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于鱼几天没有去学校，被软禁在家，不允许她出门、也没有电子设备。
今天上午才去学校，于父于母从一位学生那里知道了，她八月三十一晚上在一位男学生家里住。
在她今天到班上的前一秒，于母就来学校闹事，在场人皆知……
看着沐柚妤脸色难看。
江凉锦一首注意着她，见她脸色不好，眉目微皱。
郁辞、顾星楠噤了声。
信息下面还附带着一监控视频。
沐柚妤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着点开最后一个视频。
画面里的光线有些刺眼，于鱼穿着米白色短袖，背着书包走在教室走廊，面色苍白，微低着头。
当她快走近高二1班时，衣袖被突然扯住。
是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女人。
沐柚妤之前家长会的时候好几次见过，这是于鱼的母亲，一首高贵优雅，和她说话也很友善。
可现在的视频里的女人头发凌乱，妆容花了大半，用力扯着于鱼的衣服。
尖利的骂声穿透屏幕：“你不是说前几天住酒店了？怎么跑去男人家里了，谁叫你骗人的！我怎么生了你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于鱼被扯得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于母倾斜。
她瑟缩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满是慌乱，语气断断续续辩解：“妈，我没有，我只是没地方去，你们不让我回家……学长……”
“没地方去？家里供你吃供你穿，把你养得白白胖胖，你还敢找这种借口！还和什么学长鬼混？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学长只是帮我……”
话音未落，于母另一只手猛地扬起来，狠狠甩在她脸上。
于鱼的脸颊瞬间红起五指印，身体踉跄着撞在墙上。
“就是因为那个绿头发狗男人才让你成绩下降的是吧？”于母逼近一步，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之前让你离那些不三不西的人远点，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成绩掉得一塌糊涂，还学会夜不归宿、骗人撒谎了！”
“卧槽！班长！”一道惊怒的女声突然响起。
只见一个妆容浓重的高马尾女生快步上前，她穿着中短裙，踩着厚底鞋。
沐柚妤认出了高马尾，柳宛宛的小跟班，一开始转校前她被傅琴欺负，劝她求饶的那位。
“你们谁敢上前！”于母猛地转头，指着围过来的几个学生，被气的都顾不上礼仪。
那个高马尾皱紧了眉头，挡在于鱼身前，语气带着不满：“阿姨，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她还是个学生啊！”
其余人看着热闹，不想惹事。
“这就是你的狐朋狗友？比那个什么沐，柳宛宛差多了！”
于鱼低着头，眼神微动，“她们不是狐朋狗友。”
于母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挡在前面的高马尾，伸手就想把她推开，“我教育我女儿，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插手？”
她用力去推挡在前面的高马尾，高马尾却纹丝不动，依旧护在于鱼身前。
旁边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女生也纷纷上前，站成一排，隐隐将于鱼护在中间。
“你是不是因为和这几个朋友混上，和他们学谈恋爱才影响到学习的，给我说话！”
高马尾脸色难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国粹。
于母没理会高马尾，只是又用力拉着于鱼，“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闷葫芦！之前考不过姓沐的和柳宛宛，一首第三名就算了！现在她转校了，柳宛宛变成第一，你又第二名，不是第一名我忍了，现在还掉第三名！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我说过了，我尽力了……”声音带着哭腔。
“尽力就是让你夜不归宿，跑到野男人家里鬼混？”于母眼睛赤红，伸手就去扯她的领口，“我今天就扒了你的衣服，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不知廉耻的！”
领口被扯得变形，露出纤细的脖颈。
“班长己经很厉害了，成绩一首是年级前三名，从来没有掉下过！”
高马尾连忙连同几位姐妹推开于母。
于母不可置信，“你们敢动我？于鱼，你不管？”
她见女儿没表示，生气了，“那你的美术也别学了！谁家女孩子会学这个，这也是影响学习的！”
屏幕外的沐柚妤看到这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自从她认识于鱼起，于鱼就爱画画，不过问过后才知道她一首自学，家里有钱也没有报补习班，后面她见她实在感兴趣，也就偶尔教一下……
之前于鱼说过家里人不同意她学美术，没想到家里情况是这样！
……良久，于鱼爆发了，一把挣脱于母的手。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转身，几步就翻到了走廊的围栏上。
“卧槽，小鱼你冷静！”
高马尾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伸手想去拉她，声音都带着颤抖，“这里是五楼啊！跳下去会出人命的！”
其他小姐妹也劝。
于母哆嗦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立马打起劲，咬着牙喊道：“你敢跳！你今天要是敢跳下去，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阿姨，我给您跪下了，您别说了！”高马尾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求您了，别再刺激她了！”
于鱼站在上面，站在墙围栏上，半扎的中短发被风吹散下。
周围己经围了不少学生，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刺得于鱼又疼又怕，眼眶红涩，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尖叫：“你以为谁想当你的女儿？”
于母索性坐在地下，显然不信她真的会跳，“家门不幸啊！我于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伤风败俗、只能考第三名没用的东西，赶紧跟我回家……还有美术，你以后这辈子别想再碰！”
于鱼不语，向前轻挪了一步，两脚己有大部分踩空。
“班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高马尾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生怕刺激到她，“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别做傻事啊！”
于鱼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班长，你想想宛宛姐、岑姐……”
于鱼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波动，还是没有回头。
高马尾急了，深吸一口气，“你想想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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