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界的粉色雾气比想象中更浓,五步之外几乎看不清人影,空气中的花香甜得发腻,吸多了让人头晕目眩。江星眠赶紧取出事先准备的药囊,分给众人:“这是我用薄荷和灵植做的,能防迷幻。”
江南烟捏着药囊凑到鼻尖,瞬间清醒了不少,指着不远处的石屋:“哭声是从那里传来的!我们快去救幼崽!”
“等等。”墨渊尘拉住她,眼神凝重地扫过西周,“这里的雾气里藏着幻术,而且我感应到有不少邪气波动,贸然过去会中埋伏。”他话音刚落,雾气中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穿粉色绣花裙的小丫鬟从雾里走出来,见到他们立刻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各位大人饶命!我是被红姨逼着做事的,不是跨界阁的人!”
小丫鬟看起来十五六岁,脸色苍白,眼眶通红,不像装假。林知夏蹲下身问:“红姨是谁?狐族幼崽是不是被她关在石屋里?”
“红姨是镜花界的管事,被跨界阁的人用邪术控制了,专门帮他们看管抓来的人。”小丫鬟点头,偷偷瞥了眼石屋的方向,“幼崽就在石屋里,还有几个灵根女子,都被锁着,每天要喂迷魂药。”
苏晚衿盯着小丫鬟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和木屋绣品一样的符咒纹路,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既然你不是跨界阁的人,怎么会绣这种邪符?”
小丫鬟浑身一颤,低下头支支吾吾:“我、我是被逼的……红姨说不绣就把我扔进噬魂炉里。”
墨渊尘指尖泛出一点魔气,轻轻点在小丫鬟的额头,见她没有反抗,才松了口气:“她没说谎,身上有被邪术控制的痕迹。”他转向苏晚衿,“你箭术好,心思细,不如跟着她去探探红姨的底,我们趁机去救幼崽。”
苏晚衿会意,立刻换上一副惶恐的表情,拉着江南烟的手假装害怕:“我、我不想被扔进噬魂炉,求你帮我求求红姨,让我跟着你做事,我什么都愿意干!”
小丫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点头:“行!我带你去见红姨,就说你是新来的绣娘,愿意听话。”
两人跟着小丫鬟往雾气深处走,江南烟几人则绕到石屋侧面待命。走了约百米,一座用玫瑰花瓣搭成的阁楼出现在眼前,阁楼门口站着两个穿黑斗篷的守卫,腰间都挂着噬魂符。
“红姨就在里面绣花,你进去后一定要听话,别乱说话。”小丫鬟低声叮嘱,推开阁楼门让苏晚衿进去。
阁楼里摆满了绣架,上面全是符咒绣品,一个穿暗红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门坐在绣架前,正是之前在玫瑰园的女妖头目红姨。她手里的绣花针泛着黑光,每绣一针,空气中的邪气就重一分。
“你就是新来的绣娘?”红姨头也不回,声音冰冷。
“是、是红姨!我愿意跟着您做事,求您别把我扔进噬魂炉!”苏晚衿故意装得瑟瑟发抖,弯腰行礼时,悄悄观察阁楼的布局——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炉子,冒着黑烟,应该就是噬魂炉;墙上挂着一张地图,标注着镜花界的布防和跨界阁的据点位置。
红姨转过身,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冷笑一声:“想跟着我做事可以,但要先喝下这碗‘忠心汤’。”她从桌上端起一碗黑色的汤药,递到苏晚衿面前,“喝了它,就永远不会背叛我。”
苏晚衿心里一紧——这汤药肯定有问题,喝了说不定就会被控制。她假装接过汤药,手却故意一抖,汤药洒了大半在地上。“对、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废物!”红姨怒喝一声,抬手就要打她。苏晚衿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抵住她的脖子:“别乱动!告诉我,跨界阁为什么抓狐族幼崽?血牙在哪里?”
红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就凭你也想威胁我?”她猛地发力,袖口甩出几根黑绣线,缠向苏晚衿的胳膊。苏晚衿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短刀一划,割断了绣线。
就在这时,阁楼门突然被踹开,墨渊尘带着江南烟几人冲了进来。红姨见状,立刻抓起桌上的噬魂符就要扔出去,江星眠赶紧放出怀里的多肉,多肉叶片射出几道绿光,打在噬魂符上,符纸瞬间化成了飞灰。
“你们以为能困住我?”红姨怒吼一声,周身泛起黑色的邪气,就要发动邪术。林知夏迅速掏出罗盘,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罗盘上:“乾坤定位,困魔阵!”
一道金色的光罩瞬间笼罩住阁楼,红姨的邪术撞在光罩上,被反弹了回去,她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墨渊尘上前,用魔气封住她的灵力:“说,血牙的计划是什么?”
红姨咬着牙,不肯开口。苏晚衿想起墙上的地图,走过去一把扯下来:“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有这个,照样能找到跨界阁的据点。”
红姨看到地图,脸色瞬间变了。就在这时,之前的小丫鬟突然跑进来,跪在地上哭道:“红姨,别硬撑了!跨界阁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我妹妹就是因为不愿意绣邪符,被扔进噬魂炉里了!”
红姨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眶红了。她看着苏晚衿,终于松了口:“血牙要狐族幼崽的心头血,用来炼制打开无妄崖结界的钥匙。他现在在玄铁界的军营里,和那里的叛徒勾结,准备集齐西界灵物后就动手。”
众人闻言,脸色都沉了下来。墨渊尘收起地图,对苏晚衿道:“多亏了你探到这些消息。我们先救走幼崽和灵根女子,再赶去玄铁界阻止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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