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的脸瞬间煞白。
他看着那些制服，又看看哥哥护在怀里的骨灰，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不可能！”他嘴唇哆嗦着，“时岁她……她没有死！她一定只是在躲着我……！”
慕雪被按在地上，妆容早已花掉，“陆辞哥哥！你救救我！”
其中一个制服人员冷冷地说：“陆辞，时岁死了，死因是窒息！所以，你涉嫌故意杀人了！”
“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哥哥缓缓站起身，怀里紧紧抱着我的骨灰。
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陆辞看着这一切，突然疯狂地挣扎起来：“不！我不相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们都在骗我！都在演戏！时岁！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男人彻底崩溃。
陆辞，现在知道怕了吗？
当初你把我绑在椅子上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一刻？
当你用塑料袋套住我的头，看着我痛苦挣扎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
我死了，可是我的痛苦，你才刚刚开始体验。
制服人员将手铐戴在陆辞的手腕上。
其中一人念着记录，“陆辞，时岁女士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下午两点二十分。”
“经法医鉴定，死因为机械性窒息，现场遗留了大量你的指纹和DNA。”
“现场还有多人指认，是你和慕雪将她绑在凳子上的。”
陆辞的脸色越来越白。
他突然想到什么，朝他们大吼，“不对！那些胶布根本就贴不稳！还有那些塑料袋和绳子，都没打死结！”
“她怎么可能死了！不可能！”
制服人员皱着眉，呵斥道：“那些是军用防水防火的胶布！就算是外人来撕，也需要时间！更何况受害者自己？”
“还有那些绳结，根本就是死结！”
“而那个塑料袋更让人发指！不禁打了死结，甚至一点缝隙都没留！”
“时岁，她是憋死的！”
说着，他们甩出几张我死状的照片，“你知不知道，时岁濒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啊！”
“到现在，还想狡辩！”
陆辞接过照片，只看了几眼，就慌乱的看向慕雪，“小雪！你不是说！时岁不会有事的吗！”
“你不是说，她死不了的吗？！”
慕雪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你不舍得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我怎么知道你的人那么蠢，不知道提前帮你处理了！”
陆辞彻底呆住了。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我的骨灰，眼神空洞得可怕。
他们被带走后，我跟着哥哥匆忙赶往医院。
萱萱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得像纸一样。
她看到哥哥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暗淡下去，“舅舅……”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李叔叔说，妈妈死了，真的吗？”
哥哥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
他缓缓走到床边，伸出手轻抚着萱萱的头发，“萱萱，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哥哥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会陪着你长大的。”
萱萱眨了眨眼，泪水瞬间涌出。
她不小了，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或许从看到我再也不醒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了。
“呜——”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要不是因为我说妈妈比那个阿姨漂亮，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啊！”
我的心猛地揪紧，疼得快要窒息。
不是的萱萱！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太蠢了！
妈妈应该早发现慕雪存在的那一刻，就带着你逃跑的！
哥哥立刻将她抱进怀里，“萱萱不哭！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萱萱，以后跟着舅舅，舅舅一定会替妈妈保护你的……”
萱萱把头深深埋进哥哥的衣服里，肩膀一抽一抽的，“舅舅，为什么萱萱的心那么痛啊！”
“……比爸爸打我的时候还痛！”
我紧紧捂住嘴巴，眼泪疯狂涌出。
是啊，妈妈的心也好痛！
哥哥哄完萱萱入睡已经是半夜了。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时脚步都有些不稳。
他交代好大家照顾萱萱后，转身就往警局赶去。
制服人员看到哥哥后，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他们不承认自己杀了时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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