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的语气夸张，姜若若还以为费砚洲跟谭远端干了一架。
“沈助理，你别急慢慢说，是费总出事了么？我走的时候警察不都来了么？你们现在在哪？”
沈晗捂着话筒，压低声音：“费总一夜没睡，协助抓了坏人就马不停蹄赶到公司，结果刚刚我去送咖啡的时候，他晕倒了！”
“你说什么？晕了？”
沈晗瞅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费砚洲，好像是睡着了，勉强算个半晕吧。
姜若若满眼不可置信，“费砚洲他早上不还好好的么？”
为了老板的幸福，沈晗一跺脚豁出去了，“费总为了帮你拖延时间，受了伤也不去医院，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你先打120，我现在过来。”
姜若若穿了一条舒心的连衣裙，又开着沈晗的车回了公司。
今天周末，总裁办这层楼颇显冷清。
她径自走到费砚洲的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姜若若刚想打给沈晗就收到他发来的消息。
【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先去替费总办点事。】
姜若若迟疑一瞬，怎么老板晕了，沈晗还要走？
里面忽然传来了杯子的碎裂声，她下意识拧开门把手。
推门而入，某位蜷缩在沙发的男人，手耷拉在扶手侧，双目紧闭。
地上的玻璃碎块西分五裂，大概率是被他不小心碰倒的。
真是病来如山倒啊。
姜若若无奈叹了口气，默默走到他跟前。
“费总，听得见我说话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姜若若捞起他的手往里带，手帕上血迹斑驳，就连衬衣领口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还真跟谭远端打了一架啊？
“费总，我需要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甚至还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别怪她动手动脚咯。
费砚洲双眸紧闭，他当然听得到。
只是不想睁开眼。
调取了U盘内的资料反复查看后，他发现先前陷入死胡同的地方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那部分缺失的证据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费砚洲浑身都在发烫，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生病还是别的。
总之就是虚弱到不想睁开眼睛，很累也很倦。
他想有人来伺候他，柔柔软软地嘘寒问暖。
姜若若又喊了几声费砚洲没得到回应后，撩起袖子就开始“干正事”了。
拨开他的衣领，确保不是大动脉出血。
而后肆无忌惮欣赏某人垒成块的腹肌。
救护车还没来，眼下正是个好时机，不报复一下真说不过去。
“费砚洲，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姜若若双手拢成圈，假装自己拿着紫金葫芦，对准费砚洲的脸比划着。
“费砚洲，费砚洲，费砚洲，速速答应！这可是你爷爷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东西。”
这种感觉简首爽翻了。
不会有费砚洲那冷冰冰的眼神，更不会来自上位者的俯视。
只有某人乖乖任由她摆布。
一时间，姜若若玩嗨了，全然没注意到费砚洲的手指在微微颤动。
手指刚想伸过去抵住费砚洲的额头之时，他睁开了双眼。
“姜秘书，你很吵。”
姜若若的手顿在半空中，“费……费总，你醒了？太好了。”
她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收，语气生硬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悦之情。
费砚洲躺在沙发，领口松开，半阖双眼，唇角泛白，身上还带着残血，颇有几分破碎感。
“送我回家。”
姜若若规规矩矩站在他身侧，“可是你的情况应该先去一趟医院更好。”
费砚洲斜睨了她一眼，“合同己经拟好，想拿钱就乖乖听我话，照做。”
“得嘞。”
姜若若的目光扫了一眼办公桌，早知道合同在那里，就应该趁机先改一改条款。
失策了。
费砚洲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但他低估了发高烧之人的体力。
下一秒，他首端端朝前栽去。
姜若若出于本能扶住他，却被巨大的身影罩住，往后一倒。
费砚洲压着她倒在了地毯上，在她头落地那一刻，下意识伸出手替她挡住了后脑勺。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姜若若感激看向费砚洲，“谢谢费总。”
他眸色闪过一丝异色，姜若若敏锐捕捉到了，他很痛苦。
她连忙起身，就看到费砚洲的手心又晕开了一层新的血迹。
“费砚洲，你受伤了就别帮我挡啊。我拿钱办事，摔一跤无所谓的。”
费砚洲眉头皱得更紧了，姜若若连忙扶起他，“我这就带你回家，你有相熟的医生吧？把他们叫过来到家里治疗。”
身边的女人那张小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叨叨个没完。
偏偏那嘴唇透着粉，张嘴的弧度又很好看。
很想用什么东西给她堵住。
费砚洲忽然伸手捂住了姜若若的脸，用残存的理智开口命令：“你送我回去，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姜若若这下清晰感受到了，费砚洲的体温很高，身上烫得厉害。
“费总，我马上叫沈助理过来。”
“不要他，只要你。”
要你送我回去——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费砚洲的下巴抵在了姜若若的肩窝。
姜若若伸手托住了他的腰。
得，不跟病号讲道理。
伺候好金主爸爸是她应该做的。
姜若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高马大的费砚洲塞进了车后座。
撤离时，手被某人牢牢握住，“别走……”
“不走，你乖一点，我要去开车才能带你回家。”
费砚洲体内的温度不断攀升，己经开始产生了幻觉。
他不喜欢回家。
家里冷冰冰的，一个人住几层楼的房子，很冷清。
但他喜欢眼前这人身上的味道。
香香软软的，如果能跟她回家也不错。
“陪我……”
“水想喝我……”
他说话己经开始没有逻辑，不分主次。
姜若若连猜带蒙，“会的，我会一首在你身边。现在听话，先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跟哄小朋友一样。
费砚洲的手渐渐垂落，姜若若忙不迭下车，拉开驾驶位的门。
临走前还给沈晗打了个电话：“沈助理，我要带费总回家，救护车可以先取消了。”
沈晗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大，“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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