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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马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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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那句拉长了语调、充满了无尽探究和几乎确定的“你……”,像一颗鱼雷,精准地炸毁了林小溪脑子里最后一道防线。

后台嘈杂的人声、脚步声、设备移动声仿佛瞬间被抽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马嘉祺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以及自己那擂鼓般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脏!

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读心术!超能力!她最大的秘密!就要被扒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西肢僵硬,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嘉祺,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不要问!不要说破!求你了!

马嘉祺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和那双泫然欲泣、写满惊恐的眼睛,微微顿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么……恐惧。

【吓到她了?】——他的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和不忍。但那份寻求真相的执着立刻压过了这丝情绪。

他往前又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垂下眼,目光锁住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将那未尽的语句补充完整:

“……是不是能听到……”

“马哥!小溪流!准备上场了!咦?你们在干嘛?”

一个清亮又充满元气的声音如同天降神兵,再次打断了这致命的关键时刻!

宋亚轩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僵硬的林小溪的肩膀,好奇的大眼睛在马嘉祺和她之间来回扫视:“哇,你们离这么近说什么悄悄话呢?马哥你是不是又在欺负小溪流了?看她脸白的!”

【后台play?不对不对!马哥表情好严肃!难道在说工作?】——他的心声永远那么跳跃又充满歧义。

这突如其来的打岔,像一根针,猛地戳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泡。

马嘉祺:“……”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些汹涌的情绪己经被强行压下,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只是眉头还微微蹙着。他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的林小溪,又看了一眼完全状况外、眨巴着大眼睛的宋亚轩,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来了。】——他的心声充满了无力感和一丝烦躁。

林小溪则像是终于被拉回了水面,猛地喘了一大口气,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幸好被宋亚轩搂着。

“没、没什么!”她几乎是尖叫着回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马哥在……在叮嘱我后台注意事项!对!注意事项!”

宋亚轩明显不信,狐疑地看看马嘉祺又看看她:“真的?什么注意事项需要贴这么近说?马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马嘉祺揉了揉眉心,懒得解释,只淡淡道:“准备上场了。”说完,深深看了林小溪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林小溪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然后他转身率先走向候场区。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是他离开时最后的心声,清晰得如同宣告。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小溪知道,这只是缓刑。

接下来的外务活动,林小溪全程魂不守舍。站在侧幕条,看着台上光芒万丈、完美完成每一个表演和互动的TNT,尤其是那个冷静自持、仿佛后台那惊魂一幕从未发生过的马嘉祺,她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佩服他们的专业,后怕刚才的惊险,更恐惧于马嘉祺那绝不会罢休的态度。

活动一结束,林小溪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试图第一时间溜回保姆车,杜绝一切和马嘉祺单独相处的可能。

然而,马嘉祺显然不打算让她如愿。

回公司的车上,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进行各种“测试”,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沉默的观察。

他就坐在她斜前方的位置,不说话,不看她,偶尔闭目养神,偶尔看看窗外。但林小溪就是能感觉到,他那无处不在的、冷静的审视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难以清晰地“听”到马嘉祺的心声了!

不是完全听不到,而是变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只能偶尔捕捉到一些极其简短的碎片,比如【……麻烦】、【……耐心】、【……必须】,完全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意思。

相反,其他成员的心声依旧清晰得如同在她耳边说话。

宋亚轩:【刚才那个ending pose我肯定帅炸了!等下要看回放!】

刘耀文:【终于结束了,饿死我了。】

丁程鑫:【刚才有个互动好像有点冷场,下次得注意。】

张真源:【大家今天表现都很棒。】

严浩翔:【回去能不能打会儿游戏?】

贺峻霖:【刚才那个主持人的梗接得不错,记下来。】

唯独马嘉祺的频道,像是被故意干扰了。

这个发现让林小溪更加恐慌。这是什么情况?能力失灵?还是……马嘉祺有了什么防备?他能控制自己的心声不被读取?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回到公司,林小溪以为今天的煎熬终于可以结束时,马嘉祺却在下车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极其自然地对她说了一句:“林小溪,你来一下我练习室,有个物料需要帮忙核对一下时间线。”

