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成功交易，光福的胆子大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他天天凌晨往鸽子市跑。
有时带两条，有时带三条鱼。
那个大妈果然守信，每次都来，有时还介绍别人来买。
光福的鱼因为新鲜，又是活的，很受欢迎，价格稳定在三西毛一条。
他的小金库渐渐起来，除了买点鸡蛋改善伙食，大部分都藏了起来。
怀里揣着钱，感觉走路都带风。
但他频繁地往家拿鱼拿鸡蛋，终于引起了更大的怀疑。
首先是贾家。
棒梗天天闻着鱼味肉味蛋味，闹得更凶了，在地上打滚非要吃。
贾张氏骂得越来越难听：“杀千刀的！天天吃独食！也不怕噎死！肯定是偷的！投机倒把！早晚让警察抓去！”
秦淮茹被闹得没办法，心里也犯嘀咕。
这刘光福天天不是鱼就是蛋，哪来这么好的运气？
她决定拉下脸，去探探口风。
这天下午，她看到光福一个人在院里溜达，就笑着凑过去：“光福，忙着呢？”
光福一看是秦淮茹，心里警惕起来。
这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秦姐，没事，溜达溜达。”
秦淮茹压低声音：“光福，跟姐说实话，你那鱼和鸡蛋…到底哪来的？跟姐透个底，姐保证不跟别人说。”
光福继续他那套说辞：“真是捡的抓的摸的，秦姐，我运气好。”
秦淮茹显然不信，撇撇嘴：“得了吧，跟姐还不说实话？是不是…去那个地方了？”她隐晦地朝城南方向指了指。
光福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哪个地方？秦姐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秦淮茹看他装傻，也不好再追问，只好说：“光福，你看，姐家也挺难的，棒梗正长身体，馋得不行…你要是有门路，帮姐也弄点？姐不白要，给你钱…”
光福赶紧摆手：“别别别，秦姐，我真没门路，就是运气。再说那地方我可不敢去，被抓到可是要倒霉的。”
他心里暗道：想套我话？没门！想占便宜？更没门！
秦淮茹见撬不开他的嘴，只好悻悻地走了。
其次是傻柱。
傻柱是厨子，对食材更敏感。
他尝过光福送来的鱼（光福为了堵他的嘴，偶尔送条小的），发现这鱼肉质格外鲜嫩，比他以前买的都好。
他心里痒痒，也想买点好的做给厂长什么的吃，说不定能得点好处。
他也找到光福：“光福，哥们儿问你个事，你那鱼…从哪弄的？哥们儿想买点大的，好的，价钱好商量。”
光福同样装傻：“柱哥，就河里抓的啊，大的小的看运气。”
傻柱：“那你下次抓到大的，给哥们儿留着？我按市场价…不，我多给你点！”
光福敷衍：“成啊，抓到肯定给你留着。”
心里想的却是：美的你！好的我得卖高价！给你？亏本买卖我不干！
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家里。
刘海中看着天天见荤腥的饭桌，从一开始的高兴，慢慢变成了怀疑。
这天晚上，吃着喷香的红烧鱼（光福偷偷买了酱油壮着胆子让二大妈做的），刘海中放下筷子，盯着光福。
“光福，你跟我说实话，这鱼，真是天天都能抓着？”
光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糊弄不过去了。
他脑子飞快旋转，脸上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
“爸…其实…不全是抓的…”
刘海中眼睛一眯：“哦？那哪来的？”
刘光天和二大妈也竖起了耳朵。
光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一部分…是我用鱼跟别人换的…”
“换的？跟谁换？”刘海中追问。
“就…河边有时候有些…附近村里的人…他们捞了鱼，吃不完，想换点城里东西…我就用…用我捡的废铁啊，或者妈给的旧衣服啥的…跟他们换点…”光福开始胡编乱造，把鸽子市交易伪装成以物易物。
刘海中将信将疑：“村里人？他们缺你那点废铁旧衣服？”
光福一脸“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爸，村里人缺工业品啊！一个破搪瓷缸子都能换只老母鸡呢！我这点东西，换几条鱼不算啥…”
这话倒也有点道理，刘海中听说过类似的事。
他脸色缓和了点，但还是警告道：“换可以，别惹麻烦！别让人骗了！更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光福赶紧保证：“不能！绝对不能！就在河边，偷偷换，换完就走！”
心里补充一句：鸽子市当然不能告诉你！
刘光天在一旁听得两眼放光。
看看！老三果然有门路！神仙指点的门路！
二大妈则担心地说：“光福，小心点啊，现在外面乱…”
“知道了妈，我心里有数。”
总算暂时糊弄过去了。
光福松了口气，但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天天有鱼，太惹眼了。
得缓一缓，或者…想想别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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