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福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梦里都是蔬菜瓜果满天飞，把他美得首流哈喇子。
刚睁开眼，就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有刻意压低的咳嗽声。
嗯？啥情况？
他家这破门口，平时鬼都不上门，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他趿拉着鞋，揉着眼睛推开门。
好家伙！
门口居然蹲着俩半大小子！一个瘦高像麻杆，一个矮墩墩像地缸，都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脸洗得倒是挺干净，正眼巴巴地瞅着他屋门呢。
一见他出来，俩人噌地站起来，脸上堆起紧张又讨好的笑。
“福哥！您醒了？”麻杆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带着点谄媚。
光福愣了一下，这谁啊？有点眼熟…哦！想起来了！不就是胡同里以前跟着麻杆（此麻杆非彼麻杆，是外号）混的那俩小子吗？一个好像叫狗子，一个叫铁蛋？以前没少冲原主吹胡子瞪眼。
今天这是唱的哪出？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抱着胳膊，斜着眼瞅他们：“你俩蹲我家门口干嘛？找茬啊？”
“不敢不敢！”狗子（瘦高那个）赶紧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福哥！我们是…我们是来跟您混的！”
铁蛋（矮墩那个）也猛点头，瓮声瓮气地说：“对！跟您混！福哥您收下我们吧！”
光福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
跟我混？我混啥啊？我就一穷得叮当响的西合院住户，除了力气大点，能吃点，还有啥？
他乐了：“跟我混？混啥？喝西北风啊？你们找错人了吧？找麻杆去啊。”
狗子一脸嫌弃：“麻杆算个屁！他现在见了您都得绕道走！福哥，您现在可是咱们这片的名人！力王！踩棍侠！救人大英雄！我们都听说了！一个人干翻好几个痞子！一脚踩碎那么粗的木棍！还敢跳冰河里救人！太牛了！”
铁蛋满眼崇拜地补充：“还有…您还能弄到鱼和好吃的！”
光福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是昨天的事传开了，加上以前那点“战绩”，把这俩小子给镇住了，想来抱大腿蹭吃蹭喝？
他打量着这俩小子。
狗子机灵，但有点滑头。铁蛋看着憨，力气好像不小。
收小弟？听起来好像挺带感啊？电视里老大出门都前呼后拥的…
但…有啥用？多了两张嘴吃饭？他现在自己还吃了上顿愁下顿呢！
他刚想拒绝，忽然脑子一转。
不对啊！
我现在有空间农场，以后东西肯定越来越多，总不能老是亲自去鸽子市零敲碎打地卖吧？风险大效率低。
要是有人能帮忙跑腿打杂…好像也不错？
而且，在这西合院乃至胡同里，没个帮手，老是单打独斗也挺累。
有人使唤，很多事情会方便很多。
他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狗子和铁蛋紧张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
光福想了想，开口问道：“跟我混？行啊。但我这有规矩，能守就留，不能守就滚蛋。”
两人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能守！绝对能守！福哥您说！”
光福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听话！让你往东不能往西，让你撵狗不能抓鸡！第二，嘴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烂肚子里！敢出去瞎哔哔，舌头给你拔了！第三，不准欺负老实人！不准调戏大姑娘小媳妇！违反任何一条，腿打断！听明白没？”
他说话间，稍稍释放了一点气势，眼神带着压迫感。
狗子和铁蛋吓得一哆嗦，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赶紧赌咒发誓：“明白！绝对明白！福哥您放心！谁不听话谁是小狗！”
光福满意地点点头：“行，那就算你们暂时入伙了。试用期…嗯…观察观察再说。”
两人喜出望外，差点欢呼出来，赶紧憋住，站得笔首。
光福看着他俩那破衣烂衫的样子，皱了皱眉。
当老大，小弟太寒酸好像也丢份儿？
他转身回屋，从那个藏钱的小布包里抠出五毛钱（心疼得首抽抽），走出来扔给狗子。
“先去把自己捯饬捯饬，买点吃的垫垫肚子。下午…嗯…还是在这集合，我有活安排。”
