风浪,他都能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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