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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旅长再临打秋风 云龙哭穷显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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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刀分队”小王庄首战告捷,零伤亡撂倒七个鬼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独立团的每一个角落。战士们训练起来更加卖力,尤其是那些入选和渴望入选“尖刀分队”的,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就盼着哪天也能像魏和尚他们那样,悄无声息地摸上去,给鬼子来一下狠的,然后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

李云龙这几天走路都带风,看谁都顺眼了不少,连对着他那宝贝“军械修理所”里时不时冒出的黑烟和失败爆炸声,忍耐度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他甚至难得地夸了赵刚几句:“政委,你这书生带兵是有一套!这‘尖刀分队’练得不错!有点那个……那个叫啥……特种部队的雏形了!”

赵刚推了推眼镜,倒是很清醒:“老李,这只是个小规模的成功,对付的也是警惕性不高的普通日军。真正考验还在后面。山本特工队的战斗力,远超我们遇到的这支小队。我们不能有丝毫松懈。”

“知道知道!”李云龙摆摆手,但脸上的得意劲儿还没完全褪去,“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仗一仗打!先拿软柿子练手,再啃硬骨头!老子心里有数!”

他背着手,又溜达到了修理所小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不同于往常爆炸声的、略显沉闷的轰鸣,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欢呼!

“嗯?有门儿?”李云龙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老王、小陈、小李等人正围着一个被熏得黝黑的粗竹筒,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地上不远处,一个炸开的铁疙瘩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团长!团长!成了!好像成了!”老王看见李云龙,激动地语无伦次,指着那粗竹筒和远处的铁疙瘩。

“啥成了?老子的‘飞雷’?”李云龙急忙问道。

“对!飞雷!”小陈抢着回答,虽然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但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发光,“我们调整了好几次发射药包的量,又改进了尾翼的平衡性,刚才这一发,打出去差不多有七十米!虽然还是没准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但至少没炸膛!而且落地后确实炸了!”

李云龙大喜过望,跑过去抱起那还烫手的粗竹筒发射器,摸了又摸,仿佛抱着个大宝贝:“好!好家伙!真他娘的弄出来了!七十米?够用了!够用了!打鬼子据点的时候,不用兄弟们顶着枪子儿往前冲扔手榴弹了!这玩意能隔着墙往里砸!”

他兴奋地原地转了两圈,大手一挥:“立功了!你们几个立大功了!老王,这个月你们小组伙食补贴加倍!再加每人……半斤地瓜烧!”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虽然这“飞雷”简陋得可笑,射程近、没准头、装填麻烦,但这无疑是独立团军工史上零的突破!意味着他们拥有了第一件“重火力”投送工具(尽管是土造的)!

就在独立团上下沉浸在一片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气氛中时,一个让李云龙头皮发麻的消息传来了——旅长来了!己经到驻地外了!

“啥?旅长又来了?”李云龙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肉疼、警惕和条件反射般心虚的复杂表情,“他老人家不在旅部享福,老往俺这穷独立团跑啥?准没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

赵刚倒是很镇定:“老李,旅长来视察工作,是正常的事。我们独立团最近确实有些起色,正好向旅长汇报一下。”

“汇报?汇报个屁!”李云龙哭丧着脸,“老子这点家底,经得起他老人家汇报吗?上次来个楚云飞,看走了老子一个‘飞雷’的创意(虽然没真拿走),这次旅长亲自来,还不得把老子这点刚捂热乎的马匹装备和‘尖刀分队’都汇报走了?”

孔捷在一旁抽着旱烟,闷声道:“躲是躲不过去了。赶紧想想,有啥能藏起来的先藏藏……”

“藏?往哪藏?旅长那眼睛毒得很!老子屁股一撅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李云龙烦躁地踱着步,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有了!快!传令下去!把所有好点的装备都收起来,把那些破枪烂炮都摆外面!骑兵连拉到后山训练去,没老子命令不准回来!‘尖刀分队’……就说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还有修理所!赶紧把那些新鼓捣的玩意都藏地窖里去!快!”

独立团立刻鸡飞狗跳地行动起来,上演了一出“坚壁清野”应对上级检查的大戏。战士们虽然莫名其妙,但团长命令不敢不听,赶紧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和新军装都收起来,换上一水的老套筒、汉阳造和破旧军装。整个驻地瞬间又变回了那副“叫花子”模样。

李云龙还不放心,又抓了两把土在脸上抹了抹,把军装扯得更破了些,这才带着同样一脸“悲苦”的赵刚和孔捷,小跑着去迎接旅长。

旅长骑着马,带着几个警卫员,慢悠悠地进了独立团驻地。他锐利的目光西下扫视,看着操场上无精打采(装的)进行队列训练(故意走得很乱)的战士,看着架在一旁的那些破旧枪支,看着营房略显破败的景象(临时加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旅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准备准备……”李云龙迎上去,脸上堆满了谄媚(假装)的笑容。

旅长跳下马,把马鞭递给警卫员,似笑非笑地看着李云龙:“提前通知?提前通知还能看到独立团的真实情况吗?嗯?李云龙,我看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战士们精神头很足啊(反话)。”

李云龙心里一咯噔,脸上却更“苦”了:“旅长啊!您可就别寒碜俺了!俺们独立团刚吃了败仗,底子薄啊!您看看,战士们吃的啥?穿的啥?用的啥?都快揭不开锅了!俺这当团长的,心里难受啊!”说着,还使劲挤了挤眼睛,可惜没挤出眼泪。

赵刚和孔捷在一旁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强忍着笑意。

旅长背着手,往前走,不置可否:“哦?是吗?可我咋听说,你李云龙前段时间不声不响地发了笔小财啊?万家镇的皇协军骑兵营,是你端掉的吧?亮剑:从装备AK开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亮剑:从装备AK开始最新章节随便看!缴获可不小啊!”

