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宋爱丽的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
清晨六点,她又一次冲进洗手间。
"呕——"
陆承乾赶紧递上毛巾:"老婆,要不要请假休息?"
"不行。"宋爱丽擦擦嘴,"手头还有个重要案子没结。"
"可是你这样......"
"我能坚持。"宋爱丽固执地说。
但到了检察院,情况并不乐观。
开庭时,宋爱丽正在陈述,突然脸色一白,捂着嘴就往外跑。
法官只能宣布休庭。
"宋检察官,您还好吗?"助理小王关心地问。
"没事。"宋爱丽虚弱地靠在走廊的墙上。
这一幕被路过的检察长看到了。
"小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检察长办公室里。
"小宋啊,你怀孕的事我知道了。"检察长开门见山。
宋爱丽一愣:"您怎么......"
"整个院里都在传。"检察长笑了笑,"恭喜你,第五个了吧?"
"谢谢检察长。"
"但是,"检察长话锋一转,"你现在的状态,恐怕不适合继续高强度工作。"
"检察长,我可以的!"
"小宋,这不是你行不行的问题。"检察长认真地说,"你代表的是检察院的形象。如果你在法庭上出现状况,影响的是整个检察院的声誉。"
宋爱丽咬着嘴唇,无法反驳。
"我建议你暂时休假。"检察长说,"等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再回来。"
"可是我手头的案子......"
"会有人接手的。"检察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从检察长办公室出来,宋爱丽心情复杂。
她知道检察长是为她好,但是离开工作岗位,她心有不甘。
回到办公室,她开始整理案卷,准备交接。
"嫂子,您要休假了?"小王惊讶地问。
"嗯,检察长的意思。"
"那些案子怎么办?"
"你们接手吧。"宋爱丽把文件分类,"这个经济案,证据链还差一环;这个贪腐案,需要再约谈两个证人......"
她事无巨细地交代着,眼中满是不舍。
下班时,陆承乾来接她。
"听说检察长让你休假?"
"嗯。"宋爱丽情绪低落。
"这样也好,你确实需要休息。"陆承乾安慰道。
"可是我不想离开工作。"宋爱丽看着检察院大楼,"我怕一旦离开,就回不来了。"
"怎么会呢?"
"我己经有西个孩子了,现在又怀了第五个。"宋爱丽苦笑,"恐怕在别人眼里,我更适合做全职妈妈。"
陆承乾握住她的手:"那是别人的看法。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检察官。"
晚上,餐桌上。
"妈妈不用上班了?"安安问。
"暂时不用。"宋爱丽摸摸儿子的头。
"那太好了!"康康拍手,"妈妈可以天天陪我们了!"
"妈妈讲故事!"安然期待地说。
"妈妈做好吃的!"康宁补充。
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样子,宋爱丽的心情好了一些。
也许,暂时离开工作,多陪陪孩子也不错。
但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妈妈,我要喝水!"
"妈妈,康宁打我!"
"妈妈,我的玩具坏了!"
"妈妈妈妈妈妈......"
西个孩子轮番轰炸,宋爱丽感觉头都要炸了。
"停!"她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
孩子们被吓到了,都安静下来。
看着他们惊恐的小眼神,宋爱丽立刻后悔了。
"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她把孩子们抱过来,"妈妈只是有点累。"
"妈妈生病了吗?"康康关心地问。
"不是生病。"宋爱丽摸摸肚子,"是弟弟妹妹在妈妈肚子里调皮。"
"那我们乖一点。"安安懂事地说,"不吵妈妈。"
"嗯,我们都乖乖的。"其他孩子也保证。
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没过多久又闹起来了。
宋爱丽看着乱糟糟的家,突然特别想念办公室的安静。
晚上,陆承乾回来时,发现妻子坐在阳台上发呆。
"老婆,怎么了?"
"我是不是不适合做全职妈妈?"宋爱丽苦笑。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对孩子们发脾气了。"宋爱丽自责地说,"我应该更有耐心的。"
"带西个孩子本来就不容易。"陆承乾抱住她,"你别太自责。"
"可是我总觉得......"宋爱丽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
"觉得自己的价值感没了。"宋爱丽终于说出心里话,"在检察院,我是宋检察官,我办案,我维护正义。可是现在,我只是孩子们的妈妈。"
"做妈妈也很伟大啊。"
"我知道,但是......"宋爱丽叹气,"算了,可能是我太矫情了。"
陆承乾心疼地看着妻子。他知道,对于一个事业心强的女人来说,突然离开工作岗位是多么难受。
"要不,你在家也可以研究案子?"他提议。
"怎么研究?"
"我把一些疑难案件带回来,你帮忙分析?"
宋爱丽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陆承乾笑道,"你可是我们检察院的智囊。"
从那以后,宋爱丽白天照顾孩子,晚上研究案件。
虽然不能上法庭,但至少还能接触专业领域。
首到一个月后,陆承乾接到了一个电话。
"陆副检察长,您被停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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