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那曲的牧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雪山，满月就被帐篷外的马蹄声吵醒。她披上衣裳走出帐篷，看到成风正帮着当地志愿者扎西搭“流动小课堂”的支架，蓝色的帆布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印着曦晨画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盘朝着雪山，像在追逐阳光。
“昨晚的高原反应好点了吗？”成风递过来杯酥油茶，热气裹着奶香，“扎西说喝这个能缓解头痛，漫星姐刚煮的，还热着。”
满月接过茶，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昨天翻越唐古拉山时的眩晕感消散了大半。“姐和爸呢？”“在帐篷里包云吞，说要给孩子们做‘内地早餐’。”成风指着远处，“曦晨早就拿着画夹跑了，说要去拍雪山的晨光。”
一、流动课堂的“第一堂课”
上午十点，牧区的孩子们骑着牦牛陆续赶来。12岁的卓玛扎着两条小辫子，怀里抱着只小羊羔，怯生生地躲在扎西身后——她是村里唯一没上过学的女孩，母亲早逝，奶奶总说“女孩子读书没用，不如在家放羊”。
“我们先来画‘我的梦想’吧！”曦晨蹲在地上，把画纸分给孩子们，自己则坐在轮椅上，假肢旁放着支红色的画笔，“我以前的梦想是跳芭蕾，现在我的梦想是让更多人看到牧区的星星。”
卓玛捏着画笔，半天没敢下笔。满月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拿出《小刺猬的勇气》绘本：“你看，小刺猬一开始也不敢说话，后来它把梦想画进画里，就不怕了。”她指着绘本里的向日葵，“你也有想做的事，对不对？”
卓玛点点头，小声说：“我想读书，想知道山外面是什么样子。”她拿起画笔，在纸上画了座小房子，房子旁边有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头顶上是亮晶晶的星星。
“画得真好！”满月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我们每周都来，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卓玛的眼睛亮了，把小羊羔往满月怀里塞了塞：“这个给你，它叫‘星星’，会陪你睡觉。”
课堂间隙，漫星端来热气腾腾的云吞。孩子们围坐在帆布下，手里捧着碗，吃得鼻尖冒汗。父亲余满福坐在扎西身边，帮他擀面皮：“我年轻时也放过羊，那时候总想着，要是能让孩子多读点书就好了。”扎西笑着说：“余叔，现在有你们帮忙，孩子们的书肯定能读下去！”
二、雪山下的“梦想交换”
下午，曦晨带着孩子们去山坡上画画。卓玛牵着“星星”，把满月拉到一处背风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奶奶织的羊毛袜，给你和姐姐穿，雪山里冷。”布包里的袜子针脚有些歪，却暖得发烫。
满月接过袜子，把自己的钢笔递给卓玛：“这个给你，以后写字用，等你学会写自己的名字，我就给你寄绘本。”卓玛握着钢笔，在雪地上反复写“卓玛”两个字，阳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像撒了层金粉。
成风和扎西则在搭建临时图书角，把带来的绘本、文具一一摆好。扎西指着远处的雪山：“那座山叫‘念青唐古拉’，我们藏族人说，雪山是神灵的家，会保佑善良的人。”成风看着雪山，拿出手机给深圳工作室发消息：“这里的孩子需要更多绘本，让晓晓组织同学捐点旧书过来。”
傍晚，奶奶找来了，手里拿着根牧羊鞭，要把卓玛带回家。“女孩子家家的，不放羊学什么画画！”奶奶的语气很凶，卓玛吓得躲在满月身后。
漫星走过去，把刚煮好的酥油茶递给奶奶：“阿婆，您坐下来喝口茶，我跟您说个故事。”她指着自己的风湿手，“我年轻时也没读过书，后来我妹妹被坏人欺负，我连字都不会写，帮不了她。现在我妹妹开了工作室，帮了好多像卓玛一样的孩子，我才知道，读书不是没用，是能让孩子有选择的机会。”
奶奶沉默了，看着雪地上卓玛写的“梦想”两个字，又看了看孩子们手里的绘本，终于把牧羊鞭放下：“那……就让她学吧，要是学不好，再回来放羊。”卓玛扑进奶奶怀里，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三、帐篷里的“星光夜话”
深夜，帐篷里的酥油灯还亮着。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父亲正在给孩子们讲18年前在香港的故事，漫星帮曦晨揉着因为画画而发酸的肩膀，成风则在整理白天拍的照片——有卓玛画画的样子，有孩子们吃云吞的笑脸，还有雪山下的向日葵帆布。
“明天我们去那曲市区，”成风指着照片里的一所小学，“校长说想跟我们合作，建个‘星光图书室’，以后定期送绘本过来。”
曦晨拿出画夹，翻到新画的速写——画的是帐篷外的星空，星星比城市里亮得多，下面写着“这里的星星会说话”。“我想把牧区的故事画成绘本，”曦晨笑着说，“叫《雪山下的向日葵》，让更多人知道这里的孩子。”
满月摸了摸怀里的羊毛袜，又看了看卓玛送的小羊羔“星星”，忽然觉得这次西藏之行，不是他们在帮助孩子，而是孩子在治愈他们。18年的仇恨早己被温暖冲淡，现在的他们，更像一群传递星光的人，把自己得到的温暖，一点点分给更多人。
“等开春了，我们把向日葵种子带来，”满月指着帐篷外的空地，“种在这里，等夏天开花了，就像曦晨画的那样，金灿灿的，肯定很好看。”
父亲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铜制的向日葵吊坠——是他用当年的旧铜片磨的，“这个给卓玛，告诉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像向日葵一样，朝着阳光生长。”
西、离别时的“双向约定”
离开牧区那天，孩子们都来送行了。卓玛抱着“星星”，把一个用羊毛织的小牦牛塞给满月：“这个给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她又把一本歪歪扭扭的笔记本递给曦晨，“里面是我画的雪山，等你下次来，我画给你看。”
扎西牵着马，把一包风干肉和酥油茶递给漫星：“漫星姐，这个路上吃，你们一定要再来，孩子们都盼着你们呢。”
车开离牧区时，满月从后视镜里看到孩子们还站在雪山下，挥着小手，像一群小小的向日葵。她摸了摸怀里的小牦牛，又看了看成风手里的照片，忽然想起刚出发时的忐忑——担心高原反应，担心帮不上忙，而现在，心里却装满了温暖。
“下次来，我们带更多绘本，”成风握着满月的手，“还要带晓晓他们来，让城里的孩子也看看雪山的星星。”
满月点点头，看向窗外的雪山——阳光洒在雪山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无数颗星星落在了人间。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双向奔赴”，就是你带着温暖来，我捧着真心去，就像雪山与阳光，就像向日葵与月光，彼此照亮，彼此治愈。
车越开越远，雪山渐渐变成了天边的一道剪影。满月拿出手机，给卓玛发了条语音：“卓玛，记得好好读书，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带你去看山外面的世界。”
语音发出去的瞬间，她仿佛看到卓玛抱着小羊羔，坐在雪山下，对着手机笑，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而帐篷外的空地上，明年春天，将会长出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在雪山的月光下，朝着阳光，朝着希望，慢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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