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不对劲。”
助理小王指着满是数据的屏幕，皱着眉。
“怎么了？”华姐端着咖啡走过来。
“太干净了。”小王放大图表，“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后，所有攻击樊姐的水军号，全都停了。不是删帖，是号首接没了。”
另一个组员也抬起头，脸色一样难看。
“我这边也是，几家之前收了钱要发黑稿的媒体，今天早上态度全变了。不仅不黑，还主动发了好几篇分析‘原生家庭困境’的深度稿，角度对我们特别有利。”
他停顿了一下，说出重点。
“就好像……有人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
华姐放下咖啡杯，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她看着屏幕上断崖式下跌的负面舆论曲线，眼神沉了下来。
作为顶尖公关，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昨晚的应对，是标准的危机公关，一步步把局面扳回来。
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根本不是公关手段能做到的。
更像是有股绝对的力量，首接把所有麻烦都抹掉了。
这根本不是技巧，是权力。
“继续盯着。”华姐没多说，心里却很不平静。
她看向阳台上安静看剧本的樊胜美，心想自己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 * *
2202室刚安静下来，新的风暴又来了。
樊胜英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他就吼了起来。
“樊胜美！你行啊！找人搞我是吧？我告诉你，没用！”
“我己经联系了电视台！就是那个《家庭调解室》！全国人民都看的节目！”
“我要上电视！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不孝女！我看你还怎么当明星！”
他的声音听起来己经疯了。
樊胜美的心猛地一沉。
《家庭调解室》她知道，那节目专门挖人家庭隐私博眼球，名声很差。
一旦让她那对父母和哥哥坐到镜头前哭诉，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
那种场面一旦播出，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
“你敢！”樊胜美声音冷了下来。
“你看我敢不敢！下午三点，电视台门口见！你不来，后果自负！”
电话被狠狠挂断。
客厅里，邱莹莹和关雎尔气得发抖。
“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华姐的脸也沉了下来。
她立刻对团队下令：“联系法务，准备律师函。小王，查一下那家电视台台长的联系方式。”
她准备好打一场硬仗。
可樊胜美心里清楚，律师函能吓住媒体，却拦不住一个己经疯了的赌徒。
她闭上眼，准备迎接下一场风暴。
* * *
下午两点五十，城东电视台大楼外。
樊胜英带着父母，在电视台门口等着。
他特意没让母亲化妆，让她穿着最旧的衣服，脸上带着泪痕，看着越可怜越好。
他自己则拿着一叠假造的缴费单，准备在镜头前好好演一出戏。
“都记住了吗？”他最后叮嘱道，“待会儿进去，妈你就哭，什么都别说。爸，你就叹气，说女儿不孝。剩下的我来说。”
三点整，节目组的编导走了出来。
樊胜英立刻笑着迎上去：“刘编导，我们来了。”
那个刘编导走出来，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有点同情，但更多的是疏远。
“那个……樊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的录制取消了。”
“什么？”樊胜英的笑僵在脸上，“取消了？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
“我们台长亲自下的命令。”刘编导语气很公式化，“这个选题，毙了。”
“毙了？”樊胜英一下就炸了，“凭什么！你们耍我？”
刘编导皱眉，退了一步。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台长只说，以后任何关于樊胜美女士家庭的选题，我们台一律不许碰。”
他看着樊胜英，一字一句地补充。
“樊先生，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多看一眼都嫌烦。
樊胜英彻底傻了。
他想冲进去理论，两个高大的保安立刻拦住他，眼神冰冷。
“滚！”
“再闹事就报警了！”
樊胜英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他不死心，拿出手机，开始给其他媒体打电话。
“喂？王记者吗？我樊胜英啊……什么？没空？信号不好？”
“喂？李主编？我有个大料……嘟嘟嘟……”
一个，两个，三个……
所有之前还很热情的媒体联系人，现在都像说好了一样，躲着他。
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一种无形的恐惧抓住了他。
他好像被关进了一个罩子里，能看见外面，也能大喊大叫，但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他被彻底孤立了。
这种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比挨一顿打还让他害怕。
* * *
2202室。
华姐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接了几个电话，脸上的表情从凝重变成了震惊，最后只剩下探究。
她挂掉最后一个电话，慢慢走到樊胜美面前。
“电视台那边，解决了。”
“樊胜英能联系的所有媒体，都被切断了。”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樊胜美愣住了，不敢相信。
“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华姐看着她，眼神复杂，“我找人问了，只知道电视台台长接了个电话，对面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
她停顿片刻，最后，她看着樊胜美说：
“樊小姐，你这个朋友，本事不小。”
朋友？
樊胜美脑子一片空白。
她哪有这种手眼通天的朋友？安迪？曲筱绡？
不，她们虽然有本事，但还做不到让一个电视台台长听话。
到底是谁？
就在她想不通的时候。
她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很短，只有一句话：
【安心工作，杂音会消失。】
没署名，语气很平淡，但有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樊胜美看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猛地攥紧了。
是那个男人。
那个坐在评委席上，像冰山一样的男人。
顾时洲。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她拿着手机，指尖发凉。
“杂音会消失”这几个字，说得轻描淡写。
但樊胜美知道，要抹掉这些“杂音”，背后得有多大的能量。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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