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那番“农庄感悟”果然如同系统预言,吸引了一些“深度”的关注。首先找上门来的,是一本主打青年文化的电子杂志,想做一期关于“网红时代下的清醒存在”的专访。
对方编辑语气诚恳,说看了节目深受触动,觉得林凡和那些浮夸的网红不一样。
林凡本想拒绝,但苏婉插了句话:“接了吧,这杂志格调还行,对你巩固‘野生哲学家’形象有好处,免得总被人当花瓶。”
林凡:“…苏总,我对哲学的理解仅限于‘中午吃啥’。”
最终他还是被说服了,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编辑是个戴眼镜的文艺男,开口就是:“林先生,您在节目中提到‘体验与生活的区别’,这种对劳动本质的洞察非常深刻!您是否认为,当下的社会浮躁,人们缺乏对真实生活的体认?”
林凡喝着拿铁,想了想:“洞察谈不上。就是觉得吧,啥事干久了都累。站岗累,种地也累。但站岗有钱拿,种地有饭吃,都是为了活下去,谁也不比谁高级。非要说体验,可能就是换个地方累吧。”
编辑眼睛一亮,飞快记录:“所以您是在解构‘职业神圣性’,强调生存的普遍性?那您对‘网红’这个身份带来的虚幻光环与真实生活之间的割裂,有什么看法?”
林凡:“割裂?没啥割裂啊。我红了也得吃饭睡觉,被私生堵门也得跑。网红也就是个活儿,干好了挣钱,干不好挨骂,跟其他活儿没啥区别。非要说的话,可能就是换骂的人多了点?”
编辑:“…那您如何保持这种清醒?是否有什么独特的思考方式或精神导师?”
林凡乐了:“保持清醒?多睡觉少熬夜就行。精神导师…算有吧,我们保安队的王哥,他的人生格言是‘上班摸鱼,下班积极’,我觉得挺有道理。”
编辑:“…”
采访结束,文艺男编辑带着一脸“这采访素材到底能不能用”的迷茫表情离开了。
林凡以为这事就完了。
没想到几天后,访谈文章出来,标题赫然是:《在流量漩涡中锚定真实:对话“清醒网红”林凡》。
文章把他的大白话包装得极其高大上:
「林凡用朴素的语言解构了职业光环,揭示了现代性困境下个体生存的普遍焦虑…」
「他将网红身份视为一种普通的‘劳动’,敏锐地指出了注意力经济时代的本质…」
「他引用同事‘摸鱼哲学’,实则是对异化劳动的一种温和反抗…」
林凡看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他给苏婉发消息:“苏总,这编辑是不是理解能力有点问题?”
苏婉回得很快:“哈哈哈写得不错!虽然没太看懂,但感觉你很厉害!继续保持!”
林凡:“…”
更让他无语的是,这文章居然还被几个社科类的博主转发评论,进一步引发了小范围的讨论:“这个保安有点东西”、“草根哲学家的崛起”。
于是,第二个“深度”邀请接踵而至——一档网络电台的深夜谈话节目,主题是“当代年轻人的精神困境”,想请他去当嘉宾,和主持人聊聊。
林凡这次严词拒绝:“不了不了,我晚上值班,精神好着呢,没困境。”
结果对方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把录制设备搬到您值班的岗亭!要的就是这种真实氛围!”
林凡:“…”
最终,在苏婉“去吧去吧,给你算通告费,抵你半年工资”的诱惑(威逼)下,林凡又一次屈服了。
于是,一个深夜,网络电台的录制设备真的架在了商场保安岗亭里。主持人是个声音低沉、热爱探讨人生意义的大叔。
窗外是寂静的都市夜景,窗内是林凡捧着保温杯,和主持人进行灵魂对话。
主持人:“林凡,你觉得对于像你一样年轻的‘打工人’来说,最大的精神困境是什么?”
林凡(打了个哈欠):“困。”
主持人:“…是的,困境…”
林凡:“不是,是困,想睡觉的困。尤其夜班,特别困。”
主持人(艰难地把话题拉回来):“…这是一种隐喻吗?是精神上的疲惫和困顿?”
林凡(认真脸):“不是隐喻,是真困。哥,你试过一晚上巡楼八遍吗?困得能看见祖宗。”
主持人:“…”
【叮!在深度访谈中坚持“人间真实”路线,形成强烈反差,打脸成功!奖励发放:颜值+2!‘反矫情’技能+3!获得特殊称号:‘话题终结者’!】
节目播出后,效果…出乎意料地好。网友纷纷表示:
“哈哈哈小哥太实诚了!”
“人间真实!给我看哭了(笑的)!”
“比那些无病呻吟的嘉宾强多了!”
林凡的“通透”人设没立住,但“人间真实”和“反矫情达人”的标签是彻底焊死了。
秦璐听完节目,发来消息:“…你晚上值班真的那么困?要注意安全。”
林凡感动回复:“还是秦警官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苏婉则发来一串语音,笑到破音:“林凡你真是综艺鬼才!下次有个搞笑综艺你必须去!钱不是问题!”
林凡看着又一个找上门来的搞笑综艺邀请,陷入了沉思。
这娱乐圈,怎么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系统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将‘深度访谈’转化为‘喜剧现场’。奖励结算:颜值+1!综艺感+5!请注意,该发展方向可能吸引更多沙雕节目。】
林凡:“…系统,我现在只想做个安静的帅哥保安。”
系统:【指令无法识别。建议宿主接受现实,在沙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林凡:“…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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