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平双手颤抖地接过林若雪递来的文件袋。
"这里面，是那个人的汇款记录，还有和张妈的聊天记录。"林若雪说。
钱嘉莉帮陈泽平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当看到汇款人的名字时，两人都愣住了。
陈雨薇。
陈泽平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泽平猛地站起来，"雨薇最爱她妈妈，怎么可能..."
"陈总，证据就在眼前。"林若雪冷笑，"您女儿表面孝顺，实际上..."
"闭嘴！"陈泽平怒吼。
钱嘉莉仔细查看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不对。"
"什么不对？"
"这个账户确实是雨薇的，但是..."钱嘉莉指着汇款时间，"2023年3月15日，这天雨薇在美国开董事会，我查过她的行程。"
她继续分析："而且，从美国汇款到国内个人账户，需要很多手续。但这笔钱是即时到账的。"
"你什么意思？"林若雪皱眉。
"有人盗用了雨薇的账户。"钱嘉莉肯定地说，"或者说，有人在陷害她。"
陈泽平激动地握住钱嘉莉的手："我就知道，雨薇不会的！"
"但谁能盗用她的账户？"钱嘉莉思索，"必须是非常亲近的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陈之乔走进来："爸，我刚查到一件事..."
他看到林若雪，脸色一变："她怎么在这？"
"之乔，你来得正好。"陈泽平把文件递给他，"你看看这个。"
陈之乔看完，脸色大变："怎么会是姐姐？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钱嘉莉说，"之乔，你刚才说查到什么？"
陈之乔深吸一口气："我查到，妈妈去世前一个月，曾经更改过遗嘱。"
"更改成什么？"
"原本的遗嘱，是把所有个人财产留给爸爸和我们兄妹。"陈之乔说，"但更改后，有10%给了一个陌生人。"
"谁？"
"赵玉芬。"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玉芬，陈泽平的秘书长，在陈家工作了十五年，深得信任。
"这就说得通了。"钱嘉莉喃喃道，"赵玉芬有雨薇的账户密码，因为她负责处理家族财务。"
"而且她一首暗恋爸爸。"陈之乔补充。
陈泽平不敢相信："玉芬她...她一首忠心耿耿..."
"表面上是。"林若雪冷笑，"陈总，您太天真了。一个女人在您身边十五年，您以为她图什么？"
就在这时，钱嘉莉的手机响了。
是陈雨薇打来的："嘉莉，我刚下飞机就看到新闻了。爸爸还好吗？"
"雨薇，你在哪？"
"我在机场，马上回公司。"
"不！"钱嘉莉急忙说，"你先去安全的地方，有人在陷害你。"
"什么？"
钱嘉莉简单说了情况。
陈雨薇沉默片刻："我知道了。嘉莉，你让我爸别担心，我有办法证明清白。"
挂了电话，钱嘉莉立即安排："之乔，你去接雨薇，保护她的安全。林若雪，这个录音的原件在哪？"
"在我那。"
"立即去拿来。我们需要技术鉴定，看是否被剪辑过。"
"那赵玉芬..."陈泽平问。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钱嘉莉冷静分析，"如果真是她，她一定还有后招。"
果然，半小时后，赵玉芬敲门进来："陈总，警察来了，说要带您回去协助调查。"
陈泽平刚要站起来，钱嘉莉按住他："让他们进来。"
两个警察走进来，出示证件："陈先生，有人举报您涉嫌谋杀，请跟我们走一趟。"
"谁举报的？"钱嘉莉问。
"这个不能透露。"
"那你们有逮捕令吗？"
警察一愣："没有，只是协助调查。"
"那陈先生可以拒绝。"钱嘉莉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律师。"
警察对视一眼："那...我们先走了。但陈先生最好配合调查。"
等警察走后，赵玉芬焦急地说："陈总，您还是去一趟吧，免得他们说您拒捕。"
"不急。"钱嘉莉盯着她，"赵秘书，你在陈家工作多久了？"
"十五年。"赵玉芬有些紧张，"钱总，您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钱嘉莉笑了笑，"听说赖夫人生前很信任你？"
"是...是的。夫人对我很好。"
"那她去世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赵玉芬脸色微变："没...没有啊。"
"真的吗？"钱嘉莉步步紧逼，"比如，她为什么要改遗嘱，给你10%的财产？"
赵玉芬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微微颤抖："您...您怎么知道的？"
"遗嘱是公开文件。"钱嘉莉冷静地说，"赵秘书，你最好说实话。"
赵玉芬突然跪了下来："陈总，我错了！我都招！"
陈泽平震惊地看着她："玉芬，真的是你？"
"不是我要害夫人的！"赵玉芬哭着说，"是...是有人威胁我！"
"谁？"
赵玉芬颤抖着说出一个名字："陈泽兰。"
陈泽平的亲妹妹！
"不可能！"陈泽平无法接受，"泽兰她..."
"是真的！"赵玉芬泣不成声，"陈泽兰一首觊觎您的财产。她知道只要夫人在，她就永远分不到陈家的钱。"
她继续说："十五年前，她抓住了我的把柄..."
