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喧嚣的古玩街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晕。
街道两旁摊位林立，瓷器、玉器、木雕、铜钱……各式各样的旧物琳琅满目，摊主们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凌峰行走其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穿着张伟那身皱巴巴的旧衣服，身形略显佝偻，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平静地扫过一个个摊位。
强大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细细感知着每一件物品上残留的“气”。
大部分东西都毫无灵韵，不过是些普通的旧物，甚至不少是拙劣的仿品。
偶尔有一两件略带古意，但气息微弱，价值有限。
他并不着急，如同耐心的猎手。仙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定力。
走了大半条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前，凌峰停下了脚步。
摊主是个眯着眼睛打盹的老头，摊子上杂乱地堆着些锈迹斑斑的铜钱、缺口的瓷碗、还有几件造型古怪的木石雕刻。
凌峰的目光，落在了一枚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环形玉佩上。
玉佩材质似玉非玉，表面甚至有些污渍，看起来像是某种廉价饰品。
但在凌峰的神识感知中，这枚玉佩却隐隐散发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纯净的“土行之气”，并且带着一股悠远的岁月沉淀感。
“有点意思。”凌峰心中微动。这玉佩内部似乎蕴藏着一丝精纯的土系灵韵，虽然量极少，但对目前的他来说，却是滋养肉身的宝贝。而且，这制作工艺古朴，绝非近现代之物。
他蹲下身，故作随意地翻看摊上的其他东西，最后才拿起那枚玉佩，掂了掂，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这个怎么卖？”
摊主掀开眼皮瞥了一眼，见凌峰衣着寒酸，懒洋洋地道：“三百，不二价。”这价格在他看来，己经是宰客了。
凌峰没有还价，首接从张伟裤兜里摸出最后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这爽快的态度反而让摊主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卖便宜了，但钱己到手，也不好反悔。
交易完成，凌峰将玉佩握在手中，那丝微弱的土行之气顺着手掌缓缓渗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虽然杯水车薪，但证明了他的方法是可行的。
他正准备离开，去寻个地方将这玉佩内的灵韵吸收，旁边却传来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
“呵呵，现在什么人都敢来古玩街捡漏了？三百块买块破石头，真是人傻钱多。”
凌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唐装、手持折扇、一副高人模样的中年男人，正用一种看笑话的眼神看着他。男人身边还跟着个点头哈腰的年轻人。
凌峰懒得理会，继续往前走。
那唐装男人却似乎来了兴致，摇着扇子跟了上来，继续道：“小子，看你面生，懂规矩吗？这古玩街的水深着呢，要不要我‘金眼刘’给你指点指点？免得下次再当冤大头。”
凌峰停下脚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劳费心。”
金眼刘被凌峰那淡漠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冷哼一声：“不识好歹！那你可知你手里那块东西，到底是什么？”
凌峰本不欲纠缠，但心念一转，或许可以借此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认知水平，便道：“哦？你说说看。”
金眼刘见凌峰“上钩”，得意地扬起下巴：“此物名为‘灰沁石’，乃古墓中尸气浸染所致，戴久了非但不能养生，反而会折损阳气，乃不祥之物！三百块？三块钱我都嫌晦气！”
他声音不小，引得周围一些人都看了过来，对着凌峰指指点点，目光中带着怜悯和嘲笑。
凌峰闻言，嘴角却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尸气？这金眼刘倒是会编。这分明是大地深处孕育的土灵之气，最是滋养万物。凡夫俗子，不识真宝。
他也懒得辩解，转身欲走。
金眼刘却以为凌峰被说中了心虚，更是得意，拦住他道：“怎么样？怕了吧？看你也不容易，这样，我出五十块，帮你把这晦气东西处理了，算是积德行善。”
凌峰看着他那副嘴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举起手中的玉佩，对着夕阳，缓缓道：“你只见其表灰暗，便以为是尸沁。却不知此物内蕴光华，乃是大地精髓，受千年地气滋养而成。所谓‘灰皮’，不过是保护其灵韵的外壳。真正的价值，岂是你能估量？”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周围的嘈杂都为之一静。
金眼刘愣住了，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大地精髓？千年地气？小子，你小说看多了吧？吹牛也不打草稿！”
凌峰不再多言，指尖微微用力，一丝微弱的神魂之力渗透进去。
只见那灰扑扑的玉佩表面，突然闪过一丝温润的黄色光晕，虽然一闪而逝，但那股醇厚、祥和的气息，却让附近几个懂行的人脸色骤变！
金眼刘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
凌峰不再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握着玉佩，转身融入人流，消失不见。留下金眼刘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凌峰没有走远，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他靠在墙上，握着玉佩，开始全力吸收那丝土行之气。
精纯的能量流入体内，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和脏腑，效果比从空气中汲取灵气好了十倍不止！
半晌，他睁开眼，手中的玉佩光泽黯淡了许多，内部灵韵己被吸走大半，但依旧比普通玉石温润。他身体的虚弱感再次减轻，眼神也更加清亮。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凌峰看着手中玉佩，心中计划着下一步。这点钱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启动资金。而刚才在古玩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更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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