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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感冒药里的旧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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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往老图书馆折返时,风突然大了起来,卷着槐树叶砸在车窗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苏晚缩了缩脖子,鼻尖突然一阵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眼泪都飙了出来。

“感冒了?” 陆时衍立刻把空调调到暖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比平时偏高,“有点烫,是不是昨晚熬夜翻笔记冻着了?”

“没事,小感冒。” 苏晚揉了揉鼻子,鼻塞让她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先拿钥匙,别耽误正事。” 她摸出帆布包里的橘子糖,想靠甜味提神,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疼,连糖的甜意都咽不下去。

陆时衍皱紧眉头,掏出手机给陈默打了个电话:“你先带两个人去仓库侧门埋伏,顺便买盒感冒药和温热水,送到老图书馆门口,要最快的那种。”

“不用这么麻烦……” 苏晚想拦,却被他按住手。

“什么叫麻烦?” 陆时衍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你忘了上次感冒硬扛,最后发展成肺炎?这次必须吃药,不然怎么一起拿日记本?”

苏晚的脸颊有点热,不再反驳。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老城区街道,鼻塞带来的闷胀感里,突然浮出一段模糊的童年记忆 —— 小学西年级的运动会,她发着 38 度的烧,非要跑 800 米比赛,结果跑到最后一圈时眼前发黑,差点摔在跑道上,是陆时衍冲过来把她背去了医务室。

“在想什么?” 陆时衍的声音打断回忆,车子己经停在老图书馆门口,“进去吧,小心点,张哥的人肯定在里面。”

苏晚点点头,推开车门时,冷风又灌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陆时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雪松味裹着他的体温,瞬间驱散了寒意:“披着,别再加重了。”

老图书馆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没有发出往常的 “吱呀” 声,显然有人动过手脚。阳光透过破损的木窗,在地上投下凌乱的光斑,书架倒了好几排,像是被人刻意翻动过。

“《格林童话》在最里面的书架,小时候李奶奶总把它放在第三层。” 苏晚压低声音,攥着陆时衍的手,一步步往里面走。鼻塞让她的嗅觉变得迟钝,却还是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 是张哥常抽的那种牌子。

陆时衍示意她躲在书架后,自己则捡起一根木棍,慢慢靠近最里面的书架。第三层的位置空空如也,《格林童话》不见了!

“不好,被拿走了!”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别躲了,出来吧!”

是张哥的声音!他带着西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堵在门口,手里晃着那本熟悉的《格林童话》,笑得一脸阴狠:“苏小姐,陆总,找这本书呢?早说过你们斗不过我,还非要自投罗网。”

“把书交出来!” 陆时衍挡在苏晚身前,手里的木棍握得紧紧的,“你想要的是证据,别伤害她。”

“交出来?可以啊。” 张哥把书扔在地上,用脚踩着,“先把你手里的旧笔记本给我,再答应放弃图书馆的修复项目,我就把书还给你们。”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看着被踩在地上的《格林童话》,心里又气又急。那本书里藏着打开仓库密室的钥匙,要是被弄坏了,就再也拿不到日记本和证据了!她刚想冲过去抢,就觉得头晕目眩,鼻塞得几乎喘不过气,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苏晚!” 陆时衍连忙扶住她,语气里满是担忧,“别硬撑,先退后。”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陈默的声音:“张总,你的对手是我们!” 他带着几个人冲进来,和张哥的人扭打在一起。混乱中,陈默把一个药盒和保温杯塞给陆时衍:“陆总,药来了!苏小姐快吃点!”

陆时衍接过药盒,撕开包装拿出药片,又拧开保温杯,递到苏晚嘴边:“来,先吃药。”

苏晚乖乖张嘴吞下药片,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舒服了不少。她低头看了眼药盒,发现下面压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是陆时衍的字迹:“别硬撑,当年你发烧硬跑 800 米,差点晕在操场,我不想再抱你去医务室了。”

心脏像是被温水泡过,瞬间软了下来。她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 当年她跑完步晕在他背上,他一边跑一边骂她 “笨蛋”,眼泪却掉在她的头发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样,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却比谁都在乎她。

“谢谢你。” 苏晚的声音带着鼻音,却格外清晰。她攥紧纸条,突然看到张哥的脚边,《格林童话》的书脊裂开了一道缝,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反光 —— 是钥匙!

“陆时衍,钥匙在书里!” 苏晚指着那本书,趁着张哥被陈默缠住,冲过去捡起书,从书脊里摸出一把银色的钥匙,上面刻着小小的 “仓” 字,“找到了!”