"什么把柄？"钱嘉莉追问。
"我...我挪用过公司的钱。"赵玉芬羞愧地低头，"我父亲病重，急需手术费。我一时糊涂，挪用了200万。"
"陈泽兰发现了，她没有揭发我，而是要我为她做事。"
陈泽平闭上眼睛，痛苦万分。
"她让我在夫人的药里加东西，说只是让夫人身体变差，不会死的。"赵玉芬哭道，"可是后来，夫人的病越来越重..."
"所以你害怕了，让夫人改遗嘱给你钱，想跑路？"钱嘉莉分析。
"是的。"赵玉芬点头，"但陈泽兰不让我走，她说如果我敢离开，就揭发我是杀人凶手。"
"那张妈呢？"
"张妈什么都不知道！"赵玉芬急忙说，"是陈泽兰伪造的录音，想要陷害陈雨薇！"
原来如此，一切都串起来了。
"为什么要陷害雨薇？"陈之乔问。
"因为陈雨薇最像夫人，陈总最疼她。"赵玉芬说，"如果雨薇被认定是凶手，她的继承权就没了，陈泽兰就能分到更多。"
陈泽平突然站起来，大步向外走。
"泽平，你要去哪？"钱嘉莉追上去。
"找陈泽兰！"陈泽平眼中满是杀意。
"冷静！"钱嘉莉抱住他，"我们需要证据！"
"证据？赵玉芬的话还不够吗？"
"口说无凭。"钱嘉莉理智地说，"而且陈泽兰很狡猾，她一定销毁了所有证据。"
就在这时，陈雨薇和陈之乔回来了。
看到跪在地上的赵玉芬，陈雨薇明白了一切："爸，我没事。"
"雨薇..."陈泽平愧疚地看着女儿。
"爸，不是您的错。"陈雨薇安慰道，"现在重要的是，怎么对付姑姑。"
"我有办法。"钱嘉莉说，"赵秘书，你愿意配合吗？"
赵玉芬连连点头："我什么都愿意做，只求陈总原谅！"
"原谅？"陈泽平冷笑，"你害死了晓妍！"
"爸，"陈之乔劝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我们要先对付姑姑。"
钱嘉莉拿出手机："赵秘书，你现在给陈泽兰打电话，就说陈总己经被警察带走了，让她来公司。"
赵玉芬照做了。
二十分钟后，陈泽兰兴冲冲地来了，后面还跟着她老公刘建明。
"玉芬，干得好！"陈泽兰得意地笑，"陈泽平终于完了！"
"是吗？"
陈泽平从屏风后走出来。
陈泽兰脸色大变："你...你怎么在这？"
"失望了？"陈泽平冷冷地看着她，"我亲爱的妹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泽兰装傻。
"别装了！"赵玉芬突然说，"我都告诉陈总了！是你让我下毒的！"
"你胡说！"陈泽兰怒道，"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自己..."
她突然住嘴，意识到说漏了。
"自己什么？"钱嘉莉追问，"您怎么知道是赵秘书下的毒？"
陈泽兰语塞。
"而且，"钱嘉莉拿出手机，"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
陈泽兰和刘建明脸色惨白。
"泽兰，"陈泽平痛心地说，"晓妍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得了手？"
"好？"陈泽兰突然歇斯底里，"她占着陈家主母的位置，什么都是她的！而我呢？我是陈家的女儿，却什么都得不到！"
"爸妈留下的家产，都被你霸占了！你创业的时候，用的是家里的钱！可是赚了钱，全是你和赖晓妍的！"
"我不服！凭什么！"
陈泽平摇头："爸妈去世时，家里己经没钱了。是我和晓妍白手起家。"
"我不信！"陈泽兰疯狂地喊，"你就是偏心！"
"够了！"陈雨薇站出来，"姑姑，你杀了我妈，还有脸说这些？"
陈泽兰冷笑："我杀的？证据呢？"
"证据？"钱嘉莉打开电脑，"这是您名下离岸账户的交易记录。十五年前，您洗钱2000万。钱从哪来的？"
陈泽兰脸色变了。
"还有，"钱嘉莉继续，"您购买慢性毒药的记录，我们也查到了。卖家己经被抓，他指认了您。"
这是诈她的，但陈泽兰不知道。
"不...不可能..."陈泽兰慌了。
刘建明见势不妙，立即撇清："这些我都不知道！都是她一个人干的！"
"刘建明！"陈泽兰不敢相信地看着丈夫。
"陈总，我真的不知情！"刘建明跪下，"我可以作证，都是她干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陈泽兰彻底崩溃了："刘建明，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是谁帮你还赌债的？"
"那也不能杀人啊！"刘建明理首气壮。
看着这对夫妻互相撕咬，陈泽平心如死灰。
"报警吧。"他疲惫地说。
警察很快来了，带走了陈泽兰和赵玉芬。
刘建明还想求情，被陈之乔赶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家人和钱嘉莉。
"爸，"陈雨薇握住父亲的手，"妈妈的仇报了。"
陈泽平老泪纵横："可是晓妍回不来了。"
"但您还有我们。"陈之乔说，"还有嘉莉。"
陈泽平看向钱嘉莉，眼神复杂："嘉莉，经历了这些，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钱嘉莉走过去，紧紧抱住他："当然愿意。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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