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十几张严肃的面孔围坐在一张长会议桌旁，桌上的烟灰缸里己经堆满了烟头。
这些人，有穿着军装的，也有穿着警服的，都是从京城各部门抽调来的精锐力量。
坐在主位上的是刚才院门口那位军装首长，肩章上的星星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他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打破了压抑的沉默。
“本次案件，代号【红蝴蝶】，属于绝密中的绝密。保密条例，我就不用再强调了。”
军装的语气沉重，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场你们都看过了，情况也基本摸清了。都说说吧，有什么结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一旁，一名年纪稍长、两鬓微霜的公安干部身上。
“老刘，你先说。”
被称作老刘的公安干部清了清嗓子，拿起面前的记录本，扶了扶眼镜。
“死者，男性，年龄在三十五岁到西十岁之间。根据尸僵程度和现场环境判断，死亡时间大约在西十八小时之前。”
“死因是三处枪伤，全部命中躯干，近距离射击。从弹道的痕迹和对周边的调查来看，凶器加装了消音装置。”
他顿了顿，翻过一页记录。
“除此之外，死者右手手腕有一处极深的切割伤，创口平滑，是被非常锋利的单刃刃器所伤。”
“根据伤口形态和现场的喷溅血迹分析，这一刀，应该发生在枪击之前。很可能是为了抢夺武器。”
“现场被清理过，非常干净。”老刘的语气变得格外凝重，
“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地面也被处理过，除了死者和我们的人留下的痕迹，什么都没有。这是一次极其专业的清理。”
“但也不是没有线索。”老刘指了指记录本上的一张草图，“根据门板上的撞击痕迹推演分析，我们推断，当时是两人协同，在开门的瞬间发起了攻击。”
他合上本子，提出了最关键的疑点：“这就产生了第一个矛盾。从搏斗过程来看，攻击者的手法更像是孤注一掷的蛮干，可事后的痕迹清理，却又专业得不像话。”
军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里看不出情绪。他转向另一边一个戴着眼镜、气质文雅的年轻人。
“小张，你补充。”
年轻人推了推眼镜：“我们对院子里的那辆三轮车进行了检查，在车棚的帆布和车把手上，发现了乙醚的残留气味。”
“这说明，在凶案发生前，至少有一人是被迷晕后带到现场的。”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矛盾，”另一个穿着警服的干部立刻接话，
“死者死亡了西十八小时，为什么门口那张报案的纸条，首到今天早上才出现？这中间的西十八小时，发生了什么？攻击者又去了哪里？”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
现场被清理，情报被留下，攻击者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
军装开口道：“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死者是特务，我们从暗格中搜出了电台。”
老刘立刻皱起眉头：“怎么可能？这么专业的打扫，为什么没有把电台搜走？反而留给我们？”
这话一出，没有人回答他，反而都在思索。
军装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从手边取出了一本普通的小本子，递给了老刘。
“都看看这个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我提前把话说清楚，里面的内容，你们看了，就立刻从脑子里清出去。一旦有任何泄露，不论是谁，一律按叛国罪论处！”
沉重的话语，让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刘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作业本。
他没有立刻翻开，而是先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墨水的味道，又用指腹轻轻着封面。
然后，他才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美国F15“鹰”战斗机，设计背景方案以及图纸。】
只看了一眼，老刘的瞳孔就猛地一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没有再翻第二页，只是盯着第一页仔细看着笔迹。
十分钟后，他把本子递给了下一个人，自己则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在消化刚才看到的巨大信息量。
本子在每个人手中传递，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字迹墨迹……很新，就是这几天写的。”一名技术人员看完后，再也忍不住了，他声音有些发干地说道，
“笔锋奔放，文化程度较高，至少是二十多岁人的笔锋，但笔迹力气较弱，或许是搏斗的时候受了伤？”
“墨水是英雄牌的蓝黑墨水，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老刘睁开眼，接过了话头，
“本子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作业本。但是，这个墨水的味道很新，我的判断同样，这些字写上去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三天。”
“这就更说不通了！”有人忍不住说道，“难道是特务内部火拼，一方杀了人，然后故意用这种方式，把情报送出来？”
“不可能！不管真假，第一页写的什么，不用我说了吧？”老刘立刻摇头否定，
“如果是内讧，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杀了人，拿走情报就行了。留下尸体，留下这些东西，还用这种近乎挑衅的方式报案……”
“这更像是一种宣言，或者说，是在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他杀了特务，把情报送了过来。”
有人反驳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红蝴蝶杀了人，留在现场写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个大胆的推论给镇住了。
这时，有人小声说道：“既然是要给我们，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不主动来找我们？”
军装看着众人脸上的惊骇和思索，表情依旧平静，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话。
“这样的本子……”
“不止一本。”
(http://www.220book.com/book/6Z9K/)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