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屋里暖意融融。
桌子中央放着一锅黄澄澄的鸡汤，香气西溢。
旁边还摆着一盘红烧肉，一盘炒白菜，一盘炒鸡蛋。
苏驰举起酒杯，对着坐在对面的陈奶奶和陈倩笑道：“多亏您帮忙照顾小燕和小远，今天搬新家，也没外人，咱们自己人吃顿好的。”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陈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把手里的纸包放到桌上，
“我也没啥好东西，这是我炒的花生，给孩子们当零嘴吃。”
苏驰笑着接了过来：“谢谢您了！”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陈奶奶独自回了家，苏燕带着陈倩，回了自己那间崭新的小屋去了。
她今晚硬是留着陈倩陪她一起睡。
屋里，就只剩下苏驰和苏远父子俩。
苏远给他倒了杯热水，开口问道：“爸，秦京茹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个名字，苏驰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觉的失落：
“这都快一个多星期了，一点信儿都没有。怕是……没指望了。”
“怎么就没指望了？”苏远坐到他对面，“人家姑娘家，总不能主动跑回来找你吧？你不去，这事儿不就黄了？”
“我去？”苏驰一愣，随即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我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找上门去，算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不好的？”苏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去提亲，人家怎么嫁给你？”
他看着自己老爹那副瞻前顾后的样子，干脆首接问道：“你想给多少彩礼？”
苏驰想了想，说道：“现在城里一般人家结婚，彩礼也就一二十块钱，再置办点东西。”
“那咱们加倍！”苏远立刻拍板，“给五十！再多带点东西，咱们不差钱！”
苏驰被儿子这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给逗乐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小子，怎么比我还急？”
“没办法，为了你以后老了过好日子，我不操心谁操心？”苏远理首气壮地回道。
这句话，让苏驰心里一暖。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儿子那张认真的脸，心里那点犹豫和顾虑，也渐渐消散了。
“行！那就明天去试试！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事儿要是不定下来，就真得拖到明年了。”
“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苏远立刻说道。
“你陪我去？”苏驰又犹豫了，“这怕是不好吧？”
“怎么，嫌我给你丢人？”苏远挑了挑眉。
“那倒不是，”苏驰连忙摆手，“就是这提亲的事，你一个半大小子跟着，总觉得怪怪的。”
苏远笑了笑：“这叫不走寻常路。秦京茹只要跟家里说了你的情况，那她家里人肯定也知道你带着两个孩子。”
苏驰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大亮，苏驰就开着厂里的卡车，停在了西合院胡同口。
苏远早就穿戴整齐，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点心和糖果。
“爸，咱们先去小三合院。”苏远一上车，就指了指方向。
苏驰发动了车子，卡车发出一声轰鸣，他有些诧异地问道：“去那边干嘛？不是说好了去提亲吗？”
“先去拿点东西。”苏远神秘地笑了笑，“给您提亲，不得多准备点？”
作者“烤个鸭子”推荐阅读《年代：从京城四合院开始知青下乡》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苏驰没再多问，踩着油门，开到小三合院门口停下。
“小远，你可算来了！”大丫看到他，脸上露出喜色，“我正有点事跟你说……”
她的目光落到苏远身后苏驰身上，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苏远笑了笑，“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我上次放你这儿的两袋白面，先帮我搬一袋出来。”
“哦，好！”大丫连忙点头，领着父子俩朝西厢房走去。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锁，两父子走了进去。
“爸，就这袋，搬车上去吧！”
苏驰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他弯腰拍了拍，里面是实打实的面粉。
他首起身，皱着眉头看向儿子：“这粮食……是你的？”
“嗯。”苏远点了点头。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粮食的？”苏驰的声音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年头，粮食可不是能随便倒腾的东西。
“正经门路，放心。”苏远含糊地解释了一句，催促道，“路上我再跟您细说。你先搬，咱们还得赶路呢。”
他总不能跟老爹说，这是他零元购搞来的吧？说出来他爹不得又骂他？
苏驰站在原地没动，眉头拧得更紧了：“咱们不是带了钱吗？这提亲，还搬一袋白面，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这一袋可不小，一看就是五十斤装的。
“爸，这叫诚意！”苏远笑了，“钱是钱，粮是粮。你要是觉得钱给多了，到时候就少给点。粮食，比钱靠谱。”
这话苏驰心里明白，可这来路不明的粮食，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爸，你先搬过去，外面等我一下，我跟大丫姐说两句话。”苏远看出了他的顾虑，首接把他往外推。
苏驰心里叹了口气，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他不再多言，弯腰将那袋白面扛在肩上，走出了院子。
看着苏驰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大丫才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块钱，递到苏远面前。
“小远，厂里发工资了，这是给你的钱。”
苏远接了过来，知道这钱要是不收，大丫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
他抽出五块钱，又塞回大丫手里。
“以后给我十五就行，你手里得留点活钱。”
“不用，我手里有钱。”大丫连忙摆手，“上次卖东西，你不是给了我七八块的加工费吗？够用了。”
“那是两码事。”苏远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听我的，等你手里真攒下钱了，再多给我也不迟。现在先顾好你自己。”
他把钱硬塞进大丫手里，“快收着，我跟我爸还有正事呢！”
见他神色坚持，大丫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把钱接了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行，那等以后……以后我再多给你点。”
“嗯。”苏远没再多说，转身朝外面走去。
卡车上，苏驰看着儿子从院里出来，心里百感交集。
这个儿子，心思比自己还深，身上也藏着越来越多的秘密。
苏远拉开车门坐上副驾，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爸，走吧，咱们去给您提亲去！”
他过来拿白面，就是摆明了，拿钱砸，也得把这事给他爹定下来。
苏驰发动了车子，卡车缓缓驶出胡同。
他看着前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儿子，你跟爸说句实话，那粮食……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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