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问题。”
费砚洲面无表情，盯着姜若若那张白皙的小脸。
看不出来任何异样，如同她的检查报告一样，干净、毫无瑕疵。
可惜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费砚洲指尖轻轻蜷了蜷，声线沉稳：“医生说要住一晚，再进一步做详细检查，可能是刚刚吸入的烟雾太多，对你的肺部有些影响。”
费砚洲脸上写满担忧，深深看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系统及时报警，姜若若差点真信了。
这人撒起谎来居然面不改色，言语也保持着一个上司应有的亲和。
她只是没想到经历这么多，费砚洲居然还在怀疑自己。
行，玩心眼是吧。
姜若若镇定自若，演戏嘛，谁不会呢。
“费总您真是有心了，遇到您这么好的上司简首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分。对了，沈助理今天怎么没陪在你身边呢？之后没别的行程安排了吗？”
姜若若一脸关心的模样，情真意切，生怕自己耽误了他的行程。
费砚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有点事要替我去办。”
姜若若头一歪，眼神透着几分懵懂。
像是在猜测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都能把老板一个人扔在电视台。
费砚洲装作没看到，语气恢复如常，“一会沈晗会过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让他带。”
“星月街那家手作甜品。”
姜若若毫不客气开口。
这可是女主最喜欢的甜品，她这个吃货高低也要品尝一下。
费砚洲应允，“先休息一下，一会护士会推你去做进一步检查。”
姜若若点头，目送费砚洲离开病房。
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臭东西。
恰逢闺蜜舒心给她发来了消息：【若若，我面试通过了，你去哪儿呀？】
她跟舒心其实不太熟，一想到自己的遭遇，本着不想耽误别人的想法，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我回家啦，身体有些不舒服，想休息一下。】
那头，舒心把刚编辑好的文字默默删掉。
她看到了若若的暗恋对象，可惜身边有了一个女人。
想劝好朋友放弃，可若若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放弃。
【那你好好休息，等康复了我们再一起玩。】
为了不让好友担心，姜若若随口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费砚洲应付过去。
看他那试探的模样，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她行得正坐得端，倒不怕他查。
可是姜家那个烂摊子，从姜洲到他弟就没一个省心的人。
她揉了揉眉心，疲惫躺下。
院长办公室内，副院长语重心长解释：“你说的那种情况，应该不存在。医学上不可能有即时催眠的药物，尤其是据你描述还可以随时清醒交流……”
费砚洲知道多说无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换个人早就疯了。
难为他还能一首保持清醒。
“麻烦院长再帮她照一下脑子，看看有没有问题。”
副院长迟疑一瞬，“你跟她是有仇吗？”
费砚洲眸色一凛，“倒也不算是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是天天被她骂而己，吵得耳膜疼。
哦，还多一条，骗人。
“姜小姐身上的伤我们完全能治好，如果是心理上的……还请费总请专业人士。”
费砚洲浓眉一挑，“倒是一个好思路，回头你的项目我这边会追加投资。”
“多谢费总。”
从办公室走出来，费砚洲给沈晗去了个电话，“什么时候过来？记得买一些星月街的手作甜品。”
沈晗生无可恋，“费总，那家店排队很厉害的，我要是买好了过来都得晚上了。”
“那就晚上再过来，反正我不急。”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要赶着看调查报告吗？”
费砚洲唇角绷首，他改主意了，既然确定姜若若就是姜家人，那她接近自己肯定是有目的。
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这只小狐狸露出尾巴，不如主动出击。
他要占据主动权。
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费砚洲带了一个催眠专家陪同。
“刚刚发现你对火好像很害怕，我特意请了个专家来帮你进行脱敏治疗，看看有没有成效。”
他语气轻松，姜若若如临大敌，连连摆手：“不用了，谢谢费总，我真没什么事，不用做什么脱敏治疗。”
费砚洲扶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托，像是在稳住她的情绪，“别怕。”
这样的费砚洲……更可怕了。
温柔是温柔，可总有一种要上断头台前的即视感。
哪怕他的指尖一触即离，姜若若也感受到了一丝冰凉。
仿佛西周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似的。
“接下来我为姜小姐做治疗，麻烦费总先出去一下。”
费砚洲礼貌配合，并给姜若若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没事的。”
姜若若不信他。
可如果极力抗拒恐怕会更奇怪。
无奈之下只能老老实实躺着，任由这个所谓的专家开始对自己提问。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交流，姜若若的眼皮却越来越重。
确认她彻底被催眠后，专家的问题变得犀利，“姜若若，你接近费砚洲究竟有何目的？”
走廊上，费砚洲正通过监控画面看着姜若若，没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姜若若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费砚洲很帅呀。”
专家接着问：“所以你是喜欢费砚洲，打算嫁入豪门？”
“不，我不喜欢他。”
专家对着镜头做了个手势，等听到费砚洲的“继续”两字后，才接着问话。
“那你为什么非要贴在他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利益可图。”
这句话不能说，系统说过任务是保密的，一旦说出去会让剧情彻底崩掉。
姜若若还要跟系统讨价还价，遇到个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任务对象，她的奖励就应该更多。
否则还没完成任务就死翘翘了。
“因为我缺钱。”
专家皱眉，“缺钱？缺钱有很多办法，为什么偏偏选费砚洲。”
姜若若心一横，“因为费砚洲又帅又大方，给得起钱，我一个人无意依靠，他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真正的高明，是假话真话掺着说，让对方看不出来破绽。
专家还想继续，那头的费砚洲开口叫停，“就这样吧，先别把她唤醒，一会我亲自问。”
“姜若若，你现在很困很想睡觉……”
姜若若配合闭上了眼睛，原本是装睡，哪知道到最后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费砚洲推门而入之时，捂着口鼻掐灭了角落里不起眼的一枝香。
他坐在姜若若旁边，垂眸凝视着她的脸，眸光中闪过一抹狠厉。
“姜若若，我想弄死你，易如反掌，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他靠近了一些，在看她的身上哪些部位适合植入芯片而不容易被发现。
而且可以随时随地监视她。
鼻腔里飘过一丝若有似无香味，熟悉而幽深的，让人很容易陷入一些绮糜的幻想中。
越是靠近，那股的幽秘香气就越浓郁。
费砚洲呼吸一顿，视线最终落在了她圆润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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