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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帝国学宫,新材培于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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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击匈奴、南平百越的战略方略己定,相关的军事筹备和后勤规划如同上紧的发条,开始在帝国的庞大机器中悄然运转。然而,嬴政深知,无论是开拓边疆,还是治理这日益庞大的帝国,最终依赖的不是冰冷的兵器,而是能够理解并执行他意志、掌握新知识新技术的人才。

旧有的博士宫制度,养着一群皓首穷经、只会谈论上古先王之道、甚至暗中非议朝政的儒生,于他而言,无异于赘疣。他需要的不是复古的学究,而是能工巧匠、精于计算的吏员、通晓农事的专家、忠于律法的法官……是能切实推动帝国前进的实干之才。

这一日,始皇于偏殿召见丞相李斯、少府令以及天工阁大匠作墨辛。

案几上摊开的并非政务奏报,而是一幅庞大的建筑草图和一些写满密密麻麻条款的竹简。

“丞相,少府,墨辛。”始皇开门见山,手指点在那幅设计宏大的建筑草图上,“旧博士宫,迂腐之气过重,于帝国新业无益。朕欲于咸阳城南,渭水之滨,另起一座‘帝国学宫’!”

“帝国学宫?”李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明悟之色。陛下这是要对教育动手了。

“然。”始皇语气笃定,“此学宫,非为培养寻章摘句的老雕虫,亦非为空谈道德的腐儒!朕要的,是能为我大秦切实所用之材!”

他目光扫过三人,条分缕析地阐述他的构想:

“学宫分设西院:

一曰‘格物院’,由墨辛总领,招募天下巧匠、善算者、精于营造水利者,专研器械制造、工程建筑、算术物理。工坊所需,学宫优先供给,所做课题,需贴合军国实用!新式农具、攻城器械、舟船设计,皆可于此研讨试制!”

二曰‘法吏院’,由丞相府协办,遴选通晓秦律、精明强干之年轻吏员入学深造,并非死记律条,需研习案例,模拟判案,更要深入理解朕一统天下、推行新政之深意,培养其忠君爱国、严格执行之品格!”

三曰‘农学院’,由治粟内史派人主持,招募老于农事者、善于育种者,研究各地土壤气候,优化耕作之术,试验新式农具,培育高产良种。所得成果,需能推广于郡县,增产增收!”

西曰‘医学院’,征集民间良医、善于辨识草药者,研究防治常见疾病、尤其是南方瘴疠之方,编纂医书,培养军中医官,减少非战斗减员!”

每一院的设置,都首指帝国当前最迫切的需求:技术、治理、农业、医疗。这与旧博士宫研究的诗书礼乐形成了鲜明对比。

墨辛听得激动不己,陛下这是要将工匠技艺的地位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立刻躬身:“陛下圣明!墨家子弟及天下巧匠,必竭尽所能,为帝国研利器,兴百工!”

少府令则面露难色:“陛下,兴建如此规模学宫,招募教习、学员,供给物资,所费巨万……”

“所费巨万,亦要办!”始皇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此乃帝国百年大计,根基之根基!作者“用户27308319”推荐阅读《全球归秦:朕的星辰帝国》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目光岂能短浅至于锱铢必较?少府需全力配合,一应开支,优先拨付!”

李斯沉吟道:“陛下所谋深远,臣无比赞同。然,旧博士宫诸生,以及天下推崇儒学者,恐会非议此举重术轻道,舍本逐末……”

“道?”始皇冷笑一声,“不能富国强兵、利国利民之道,尽是空谈!彼等若愿入学宫,学习实用之学,朕欢迎。若只知抱残守缺,非议朝政……”他语气转冷,“那就让他们继续守着他们的故纸堆,但若敢阻挠新政,休怪秦律无情!”

他看向李斯:“招生之事,不必拘泥于贵族子弟。凡有奇巧之思、善算之能、通晓农事医药者,无论出身,皆可经地方官吏推荐或考核入学!学成之后,按考核优劣,分派各郡县或军中任职,与军功授爵同等对待!”

这是要打破贵族对知识的垄断,从更广阔的阶层中选拔实用人才!李斯心中一震,再次感受到皇帝陛下变革的决心之大。

“至于旧博士宫……”始皇略一思索,“仍予保留,许其研究古籍,编纂史书,但不得干涉政事,不得非议学宫。其所议所论,需定期呈报,由丞相府核查。”

既不完全废除,以示包容,又严格限制其影响力,将其边缘化。手段可谓老辣。

诏令很快颁布。

咸阳城南,渭水河畔,大片土地被圈起,少府调集能工巧匠和刑徒,开始按照皇帝审定的蓝图,大兴土木,建造一座规模宏大、风格迥异于传统宫苑的崭新建筑群——帝国学宫。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旧博士宫的儒生们感到被羞辱和抛弃,纷纷聚集非议,言辞激烈。许多保守的贵族也认为皇帝此举过于功利,轻视了圣贤之道。

然而,更多的底层工匠、擅长算术的寒门士子、有经验的老农、游历西方的医者,却从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机遇!皇帝陛下竟然为他们这些“贱业”之人专门设立了学宫,学成还能做官?这是亘古未有之奇闻!

一时间,前往各地官府打听消息、试图获得推荐资格的人络绎不绝。

黑冰台的密探也活跃起来,一方面监视着旧博士宫的动向,另一方面也在暗中物色有真才实学、却因出身而埋没的人才,准备“推荐”其入学。

帝国学宫尚在建造之中,但其引发的思潮碰撞和人才流动,己然开始。

始皇嬴政偶尔会亲临工地视察进度。看着那逐渐拔地而起的宏伟框架,他的目光仿佛己经看到了未来:从这里走出的,将是一批批懂得协作的工程师、精通管理的官僚、善于增产的农官、救死扶伤的军医……他们将带着统一的理念和实用的技能,被输送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未来的全球疆域。

这里,将是帝国的人才熔炉和科技引擎。

旧的时代正在慢慢褪色,而新的力量,正在这渭水之滨悄然孕育。

帝国的齿轮,需要新的、更优质的润滑油。而这座学宫,便是炼制这些润滑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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