来了!果然冲着这个来的!李云龙心里暗骂,脸上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旅长!您可别提了!那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啊!就那点缴获,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再说,大部分……大部分不是都上交旅部了嘛……您就给俺留下一个连,俺们现在养这些马都困难,豆料都不够……”

“一个连还嫌少?”旅长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别不知足!没处分你擅自行动就不错了!怎么?我还听说你搞了个什么‘尖刀分队’?有点意思啊,拉出来我看看。”

李云龙心里又是一紧,赶紧诉苦:“哎呦我的旅长!啥‘尖刀分队’啊,就是挑了几个枪法好点的老兵,凑在一起琢磨怎么打冷枪,穷没办法嘛!现在……现在出去搞侦察去了,不在家……要不,您看看俺们的常规部队?都是好兵啊,就是装备太差……”他赶紧把话题往“穷”上引。

旅长也不坚持,溜溜达达地走到了训练场边,看着战士们“有气无力”地拼刺刀(装的),忽然指了指旁边几个战士脚上穿的鞋:“咦?我看这几个战士穿的鞋挺新嘛,不像你们独立团的风格啊。”

李云龙一看,心里暗叫糟糕,肯定是刚才换装匆忙,有几个家伙忘了换鞋!他急中生智,一拍大腿:“哎呀!旅长您眼真毒!这是……这是俺们自己用缴获的鬼子雨布和轮胎底做的!样子是好了点,不耐穿!一点都不耐穿!就是为了装点门面,怕给您丢人嘛!”

旅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李云龙跟在后面,手心都快出汗了,这旅长今天看来是不捞点好处不打算走了?

果然,走到团部门口,旅长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李云龙,慢条斯理地说:“云龙啊,你们独立团的困难,我都看到了,也确实不容易。”

李云龙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旅长话锋一转:“不过,再困难,也不能忘了兄弟部队嘛。最近旅部打算组建一个侦察通讯班,缺几匹快马和好一点的通讯器材。我看你那个骑兵连,马匹好像有多余的?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你再抽调十匹马,配上鞍具,再支援两部电话机和一些电线,我让旅部通讯连的人带走。”

李云龙一听,差点当场晕过去!十匹马!还要电话线!这不是从他心尖上割肉吗?他顿时戏精附体,捶胸顿足,声音带上了哭腔:“旅长啊!您可不能这样啊!俺就这点家当了!您这是要俺的老命啊!没了这些马,俺的骑兵连可就瘫了啊!电话机更是俺的命根子,就靠它和下面联系呢!您行行好,高抬贵手吧……”

赵刚和孔捷也赶紧帮腔:“旅长,我们团确实困难……”“老李说的都是实情……”

旅长看着李云龙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强忍住笑,板着脸说:“李云龙!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小九九?跟我哭穷?你私自打万家镇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困难?这是命令!十匹马,两部电话机,一些电线,必须交出来!不然我就好好查查你‘尖刀分队’和那个什么‘军械修理所’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一听旅长要查“尖刀分队”和修理所,李云龙顿时蔫了。那里面可都是他的命根子,比骑兵连还重要!要是被旅长看上,估计连锅端走都有可能。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云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别……别……旅长,俺服从命令,服从命令……十匹马就十匹马……电话机……也给……俺这就让人去准备……”

他心里滴着血,吩咐孔捷去办。孔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

旅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这就对了嘛!要有大局观!放心,独立团的困难,旅部都记着呢,以后有好处,少不了你的!”

李云龙心里暗骂:信你才有鬼!每次都说有好处,好处没见着,净从老子这划拉东西了!

东西很快准备好,旅部来的通讯连长喜滋滋地牵着十匹骏马,拿着电话机和电线走了。旅长又“勉励”了李云龙和赵刚几句,无非是“再接再厉”、“克服困难”、“好好打鬼子”之类的套话,然后心满意足地骑马走了。

送走旅长,李云龙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像是被抽走了魂,半天没说话。

赵刚走过来,想安慰他几句:“老李,旅长也是为了全局考虑……”

李云龙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地说:“全局?老子就知道,老子都快成旅长的运输大队长了!不行!这亏不能白吃!老子得想办法捞回来!”

他猛地站起来,对着远处喊道:“张大彪!孔捷!给老子过来!”

两人赶紧跑过来。

李云龙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旅长打劫老子十匹马!老子就得从鬼子伪军那里抢二十匹回来!还有电话机,电线!都得加倍弄回来!你们俩,给老子好好琢磨琢磨,附近哪个据点伪军肥,哪个运输队好打?咱们得尽快干一票!”

他又看向赵刚:“政委,这次你别拦我!再不想办法搞点副业,咱独立团真要喝西北风了!再说,咱们搞副业也是为了打鬼子,不犯原则!”

赵刚看着李云龙那副“亏大了誓要捞回来”的赌徒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拦不住,而且独立团确实需要物资。他只能提醒道:“行动可以,但必须计划周密,不能蛮干,尽量减少伤亡。而且,这次是不是……提前跟旅部报备一下?”

“报备?报备个屁!”李云龙一瞪眼,“报备了还能轮到咱?等着旅长再来打劫吗?就这么定了!秘密准备!谁走漏风声,老子毙了他!”

旅长的这次“打秋风”,彻底刺激了李云龙。独立团刚刚缓和一点的局面,又因为团长那强烈的“创收”(其实就是抢劫)欲望,而变得暗流涌动起来。一场新的、未经上级批准的军事行动,正在李云龙的脑海里迅速酝酿。而此时的日军和伪军,还浑然不知,自己己经被一伙穷红了眼的“饿狼”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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