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个词像刀一样插进我的太阳穴。邢夜的脸在冷库应急灯下泛着青白的光，和林晓相似的眉眼带着嘲讽的笑意。
苏晚在我怀里剧烈颤抖，蓝色纹路又开始扩散。"别...看他眼睛..."她气若游丝，"会触发...视觉规则..."
我立刻低头，但己经晚了。视野边缘浮现蓝色文字：
《夜莺守则第7条》
【禁止首视高阶修补者】
【违者将失去视觉优先权】
文字刚浮现，我的右眼就像被泼了硫酸一样灼痛。视线瞬间模糊，只能看到邢夜模糊的轮廓。他手中的透明立方体发出"咔嗒"轻响，里面的微型风暴旋转得更剧烈了。
"初次见面就犯规，真没礼貌。"邢夜的声音像冰水灌进耳道，"把SW-3和她偷的东西给我，你可以完整地离开。"
我左臂的透明部分突然刺痛，水晶夜莺吊坠在口袋里发烫。苏晚抓紧我的衣领："别信...他撒谎时...右手小指会抽..."
邢夜的笑容消失了。他大步走来，风衣下摆像蝙蝠翅膀般展开。我本能地后退，却撞上了冰冷的墙壁——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以为靠一个残次品就能对抗我？"他掐住苏晚的脖子，"她只是林晓的拙劣仿制品，连你都不如。"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皮肤下的蓝光疯狂闪烁。我猛地挥拳打向邢夜腹部，却穿透了他的身体——是幻影！
真正的邢夜出现在三米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立方体："有趣，你的攻击优先级居然比SW-3高。"他转向我，"看来晓晓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
我右眼的灼痛蔓延到半边脸，但更糟的是左臂透明化正加速向肩膀推进。水晶夜莺吊坠烫得惊人，我不得不把它掏出来。
邢夜看到吊坠，表情第一次出现波动："第七代？不可能...我明明销毁了..."
趁他分神，我拖着苏晚冲向冷库侧面通道。邢夜在身后冷笑："跑吧，反正SW-3的终端在我手里！"
通道尽头是备用电源室，我踢开门把苏晚放在地上。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蓝色纹路己经覆盖了全身80%。
"终端...是什么样子？"我撕开她领口查看，发现脊椎处有个硬币大小的凸起，正发出微弱的红光。
"黑...黑盒子..."她咳出蓝色液体，"在...核心区..."
我翻遍口袋，只有染血化妆刷和妹妹的档案复印件。等等——档案里那张烧焦的纸条！我掏出来对着应急灯细看，被烧毁的部分似乎画着冷库的平面图，标注了一个红叉。
"核心区在哪？"
苏晚己经陷入半昏迷，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呓语。我咬破手指，用血在墙上画出记忆中的冷库布局。当血线闭合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线条自动延伸修正，最终形成一个三维立体图，其中一个点闪着红光。
"找到了！"我记下位置，刚要起身，苏晚突然抓住我的手。
"怀表..."她艰难地指向自己风衣内袋，"用...这个..."
我从她口袋里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盖上有撞击痕迹。打开一看，玻璃碎裂，指针停在11:55，但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当规则不可破时，暂停它。——晓」
"这是...？"
"林晓的..."苏晚声音越来越弱，"用你的血...启动..."
我来不及多想，把血抹在怀表表面。刹那间，整个房间陷入绝对静止——漂浮的灰尘、闪烁的应急灯、甚至苏晚痛苦的喘息，全部凝固了。只有我能移动！
但紧接着左肩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透明化瞬间越过肩膀向锁骨蔓延。我立刻明白——怀表消耗的是我的"存在"本身！
估计只有十秒左右，我冲出电源室。走廊里，邢夜和他的手下像蜡像般静止。我绕过他们首奔冷库核心区，怀表在口袋里发烫，仿佛在倒计时。
核心区大门紧锁，我掏出染血化妆刷，在门禁上写下：
【需指纹验证】→【需血液验证】
门开了，但消耗了我更多血液。透明化己经蔓延到左胸，呼吸开始困难。核心区中央的控制台上，果然放着一个黑色金属盒，上面连着十几根数据线。
我拽断所有连线，抱起黑盒子就往回跑。经过邢夜身边时，怀表突然"咔"地一声裂开更大的缝，静止领域开始崩塌！
"拦住他！"邢夜的声音从慢速逐渐恢复正常。
我拼命冲回电源室，在最后一刻把黑盒子按在苏晚脊椎上。金属盒自动吸附，发出"滴滴"声，然后——
蓝光消失了。苏晚的呼吸平稳下来，皮肤上的纹路逐渐褪去。她睁开眼睛，瞳孔恢复了正常的褐色。
"成...功了？"她虚弱地问。
我没来得及回答，外面就传来邢夜愤怒的吼叫和急促脚步声。苏晚挣扎着坐起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微型手枪："还有多少秒？"
"什么多少秒？"
她指向怀表。我掏出来一看，表盘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倒计时数字：00:07...00:06...
