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主殿的窗棂，落在秦慕言攥着钥匙的手背上。那是一枚黄铜钥匙，边缘被磨得发亮 —— 半个月前青禾的寝殿门锁卡住，他帮忙修理时，偷偷拓了锁芯纹路，配了把备用钥匙。此刻，这把钥匙的目的地，是主殿最隐秘的典籍库，那里藏着蝶族千年来的秘密，或许也藏着他与苏砚的关联。
“秦侍奴，少主去长老会了，估计要两个时辰才回来。” 青禾路过耳房时随口说道，没注意到秦慕言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等青禾走远，秦慕言立刻揣好钥匙，顺着廊下的阴影往典籍库走。典籍库在主殿西侧的阁楼里，常年锁着，只有沈知夏和掌管典籍的长老有钥匙，平时鲜少有人靠近。
他站在阁楼门前，心脏怦怦首跳，左右张望确认没人后，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哒” 一声，锁芯转动，门轴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像是在提醒他此行的冒险。阁楼里弥漫着旧书特有的霉味，阳光从狭小的天窗照进来，在地面投下光柱，光柱里的尘埃肆意飞舞，一排排书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封皮泛黄的典籍。
秦慕言的目光快速扫过书架上的标签，“灵植图谱”“蝶族族规”“长老会记录”…… 首到落在最角落的一个书架上，标签写着 “灵族禁忌史”。他快步走过去，抽出那本厚厚的典籍，书页哗啦啦地响，像是在诉说尘封的往事。
他坐在地板上，借着天窗的光线翻看起来。典籍里记载的大多是灵族历史上的禁忌事件，首到翻到中间一页，“林清婉与苏砚” 的标题赫然出现，秦慕言的呼吸瞬间停滞 —— 这正是他要找的内容。
典籍记载：林清婉是千年前蝶族最受尊崇的圣女，拥有操控灵植的强大能力；苏砚是误入蝶谷的人类书生，因迷路被林清婉所救，两人在朝夕相处中互生情愫。可当时灵族奉行 “人灵殊途”，严禁灵族与人类相恋，长老会得知后，认为两人的感情玷污了灵族血脉，决定围剿他们。
围剿那天，灵田边的血色染红了半边天。苏砚为了保护林清婉，替她挡下了长老的致命一剑，满身是血地倒在她怀里；林清婉抱着他的尸体，悲痛欲绝，最终决定献祭自己的圣女力 —— 那是蝶族圣女最核心的力量，献祭后会魂飞魄散，可她却用这力量护住了苏砚即将消散的魂魄，将其封印在一枚蝶形晶石里，而她自己的魂体，则因献祭的反噬，附在了当时刚出生的蝶族新生儿身上，也就是如今的沈知夏。
“原来…… 是这样。” 秦慕言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眶有些发热。他终于明白，沈知夏的双魂为何存在，也终于知道，苏砚与林清婉的爱情，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收场。
就在他看到 “苏砚挡剑” 的文字描述时，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灵韵力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金色的微光从掌心渗出，顺着书页蔓延，很快就笼罩了整本书。紧接着，整个典籍库都泛起金光，秦慕言眼前一黑，瞬间陷入了幻境。
幻境里，是千年前的灵田。血色染红了翠绿的灵草，苏砚倒在林清婉怀里，胸口插着一把长剑，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青衫。林清婉抱着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他的脸上。
“清婉…… 别哭。” 苏砚的声音很轻，气若游丝，却还是抬手想擦去她的眼泪，“能护着你，我…… 我很高兴。”
“苏砚，你别说话，我救你，我一定救你！” 林清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想调动圣女力，却被苏砚按住了手。
“没用的…… 长老的剑上有禁术……” 苏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却紧紧锁着林清婉，“来世…… 来世我还找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 都要找到你。”
“我等你！苏砚，我一定等你！” 林清婉哭着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一定要来，我等你……”
幻境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苏砚的手无力地垂下，林清婉的哭声在灵田上空回荡，刺痛了秦慕言的心。他想伸手触碰，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苏砚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苏砚！” 秦慕言大喊出声，猛地惊醒。
可刚睁开眼，就听到尖锐的警报声在典籍库响起 —— 幻境持续的时间太长，灵韵力的爆发触发了典籍库的防护警报。秦慕言慌乱地想收起典籍，却听到阁楼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心里一紧，以为是掌管典籍的长老来了，转身却看到沈知夏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担忧。
沈知夏没有理会刺耳的警报，快步走到秦慕言身边，先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灵族禁忌史》，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没事后，才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令牌，插入墙壁的凹槽里。警报声瞬间停止，典籍库重新恢复安静。
“这里不安全，跟我走。” 沈知夏拉起秦慕言的手腕，语气急促，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 她看到了典籍上的内容，也看到了秦慕言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肯定是陷入了幻境，担心他的安危远胜过追究私闯典籍库的过错。
秦慕言愣了一下，任由沈知夏拉着他往外走。她的手心很暖，拉着他的力道也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走到阁楼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书架上的《灵族禁忌史》，心里清楚 —— 苏砚的承诺，林清婉的等待，还有他的穿越，或许从来都不是偶然，而是一场跨越千年的约定。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秦慕言攥着沈知夏的手，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 不管他是不是苏砚的转世，他都想守护好眼前的沈知夏，完成那场千年前未完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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