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琪瑛有点迷茫的答,“就是不太习惯。”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昭离道,百里煜还没来得急感动,就听弄玉道,“总之比以前看着顺眼多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笑了一阵,昭离问:“哥哥,这四年,你都去了哪里?过得还好么?”
“不好不好。”百里煜笑着饮尽爵中酒,“开始我心高气傲,化了假名丢开家世,去琼国自荐为官,却没有成功。后来还是去了鼓国,仔细揣摩褚匡变法的妙处,后来又去了鼓国的北邻钟国,原本打算同样在那里实行变法,但,遇到了很多阻力,而且钟鼓两国的情况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没能成功。再后来我又回到了鼓国,专心在褚匡那里做事,同时也向他学习。”
昭离闻言默然,难怪总是找不到他。
“四年里不断流徙,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吧?”弄玉有些感叹。
“是,受的苦太多了,讲也讲不完。”百里煜毫不避讳的承认,眼底仍带着笑意,“现在想起以前的我,都觉得那个自己非常幼稚。若不是我离家出去走一遭,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挫折失败,什么叫推翻一切从头再来。
“我好不容易让钟侯相信我,将变法强国的重担委任于我,后来又被那些迂腐的贵族们陷害入狱,由一个众人追捧的上卿变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囚犯。
我费尽千辛万苦才逃出来,在路上将自己之前关于变法的设想全部否定,一路风餐露宿茹毛饮血到了鼓国,在褚匡那里做了一名小吏。”
“那你为何又要回来呢?”琪瑛好奇的问,“褚匡是你一直佩服的人,既然都在他身边做事了,你为何没有继续呆在鼓国?”
“有些人,远看不如近观。”百里煜意味深长的道,转而对着几个人笑起来,“而且,我想你们了,所以就回来了。”
弄玉笑着调侃:“哟哟,能被煜公子想念,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兄弟三人笑得开心,昭离却静默了下来,百里煜见此,敛了笑容,走到她的食案旁,跪坐下来,道:“阿熠,当初我不负责任的离开,后来父亲逝世,百里家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你一人的肩上,我深知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想骂我就骂吧,想打我也可以。”
弄玉琪瑛脸上笑容淡去,俱都看着昭离的反应。其实百里煜当初的举动多少有些过于自私,只不过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百里煜又刚回来,他们便没有说什么。
昭离沉默片刻,才浅笑着道:“其实有时候我的确怨过哥哥的,只是后来经过了那么多事,心里只剩下思念,只求哥哥平安归来便好。”
百里煜心中大恸,这些年,她为了百里家承受了多少原本不该她承受的委屈,她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她依旧浅浅的笑着,将自己大拇指上的六翅玄鸟扳指慢慢褪下来,拉过百里煜的手,放在他掌心,然后又自怀中拿出黑羽令牌,同样交给他,“哥哥,百里家,我终于可以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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