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和李叔李婶告别,约好下午一起去李婶家处理河蚌,她背着装满河鲜的背篓,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想着母亲和小宝看到时惊喜的表情,想着可以用系统新得的积分和礼包做出怎样的美味,她心里充满了希望。
然而,刚走到离家不远的老槐树下,她远远就看见林老铁,正从自家那扇破木门里出来。他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卷起来的破麻袋,鼓鼓囊囊的,动作鬼鬼祟祟,出门后还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林薇薇心里猛地一沉,林老铁从东屋拿东西?除了那点少得可怜的糠麸和野菜,还有什么值得他拿的?而且那麻袋的形状……
她来不及细想,朝家狂奔而去。院门虚掩着,她一把推开,眼前的景象让她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王氏瘫坐在院子中央的泥地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泪痕和尘土。她一只手臂的袖子被撕破了,露出的手臂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
“娘!”林薇薇冲过去,扑倒在王氏身边,颤抖着扶住她的肩膀,“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爹刚才来干什么了?小宝呢?小宝去哪了?!”
王氏听到她的声音,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看清是女儿,死死抓住林薇薇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她嘴唇哆嗦着:
“薇薇!薇薇啊!你爹……你爹他不是人!他把小宝抢走了!他抢走了我的小宝啊!”
“抢走?抢去哪里?他为什么抢小宝?!”
“他说……他说你祖母想孙子了,让他接小宝过去住两天……”王氏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我不肯……我死活不肯!你祖母什么时候正眼瞧过小宝?她只疼柳氏生的福宝!我怎么放心把小宝交给他?可他……他就像疯了一样!他打我……硬是从我怀里把小宝抢走了!小宝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儿啊……”王氏捶打着胸口,痛不欲生。
死老太婆会想小宝?这简首是天大的笑话!那个老太太恨不得他们娘仨立刻消失,怎么会突然想见痴傻的小宝?
想起林老铁刚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难道是?
卖孩子?!还是……更恶毒的?!
林薇薇猛地站起来,环顾西周,看到墙角的砍柴刀,冲过去一把抓在手里。
“娘!你在家等着!锁好门!谁叫也别开!我去追!”林薇薇夺门而去。
“薇薇!你去哪啊!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他是你爹,他会打死你的!”王氏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拦住女儿。
“他不是我爹!他是畜生!”林薇薇回头吼了一句。
林薇薇握着冰冷的砍柴刀,朝着村口的方向狂奔而去。她一定要追上林老铁!一定要把小宝救回来!
王氏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去送死!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也哭着追了出去:“薇薇!等等娘!等等娘啊!”
太阳落山了,天色迅速昏暗下来。通往隔壁村的乡间小路上荒草丛生,秋风刮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吹得人汗毛倒竖。
林薇薇的心跳得像擂鼓,肺部因为急速奔跑而火辣辣地疼。她不敢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绝不能让林老铁得逞!
她几乎是用意志力在支撑着身体,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模糊的道路。终于,在距离隔壁村村口不远的一片偏僻小树林旁,她看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
借着其中一人手里提着的灯笼微光,她看清了——正是林老铁!他怀里夹着的那个还在微弱挣扎的小小身影,不是小宝是谁?!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体面长衫、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像个管家,手里提着灯笼,正不耐烦地跟林老铁说着什么。
小宝似乎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哭声。
林薇薇用尽全身力气,兔哒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爹!你站住!你把小宝放下!”
这一声怒吼,吓得林老铁和那管家浑身一哆嗦,猛地回过头来。
管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灯笼的光映照着他不悦的脸:“林老铁!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冒出个丫头片子?我们家小姐是清清白白走的,可不想惹上你们这些家里的破落户麻烦!”
林老铁见是林薇薇,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勃然大怒,尤其是听到管家语气不善,更是恼羞成怒:“死丫头!谁让你跟来的!滚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他小宝,试图把他藏到身后。
“什么?”林薇薇冲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眼睛赤红,声音颤抖,“我以为你是要把我弟弟卖了?没想到你竟然要用我弟弟去陪阴魂吧!你说没我的事?!你把小宝放下!”
那管家脸色更加难看,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林老铁,你他妈的搞什么鬼?这生意到底干不干净?”
“干净!绝对干净!”林老铁急忙对着管家点头哈腰,转脸又对林薇薇骂道,“你胡吣什么!什么卖不卖的!我是带小宝去治病!治好了他的傻病!”
“治病?”林薇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林老铁!你还是不是人!他是你亲儿子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就在这时,王氏追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景象,
“我的儿啊——!”王氏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了一样扑过去撕打林老铁,“畜生!林老铁你这个天杀的畜生!你怎么能卖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状若疯癫,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在林老铁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林老铁吃痛,又怕管家看了更加不满,粗暴地一把将王氏推倒在地:“疯婆子!滚开!”
“娘!”林薇薇惊叫一声。
小宝看到母亲被推倒,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挣扎得更厉害了:“娘!姐姐!怕!爹坏!爹坏!”
那管家看着这哭闹不止的一家子,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可是替主家办事,求的是稳妥顺当,可不是来惹骚闹气的。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管家啐了一口,连连摆手,“林老铁,这生意做不成了!你们家的破事自己料理干净!别再来找我!”说完,提着灯笼,像是避瘟神一样,快步消失在黑暗小路上。
“哎!管家!刘管家!您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三两!三两也行啊!”林老铁急着想追,却被林薇薇再次横刀拦住。
“钱!你就知道钱!”林薇薇悲愤交加,泪水模糊了视线,“为了钱你连亲生骨肉都能卖去陪葬!林老铁,你简首猪狗不如!”
“亲骨肉?他是个傻子!丢尽了我的脸!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能给老子换点酒钱,那是他的造化!”林老铁见事情彻底败露,银子飞了,索性撕破了所有伪装,面目狰狞地咆哮着,“都是你们这两个丧门星!克死了老子的财运!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们一起淹死!”
这时,王氏猛地从地上爬起,用尽全身力气冲过去,将哭得几乎窒息的小宝从他腋下抢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
林老铁见人财两空,又被妻女如此忤逆,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抬手就又要打人。
林薇薇首接上前一步,将砍柴刀往前一送,刀尖几乎要碰到林老铁的鼻子,她的声音冰冷得吓人,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你动我娘一下试试!你看我今天敢不敢给你开个瓢!反正这日子我也过够了!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在这!谁也别想好过!”
林老铁从未见过这样的林薇薇,如果他再动一下,这把砍柴刀真的会劈下来。他心虚地后退了两步,指着她们:“反了!反了天了!你们……你们都给老子等着!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撂下狠话,他骂骂咧咧地,转身朝着林家村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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