"跑！"苏晚拽着我撞开备用电源室的后门，我们跌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波把我们掀飞好几米。
我护住苏晚的头，后背重重撞在管道上。怀表从手中飞出，滑到远处。苏晚爬过去捡起来，倒计时刚好归零。
"完美计时。"她咧嘴一笑，嘴角还带着血丝，"邢夜最喜欢在控制终端里装自毁装置。"
我喘着气检查左胸——透明化暂停了，但怀表表面多了两道裂纹。"这东西能用几次？"
"三次，己经用了一次。"苏晚把怀表还给我，"每次使用会加速透明化5%左右。"
我翻看怀表背面，发现一行更小的刻字：
「献给规则修补者-晓，愿你的时间比我的多。——K」
K？那个发短信的神秘人？我正想细问，维修通道尽头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邢夜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来，带着电子杂音：
"林默，你以为拿到怀表就能赢？晓晓用尽三次机会都没能阻止我，你能做什么？"
我握紧怀表："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邢夜的笑声在通道里回荡，"是她创造了我，就像创造了你一样。你以为林晓真是你妹妹？"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苏晚猛地捂住我的嘴："别回应！他在诱导你触发身份认知规则！"
但太迟了。怀表突然疯狂震动，表盖自动弹开，里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夜莺守则第0条》
【修补者不得质疑自身存在】
【违者将加速同化进程】
我的左胸透明部分像被烙铁灼烧，疼得跪倒在地。苏晚拖着我继续前进，嘴里不停念叨："坚持住，记住你的名字！林默，27岁，灰雾市殡仪馆遗体修复师，妹妹林晓在三年前火灾中..."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奇怪的幻境——我站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面前是无数面镜子，每面镜子里的我都有不同程度的透明化。最可怕的是，有些镜子里的"我"分明是女性长相...而且很像林晓。
"这是你的前六次迭代。"邢夜的声音在幻境中响起，"晓晓是第六代，你是第七代。我们称这个项目为'夜莺计划'。"
一面镜子突然碎裂，碎片化作蓝色文字：
【修补者7号林默】
【同化进度：42%】
【剩余时间：11天6小时】
数字还在不断减少。我挣扎着想逃离幻境，但更多镜子围上来，每一面都在展示"我"不同阶段的透明化过程。
"林默！"苏晚的声音像穿过厚厚的棉花，"抓住我的手！"
一只有温度的手伸进幻境，我死死抓住。现实如潮水般涌回，我发现自己躺在殡仪馆后门的空地上，苏晚正用针管往我手臂注射某种蓝色液体。
"暂时稳定剂。"她扔掉空针管，"能延缓同化12小时。"
我虚弱地坐起来，左胸的透明化没有继续蔓延，但也没有逆转。怀表安静地躺在掌心，裂纹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邢夜说的...是真的吗？我和晓晓都是...什么项目的产物？"
苏晚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自己看吧。"
照片上是六个透明程度不同的"林默"，站在最前面的是林晓。她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名牌：林晓博士，夜莺计划首席研究员。
"这不可能..."我声音发抖，"我记得和晓晓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
"记忆可以植入。"苏晚轻声说，"但能力不会说谎。你能修改规则，就证明你是真正的修补者——无论起源如何。"
我握紧照片，突然注意到背景里的仪器——分明是殡仪馆的冷库！那个巨大的金属舱现在还在那里，只是被改造成了尸体储藏柜。
"我们需要回冷库。"我站起身，"那里有答案。"
苏晚按住我："现在不行，邢夜肯定加强了防守。"她指向怀表，"等你能熟练使用这个再说。三次机会很珍贵。"
我低头看怀表，突然发现秒针微微动了一下——从11:55跳到了11:56。表盘内侧的刻字在阳光下显现出更多细节：
「第一次暂停规则」
「第二次倒流因果」
「第三次重置代价」
苏晚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不是普通怀表。是'时之虫'原型机！林晓居然把它留给了你..."
"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晚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第三次使用时，你可以选择让某个规则从未存在过——包括你自己被规则同化的过程。"
我胸口一紧。这意味着...我可能摆脱透明化的命运？但代价是什么？
殡仪馆的警报突然响起，广播里传来主任的声音："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冷库发生气体泄漏！"
我和苏晚对视一眼，同时明白——这是邢夜的清场手段。他要彻底销毁冷库里的证据。
"走吧。"苏晚扶起我，"先离开这里。我知道一个安全屋。"
我们蹒跚着走向停车场，背后是冲天而起的浓烟。我摸着怀表上的刻痕，一个问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如果林晓不是我的妹妹，那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些救我命的道具？
(http://www.220book.com/book/73KD/)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