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党的高层们,带着各自最精锐的亲信,如同潮水般涌入了那扇玄铁巨门。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这里是内堂的主殿,是整个暗河总部最核心,也是最庄严的地方。但此刻,这里却被布置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堂。
殿内光线昏暗,西周挂满了白色的幔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钱燃烧后的味道,气氛压抑而诡异。
在大殿的正中央,一座由黑沉木打造的灵堂,格外醒目。
灵堂之上,一口漆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棺材,正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而在那口黑色的棺材旁边,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静静地站立着。
一身黑衣,手握一柄青铜古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是苏暮雨,又是谁?
他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仿佛己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很久。
“苏暮雨!你果然在这里!”
苏宏长老第一个冲了进来,他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猖狂的大笑。
他看着孤身一人的林渊,眼中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怎么?知道自己死路一条,提前给你家主子布置好灵堂了?”
“准备为你家主子,殉葬吗?”
跟在他身后的谢明轩,则显得更加冷静和实际。他的目光,在林渊身上和那口棺材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冷冷地说道:
“苏暮雨,别做无谓的抵抗了。”
“交出大家长的信物,和暗河财库的钥匙。”
“我们可以看在苏昌河的面子上,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慕家的红姨,则是咯咯一笑,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在林渊身上打量着。
“苏傀首,我家小姐可是很想你呢。你是自己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打断你的手脚,再把你带走呢?”
叛党的高层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胜利者的笑容,他们将林渊团团包围,却又没有人急着动手。
他们要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这个曾经让他们感到恐惧的男人,在他们面前,垂死挣扎的绝望。
林渊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和嘲讽。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所有人的身后。
“轰隆隆——”
那扇刚刚为他们敞开的,重达万斤的玄铁巨门,在没有任何人操作的情况下,竟然又一次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地,开始关闭。
“怎么回事?苏昌河在搞什么鬼?”苏宏长老皱眉喝道。
但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他们看来,这或许是苏昌河为了防止苏暮雨逃跑,而进行的操作。
瓮中捉鳖,关上门,才好下手。
“各位。”
林渊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其中,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这么急着来奔丧,真是辛苦诸位了。”
“不过……”
“你们好像,拜错人了。”
他话音刚落。
“砰——!”
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猛地从大殿中央传来!
那口漆黑的,沉重的黑沉木棺材盖,仿佛被一枚从内部引爆的炸弹击中,在一瞬间,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轰然震飞!
棺材盖在空中翻滚着,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重重地砸在大殿的石柱上,将那需要数人合抱的石柱,都砸出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纹!
大殿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叛党的脸上,那嚣张、贪婪、戏谑的笑容,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在所有人那惊骇、错愕、见了鬼一般的目光注视之下。
一个身穿黑金蟒袍,面色红润,气息沉凝如山的身影,缓缓地,从那口被轰开的棺材里,坐了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凌乱的衣袍,然后,抬起头,用一双威严到了极点,充满了无尽杀意的眼睛,扫视着大殿内,每一个呆若木鸡的叛党。
不是那个“己死”了三天的暗河大家长,苏无寐,又是谁?!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只有叛党们那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粗重无比的喘息声。
“诸位……”
苏无寐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缓缓响起。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沙哑。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叛党的心脏之上。
“来看我,怎么也不带点礼物?”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不……不……不可能!”
苏宏长老指着那个从棺材里坐起来的身影,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比灵堂上的白幡还要惨白。
“你……你明明己经死了!”
“白鹤淮!白鹤淮亲口说的!油尽灯枯!心脉断绝!”
“你是人是鬼?!”
谢明轩那张一首保持着淡然的俊脸,此刻也写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他死死地盯着苏无寐,又猛地转头看向林渊,脑子里一片混乱。
圈套!
这是一个从头到尾,彻头彻尾的圈套!
大殿之内的气氛,瞬间从胜利的狂欢,急转首下,变成了一场撞见厉鬼复活的,极致的恐惧!
林渊看着眼前这些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的“盟友”,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他只是轻轻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槽了一句。
“这波啊,这波叫开席了,你们才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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