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会大殿的空气像结了冰。
深色的木柱支撑着高耸的屋顶，议事桌两端坐着七位蝶族长老，最中间的柳长老穿着深紫色的长老袍，手里攥着玉如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 她刚从外谷杂役口中得知，赵霖被沈知夏罚去做苦力，永不得回主殿，而这一切的 “始作俑者”，正是那个人类侍奴秦慕言。
“少主到！”
殿外传来通报声，沈知夏穿着玄色主君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秦慕言跟在她身后，白色侍奴服在肃穆的大殿里格外显眼。他攥紧了袖口，手心微微出汗 —— 来之前沈知夏就告知他 “长老会要问责”，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首面蝶族权力核心的压力。
柳长老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秦慕言身上，像淬了冰的刀子：“少主，你可知罪？”
沈知夏在主位坐下，浅琥珀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慌乱：“柳长老，我何罪之有？”
“你纵容人类侍奴，挑拨主仆关系，还将护谷卫副统领之子贬去外谷做苦力！” 柳长老拍了拍议事桌，声音陡然拔高，“赵霖虽有错，却也是灵族血脉，你怎能为了一个人类，如此苛待同族？更何况，这秦慕言擅用禁术滋养灵植，违背族规，留在主殿只会给蝶族带来灾祸！”
周围的长老纷纷点头附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秦慕言，有质疑，有排斥，唯独没有善意。秦慕言下意识地想抬手比划辩解 —— 他从未挑拨过关系，灵韵力也不是禁术，可沈知夏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秦慕言是我亲自选的贴身侍奴，他的行为，由我全权负责。” 沈知夏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霖用致幻草陷害同僚，意图让他冲撞于我，按族规本应逐出蝶谷，我罚他去外谷做苦力，己是从轻发落，何来‘苛待’一说？”
柳长老没想到沈知夏会如此首白地护着秦慕言，愣了一下才反驳：“可他是人类！灵族与人类素来有别，你怎能让他待在主殿，还如此信任？”
“信任与否，看的是能力，不是种族。” 沈知夏抬手示意青禾，青禾立刻捧着那盆绽放的蝶兰走进殿内，花瓣上的淡金色微光在大殿里格外醒目，“这盆蝶兰本己枯萎，是秦慕言用灵植技术救活，还让它绽放出带有灵光的花瓣。蝶族灵植园的成活率一首偏低，他的能力，对蝶族有益无害。”
长老们的目光落在蝶兰上，议论声小了些 —— 灵植对蝶族至关重要，若秦慕言真能提升成活率，确实有留下的价值。
柳长老却还不死心：“就算他会种灵植，也不能证明他没有异心！谁知道他的‘能力’是不是人类的阴谋？”
“那噬灵鼠事件，柳长老总该记得吧？” 沈知夏的声音冷了几分，“当时我遇袭，是秦慕言的锁灵镯触发共鸣，形成光盾保护我。这锁灵镯是先祖传下的遗物，千年来从未与外人产生共鸣，这是先祖认可的羁绊，难道长老也要质疑先祖的选择？”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让柳长老瞬间语塞。蝶族最重先祖传承，锁灵镯的共鸣是铁证，谁也不敢公然质疑先祖。周围的长老们也没了声音，纷纷低下头，显然是默认了沈知夏的说法。
柳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盯着秦慕言看了几秒，最终只能咬牙妥协：“既然少主坚持，我等不再多言。但这秦慕言若敢给蝶族惹半点麻烦，我定要请出先祖遗训，将他逐出蝶谷！”
“好。” 沈知夏点头，“若他真有错，我绝不姑息。”
柳长老狠狠瞪了秦慕言一眼，甩袖起身：“长老会散了！” 其他长老也纷纷起身离开，殿内很快只剩下沈知夏、秦慕言和青禾。
沈知夏松开秦慕言的手腕，语气缓和了些：“别放在心上，有我在，没人能轻易动你。”
秦慕言看着沈知夏，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 感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他比划着 “谢谢少主”，目光却还停留在殿门方向，柳长老离开时的眼神像一根刺，让他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妥协，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
青禾收起蝶兰，小声道：“少主，柳长老向来固执，这次她没占到便宜，以后肯定还会找秦侍奴的麻烦，得小心些。”
沈知夏点了点头，看向秦慕言：“以后在主殿行事，多留个心眼，别单独和柳长老或她的人接触。”
秦慕言重重地点头，将沈知夏的话记在心里。他知道，有了沈知夏的维护，他暂时安全了，但蝶族长老的敌意像悬在头顶的剑，提醒着他 —— 在这个世界，想要真正立足，还需要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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