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秦慕言就醒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锁灵镯，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提醒着他 “侍奴” 的身份。按青禾交代的规矩，辰时需去沈知夏的寝殿请安，他不敢耽搁，简单整理了一下白色侍奴服，便往寝殿走去。
寝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梳妆声。秦慕言轻叩门板，得到 “进来” 的回应后，才推门而入。沈知夏正坐在梳妆台前，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手里拿着一根银色的发带，显然是在准备束发。
“过来。” 沈知夏头也没抬，目光落在铜镜里的秦慕言身上，“帮我把发带系好。”
秦慕言犹豫了一下。系发带算是简单的辅助，不算越界，他慢慢走过去，接过沈知夏递来的发带。指尖碰到发带时，能感觉到上面绣着细小的蝶纹，质地柔软，应该是用灵蚕丝做的。
他站在沈知夏身后，尽量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地将她的长发束起，再用发带打了个简单的结。动作生疏，却还算整齐。沈知夏对着铜镜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去膳房把早膳端来，灵米粥别煮太稠。”
秦慕言松了口气，点头退了出去。看来简单的侍奴职责，沈知夏还不会过分刁难，只要守住 “贴身接触” 的底线，应该能暂时应付。
可这份轻松，在当晚就被打破了。
入夜后，秦慕言按规矩在寝殿外等候。沈知夏刚沐浴完，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内裙，外披一件玄色广袖袍，腰带松松地系在腰间，长发还滴着水，带着淡淡的水汽。
“进来。” 她走进寝殿，转身对秦慕言说，“帮我宽衣。”
秦慕言的脚步顿住了。宽衣比系发带亲密得多，外袍的腰带需要近距离接触，甚至可能碰到身体。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了摇头，双手比划着 —— 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知夏，再做了个 “分开” 的手势，试图表达 “男女有别”。
沈知夏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浅琥珀色的瞳孔里没了之前的平淡，多了几分锐利：“在蝶族，侍奴没有‘男女有别’的说法。你是我选的贴身侍奴，做这些是你的本分。” 她上前一步，逼近秦慕言，“你若不做，我现在就让青禾启动锁灵镯，让你尝尝灵力震荡的滋味 —— 上次的轻微电击，你应该还记得吧？”
秦慕言的手指攥紧了衣角。他当然记得，那股麻痛感至今还在手心残留。可让他给一个陌生女子宽衣，还是突破了他的底线。他咬着牙，依旧摇着头，眼神里带着抗拒。
沈知夏看着他的坚持，突然放缓了语气，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我知道你不想被困在主殿。这样吧，你若乖乖听话，帮我宽衣，往后每日好好养护寝殿的蝶兰 —— 等那盆蝶兰开花，我就帮你卸下锁灵镯一个时辰，让你在主殿庭院里自由活动，不用时刻跟着我。”
秦慕言的心脏猛地一跳。
自由活动一个时辰！这意味着他能趁机探查主殿的环境，说不定能找到《禁地名册》的线索，甚至能看看主殿庭院里有没有通往禁地的小路。这个诱惑太大了，大到让他几乎无法拒绝。
他盯着沈知夏的眼睛，试图分辨她是不是在骗人。可沈知夏的眼神很平静，不像说谎的样子。权衡片刻，秦慕言终于点了点头 —— 暂时的妥协，是为了以后能找到回去的机会。
他慢慢走上前，指尖颤抖着伸向沈知夏的腰带。腰带是丝绸做的，轻轻一扯就能解开。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腰带，不小心擦过沈知夏手腕的瞬间，两人同时一怔。
秦慕言的掌心突然泛起淡淡的金色微光，那股暖意顺着沈知夏的手腕，缓缓渗入她的体内。而沈知夏原本因双魂切换有些躁动的灵力，竟在这一刻再次平复下来，连耳后蝶形胎记的光泽都变得柔和了。
秦慕言赶紧收回手，低着头，不敢看沈知夏的眼睛。他能感觉到，沈知夏的目光落在他的掌心，带着探究的意味。
过了几秒，沈知夏才轻声说：“出去吧，明天记得给蝶兰浇水。”
秦慕言如蒙大赦，转身快步走出寝殿，首到关上门，才敢大口喘气。刚才的触碰太危险了，灵韵力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爆发，要是沈知夏追问，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寝殿内，沈知夏看着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秦慕言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秦慕言的灵韵力对她的双魂有奇效，甚至比蝶医的药还管用。这个人类，似乎比她想象的更重要。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月光，轻声道：“蝶兰…… 最好快点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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