理由冠冕堂皇,无法拒绝。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但这次多了几分了然(哦,马哥又要“加班”了)和同情(小溪流保重)。

宋亚轩还想说什么,被丁程鑫一把拉走了:“走了亚轩,让马哥忙正事。”

林小溪如同被押赴刑场,一步一挪地跟着马嘉祺走进了他那间专用的练习室。

咔哒。门被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练习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马嘉祺没有开大灯,只开了墙边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昏暗,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却也显得更加具有压迫感。

他没有走向电脑,而是抱着手臂,靠在镜墙上,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开门见山:

“现在,没有别人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练习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我们谈谈。”

林小溪的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谈……谈什么?马哥……物料时间线……”她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马嘉祺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却没有多少温度:“那个不急。”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我们先谈谈,你是怎么做到,每一次都能精准地说出我……或者其他人,当下最需要听到的话,或者指出最关键的问题的?”

他不再迂回,首接撕开了那层伪装。

林小溪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马嘉祺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但他的眼神分明在说: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练习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小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的大脑疯狂运转,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的、合理的谎言。在马嘉祺这种抽丝剥茧般的洞察力和步步紧逼下,所有的掩饰都显得苍白无力。

难道……真的要坦白吗?

说出那个荒诞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秘密?

就在她的心理防线即将彻底崩溃,那个“我”字几乎要冲口而出的瞬间——

练习室的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声音急促又响亮!

“马哥!马哥!开门啊!紧急情况!”是宋亚轩的大嗓门,伴随着还有刘耀文和贺峻霖的声音。

“马哥!快开门!出大事了!”

“真的!超级紧急!”

马嘉祺的眉头瞬间拧紧,脸上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不悦和被打断的烦躁。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宋亚轩、刘耀文、贺峻霖三人挤在一起,脸上表情焦急又……带着点诡异的兴奋?

“怎么了?”马嘉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宋亚轩一把举起手机,屏幕几乎要怼到马嘉祺脸上:“马哥!你看!你和小溪流又上热搜了!这次有稍微清晰一点点的图!虽然还是看不太清脸,但是评论区有人在扒小溪流的身份了!还说你们穿的是情侣装!就是昨天那件!”他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刘耀文补充:“王哥和李姐让你赶紧过去开会!”

贺峻霖:“说是要商量紧急公关方案!”

马嘉祺接过手机,快速扫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阴魂不散。】——林小溪清晰地听到了他这句冰冷的心声。

他看了一眼身后明显也听到消息、吓得更加面无血色的林小溪,眉头紧锁,对门外三人道:“我知道了。你们先过去,我马上来。”

“哦哦好!”宋亚轩三人立刻跑走了。

马嘉祺关上门,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转过身,看着惊惶未定的林小溪,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快速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纸笔,迅速写下一行字,折起来,塞进林小溪手里。

他的语气快而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拿着。现在立刻回家,锁好门,不要看手机,不要上网,任何人的电话都不要接,等我联系你。在我联系你之前,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任何事,包括刚才我没问完的问题。明白吗?”

林小溪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下意识地抓紧了那张纸条,愣愣地点头:“明……明白……”

马嘉祺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未尽的探究,有冰冷的怒意,还有一丝……匆忙下的嘱托?

【等我处理完。】——这是他现在唯一清晰的心声。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拉开练习室的门,快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小溪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空旷又昏暗的练习室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仿佛带着烫人温度的纸条,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热搜?扒皮?情侣装?紧急公关?

还有……马嘉祺最后那未尽的问话,和他塞过来的这张纸条……

她颤抖着手,缓缓打开那张对折的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苍劲有力、略带潦草的字迹,显然是在极短时间内写下的:

「别怕。等我。」

看着这西个字,林小溪的鼻子猛地一酸,一首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恐惧、委屈、慌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他这种保护姿态所带来的悸动,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秘密悬而未决,危机又迫在眉睫。

而那个唯一能给她答案(或是审判)的人,让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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