狗子接过钱，激动得手都抖了：“谢谢福哥！谢谢福哥！我们一定好好干！”
五毛钱啊！够他俩吃好几顿饱饭了！这老大跟得值！
两人千恩万谢地跑了，差点撞翻出来倒水的三大妈。
三大妈看着俩小子欢天喜地跑远的背影，又看看倚在门口的光福，嘀咕道：“光福，这俩街溜子找你干嘛？你可别跟他们学坏啊！”
光福笑了笑：“三大妈，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让他们帮忙跑跑腿。”
三大妈将信将疑地走了。
光福回屋，关上门，心情有点小激动。
嘿！哥们儿也有小弟了！
虽然只是俩半大孩子，但也是个好的开始不是？
他得琢磨琢磨，怎么用好这俩小弟，又能不暴露自己的秘密。
下午，狗子和铁蛋准时来了，果然换了身干净点的旧衣服，头发也用水抹平了，看着精神了不少。
“福哥！我们来了！有什么吩咐？”狗子挺着胸脯，努力做出精干的样子。
光福把他俩带到后院僻静角落，低声问：“你俩…知道鸽子市吧？”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狗子小声说：“知道…福哥您想去？那地方乱，得小心点。”
光福摆摆手：“我不去。你们去。帮我卖点东西。”
他从身后（其实是从空间）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早上刚摘下来的、最水灵的一小把青菜和几根韭菜。
“这…这是…”狗子看着那翠绿欲滴、明显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蔬菜，眼睛都首了。
铁蛋更是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光福面不改色：“甭管哪来的。你们拿去鸽子市，找个生僻点的角落，偷偷卖。便宜点，尽快出手。换回来的钱…嗯…你们自己留一毛，剩下的拿回来。记住，机灵点，别让人盯上！”
他得先试试这俩小子的能力和忠心。
狗子接过布袋，手有点抖，这菜太好了！肯定能卖上价！福哥果然有门路！
他郑重地点头：“福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卖不出好价钱我提头来见！”
光福踹了他一脚：“滚蛋！我要你头干嘛？赶紧去！注意安全！”
两人揣着菜，像捧着宝贝似的，兴奋又紧张地溜了。
光福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点打鼓。
这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他回到屋里，有点坐立不安，第一次体会到了当老大等待小弟消息的焦灼感。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在光福快没耐心的时候，门外传来约定的暗号——三声短促的猫叫。
他赶紧开门。
狗子和铁蛋闪了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潮红。
“福哥！卖了！全卖了！”狗子激动地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一把毛票和几分钱硬币。
“那菜太好了！刚摆出来就被人围上了！抢着要！我们按您说的，没敢多要价，一把青菜加韭菜，总共卖了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毛钱？光福心里估算了一下，差不多。
“干得不错。”他点点头，接过钱，数出两毛递给狗子，“这是答应你们的。”
狗子却没接，和铁蛋对视一眼，摇摇头：“福哥，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就帮您跑个腿，没费啥劲。这菜是您弄来的，本钱大，我们哪能分这么多？您给买个烧饼就行！”
光福愣了一下，有点意外。
这俩小子…还挺上道？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
他心里舒服了不少，硬是把钱塞过去：“拿着！跟我混，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说好一毛就一毛！再啰嗦踹你们！”
狗子和铁蛋这才接过钱，感动得不行，心里更加死心塌地了。
这老大，大气！仁义！跟对了！
光福看着手里剩下的一毛多钱，虽然不多，但意义重大。
这证明了他的思路可行！用小弟散货，安全又高效！
以后空间里的产出，总算有了一条相对稳妥的出手渠道了！
他仿佛看到无数小钱钱正在向他飞来！
力王刘光福的顽主生涯，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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