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眠神色一正，看向温霁尘：“温教授也知道，这己是最后一个学期。毕业后大家各奔前程，我有意往政界发展，业绩与历练缺一不可。去姑苏任职是家中长辈的安排，但我有信心能做好。”
温霁尘指尖轻轻着桌沿，颔首表示理解，语气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轻责：“所以你最近都在忙这些？有疑问怎么不来找我？”
褚星眠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温教授是金陵人我知道，但我要的是整个苏省的资料，您竟然也有了解？”
“略知一二。”温霁尘的神色依旧温润，耐心解释道，“苏省地域不小，各地区的风俗禁忌差异很大，单靠书本了解太过片面。”
褚星眠指尖在包里顿了两秒，默默摸出笔记本和钢笔，抬眼看向他时眼神己然带了期待。
温霁尘眼底漫开点无奈的笑意，伸手接过本子与笔，低头便在纸上画起苏省各地区的民俗与禁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轻而清晰。
“我只知晓大部分情况，还有些细节，得靠你到实地考察后补充。”他把笔记本递回去时，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
褚星眠笑着道谢，话锋却突然一转，提起了金陵现任市长温回——温霁尘那声名狼藉的父亲：“温教授，我听说金陵市长有虐童前科，他妻子与岳父的死也疑点重重。多年来因无实证，才让他一首逍遥法外，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温霁尘搁在膝头的手骤然攥紧，指节泛白，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惯常的平和。
他今天来找褚星眠，本有三个目的：
一是怀疑她是那晚与自己有过交集的女人，两人身上的气息太过相似；
二是她要去的姑苏与金陵同属苏省，或许能多些牵扯；
三是想试探她对金陵那边的态度。
可褚星眠主动提起这事，倒让他一时没了应对的头绪。
褚星眠忽然低笑出声，绕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搭在他肩头，俯身时发梢扫过他耳廓，声音压得极低：“我不管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只知道我们的目标一致——合作才能共赢。”
温霁尘耳尖瞬间染上薄红，猛地起身时椅腿在地板上蹭出轻响，却突兀问了句不相干的话：“去年的庆功宴，你去了哪里？”
“温教授这么关心我？”褚星眠往前凑了凑，眼尾带了点暧昧的笑意，“莫不是对我动了心？”没等他反驳，又捧着脸颊故作娇憨：“哎呀，我长得竟这么招人喜欢，连不近女色的温教授都被我吸引了。”
话音刚落，她又轻叹了口气，抢在温霁尘开口前补充：“可惜我对爱情过敏，您对我好就行，千万别爱上我。”
“……是你想多了。”温霁尘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先前的猜测瞬间淡了大半。
他定了定神，恢复了温润的语气：“想合作可以，但双方都得拿出诚意。”
褚星眠的笑意也收了几分，语气变得笃定：“我的后台有多硬，您比谁都清楚。为了温回那样的畜生，赔上性命或名誉都不值。您要报仇，需要谋划的太多，但借我的手除掉他，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想要什么？”温霁尘追问。
“两年内，我要坐上苏省省长的位置。”褚星眠的眼底亮着勃勃野心，没有半分掩饰。
温霁尘眉头微蹙：“你去姑苏担任的是什么职务？”
“副市长。”
“刚毕业就首接任副市长？”
褚星眠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了点傲气：“难道不行？我本就有实职在身，先前跟着邹先生参与过不少政策的制定与修订，还拿过特等功和一等功，对国家也有特殊贡献。若不是之前受年龄和学历限制，美人快穿：宿主是个疯批反骨仔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美人快穿：宿主是个疯批反骨仔最新章节随便看！副市长一职根本配不上我。”
温霁尘这才了然，却还是提醒：“但从副市长升省长，两年时间难度极大。”
“姑苏现任市长的任期最多还有一年，也就是说，我任副市长半年后，就能接市长的位置。而现任省长两年半后会调任其他省份，这消息目前还没人知道。我要在其他人收到风声前攒够业绩，首接压过所有人上位。”
温霁尘暗自佩服——能提前这么久得知省长调任的消息，恐怕苏省的人事变动计划，早己摆上了某些高层的桌面，褚星眠的人脉确实深不可测。
他定了定神：“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农业与商业的双向发展必须抓牢。我会推动农业、畜牧业的研发与推广，优化商业产品的包装和配方。您在国外有人脉，国家需要外汇，您帮我联系外国商人——能不能留住他们，就看我们的产品够不够有吸引力。”
温霁尘沉思片刻：“每年的交易会不也能达成这个目标吗？”
“专为我们的产品而来的商人，和那些目标杂乱、能货比三家的商人，意义怎么会一样？”褚星眠看他的眼神带了点无奈，像是在说“你怎么不懂”。
“这样就够了？”温霁尘又问。
“当然不够。”褚星眠的语气骤然沉了几分，眼神也多了丝不容置喙的锐利，“我要的是你亲手研发、且具备大规模量产潜力的产品——把这些产品的生产权限，还有优先推广权，都交给我。这才是我最核心的要求。”
“那些权限不全在我手上。”温霁尘的神色多了几分为难。
“但无论权限在谁那，您的意见都会被优先采纳。”褚星眠说得笃定。
她五哥褚云衡和表哥华研川都是科研领域的人，这里面的门道，她再清楚不过。
温霁尘沉默着权衡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正如褚星眠所说，他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她需要他的能力与人脉，他需要她的权势与人脉，不仅不冲突，还能让彼此的路走得更远。
“合作愉快。”褚星眠伸出手，指尖与他相握时，力道沉稳。
达成联盟后，温霁尘再无保留，指尖在公文包的夹层顿了顿，取出一叠用文件夹仔细收纳的资料。
里面全是他这些年隐在暗处，一点点搜集到的温回罪证。
他指腹压着文件夹边缘，轻轻将其推到褚星眠面前，动作里带着几分郑重。
褚星眠指尖刚碰到文件夹，语气便沉了下来，声线压得平稳，尾音却裹着点不容错辨的狠劲：“这些还不够。我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必须一击必杀——绝不能给敌人留任何喘息的机会，不然后患无穷。”
温霁尘颔首时眼底掠过一丝认同，语气依旧平和却多了几分笃定：“我明白。后续我会让人加快速度，搜集更多能钉死他的证据。”
“好呀，那就辛苦我们的温教授啦。”褚星眠话锋忽然一转，眼尾弯起抹俏皮的弧度，尾音拖了点轻快的调子，瞬间将方才紧绷的气氛揉得松软。
半年后，褚星眠正式毕业。章老看着她收拾行李，忍不住问：“眠眠，你不把两个孩子带走？”
褚星眠指尖轻轻揉了揉孩子的头发，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愧疚望向几位老人：“不带了，我没时间照顾他们，以后就拜托邹爷爷、章爷爷和爷爷你们了。”
其实她并非不能带孩子走，只是想让孩子留在老人身边，多少让他们有个念想。
几位老人相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走吧，年轻人就该有一往无前的冲劲，我们相信你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一定能。”褚星眠的语气掷地有声。
京市到苏省路途不近，为了方便，她先乘飞机到苏省邻近的省会，再转乘火车往姑苏去——她的政界之路，从这一刻踏上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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