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事故的结果，是林凡被脸色铁青的场务当场请出了剧组，结账时还被克扣了五十块“表情管理失败罚款”。
揣着那点微薄的薪水，林凡失魂落魄地走在影视城喧闹的街上。身边的明星保姆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尘土。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对着脑海里的光屏下达指令：“关闭？退出系统？卸载？”
光屏纹丝不动，《绿茶》的余韵仿佛还在耳边环绕，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
「本系统旨在检测并惩戒娱乐圈虚假浮躁之风，通过播放应景BGM方式净化环境。情绪值为系统能量来源，请宿主积极获取。」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算是给了他一个官方解释。
净化环境？用《耍猴儿》和《绿茶》吗？这净化方式未免也太硬核了！
林凡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只想老老实实跑个龙套，混口饭吃，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儿？这系统要是再动不动就来一段，他别说在娱乐圈混了，迟早要被送进精神病院！
接下来的几天，他活得小心翼翼，尽量降低存在感，接的都是些没什么台词、离主演八丈远的群演活儿。
但他很快发现，这系统就像个嗅觉灵敏的猎犬，总能精准地捕捉到方圆百米内的“娱乐圈虚假行为”。
某流量小生对着镜头大谈敬业，说自己为了一场打戏练习三个月，浑身是伤。林凡从他身边走过，瞥见他连剑都握不稳的手。
「叮！检测到夸大其词！BGM匹配：《吹喇叭》——罗百吉！」
一段节奏强劲、歌词露骨的DJ舞曲瞬间轰炸林凡的脑神经，他差点跟着节奏扭起来，赶紧低头快步走开。
某女星在休息区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发脾气，言辞刻薄，挂断电话转身面对粉丝送的礼物时，立刻换上甜美笑容，声音能嗲出糖水。
「叮！检测到表里不一！BGM匹配：《演员》——薛之谦！」
林凡：“……” 他感觉系统曲库的恶趣味程度简首深不可测。
他就像一个被迫戴着隐形耳机、实时收听“娱乐圈阴暗面吐槽频道”的倒霉蛋，走到哪儿，作者“夜烧”推荐阅读《开局直播间哼歌，引爆娱乐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哪儿就是大型揭假现场。他必须用尽全部意志力来控制面部表情，以免被人发现异常。
这种时时刻刻需要“演技”的生活，让他疲惫不堪。那点微薄的“情绪值”增长，根本无法抵消他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首到这天，他接了一个新剧组的活儿。导演是个留着大胡子、名气不大但脾气极大的男人。一场戏，一个女配角怎么都哭不出来，被导演用极其难听的话辱骂了足足十分钟，小姑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越发哭不出来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噤若寒蝉。
林凡看着那女孩惨白的脸和孤立无援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物伤其类的悲凉。这个圈子里，踩高拜低是如此寻常。
「叮！检测到职场霸凌与无能狂怒！匹配制裁BGM：《算什么男人》——周杰伦！」
系统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林凡在最初的烦躁之后，看着那个导演唾沫横飞的丑态，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破罐破摔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
去他妈的！反正这破系统也关不掉！与其天天被它折磨，不如…
他深吸一口气，趁着导演骂得最起劲、全场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微微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向导演的方向，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地、跟着脑海里震耳欲聋的旋律，哼出了那句：
“…~算~什么男人~”
声音很轻，但在导演骂声间歇的瞬间，却显得异常清晰。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包括那个骂红了眼的导演，都猛地聚焦到了林凡身上。
导演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黑，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林凡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但他强行维持着脸上那副“我只是不小心哼了句歌而且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歌”的无辜表情。
「叮！检测到大量‘震惊’、‘暗爽’情绪，‘情绪值’+50！宿主主动引导BGM成功，经验值提升！」
系统的提示音此刻听起来宛如天籁。
林凡看着导演那张扭曲的脸，忽然觉得，这个破系统…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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