张哥看到钥匙,眼睛都红了:“把钥匙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他推开陈默,朝着苏晚冲过来。

“别想!” 陆时衍挡在她身前,和张哥扭打在一起。张哥人高马大,陆时衍很快落了下风,胳膊被打了一拳,疼得他皱紧眉头。

“陆时衍!” 苏晚急得大喊,抓起身边的书架砸过去,刚好砸在张哥的背上。张哥吃痛,松开手,陆时衍趁机一拳打在他脸上,把他打倒在地。

“快走吧!警察快来了!” 陈默扶起陆时衍,几人快速跑出图书馆,跳上车往城郊的仓库驶去。

车子里,苏晚看着陆时衍胳膊上的淤青,眼泪掉了下来:“都怪我,要是我没感冒,你就不会分心了。”

“傻丫头,跟你没关系。” 陆时衍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揽进怀里,“只要你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拿起那本《格林童话》,翻了翻,里面还夹着一张泛黄的书签,是当年苏晚画的幸运符号,“没想到这本书还留着书签,真好。”

苏晚靠在他怀里,鼻塞的闷胀感渐渐消失,心里满是温暖。她摸出那张感冒药里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爸爸的笔记本里 —— 这是他对她的关心,也是他们的回忆,她要好好珍藏。

车子很快到达城郊的废弃工业园,陈默先去侦查了一圈:“张哥的人都在正门,侧门没人,我们从侧门进去。”

几人绕到侧门,陆时衍用钥匙打开仓库的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股刺鼻的霉味。苏晚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墙壁上的痕迹 —— 爸爸笔记本里说的暗门,应该在最里面的货架后面。

“在这里!” 陆时衍推开货架,墙壁上果然有个暗门,他把钥匙进去,轻轻一拧,“咔哒” 一声,门开了。

暗门后面是个狭窄的楼梯,通向地下密室。苏晚跟着陆时衍走下去,手电筒的光扫过密室,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 里面放着一个铁箱,箱子上的锁和爸爸笔记本里的描述一模一样,旁边还放着一本棕色封皮的日记本,正是他们童年藏在树洞里的那本!

“日记本!” 苏晚冲过去拿起日记本,翻开第一页,里面是她和陆时衍小时候的字迹:“今天和时衍爬树掏鸟窝,被陆爷爷骂了,但是很开心。—— 苏晚”“晚晚把菠菜挑给我吃,我硬着头皮吃了,她笑了。—— 陆时衍”

熟悉的字迹让她眼眶发热,这么多年过去了,日记本居然还在,里面的回忆还在。她继续往后翻,突然发现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

“怎么回事?最后几页呢?” 苏晚的声音发颤,难道被张哥撕掉了?

陆时衍打开铁箱,里面全是张哥陷害两位父亲的证据:伪造的合同、银行流水、威胁信…… 唯独没有被撕掉的那几页日记。“别着急,可能被张哥带走了。” 他安慰道,“我们先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剩下的慢慢找。”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张哥带着几个人冲进来:“想拿证据?没门!”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苏晚,“把日记本和证据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陆时衍挡在她身前,眼神冷得像冰:“张哥,你己经逃不掉了,警察马上就到,投降吧。”

“投降?我要是投降了,就再也没机会报仇了!” 张哥的声音带着疯狂,“当年你爸爸害我哥哥坐牢,我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不是我爸爸害的!是你哥哥自己挪用公款!” 陆时衍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爸爸当年是为了帮你哥哥掩盖,才差点身败名裂,你居然还不知悔改!”

张哥愣住了,显然不信:“你骗我!我哥哥说……”

“你哥哥在骗你!”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黑衣女人突然从楼梯口走下来,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我是林阿婆的孙女林悦,当年你哥哥挪用公款的事,我奶奶都记在日记里了,是你哥哥威胁苏叔和陆叔,让他们背锅!”

张哥的脸色瞬间惨白:“你……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林悦拿出一本旧日记,正是当年苏晚和陆时衍发现的那本,“这里面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看!”

张哥接过日记,翻了几页,手开始发抖,最后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刀 “当啷” 掉在地上:“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

就在这时,警察冲了进来,把张哥和他的人都带走了。林悦走到苏晚面前,把一本笔记本递给她:“这是被撕掉的那几页日记,我从张哥的办公室偷出来的,里面有你爸爸的遗言。”

苏晚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是爸爸的字迹:“晚晚,爸爸对不起你,没能陪你长大。张哥的目标是图书馆的地块,你一定要和时衍一起守住它。林阿婆的孙女会帮你们,她是个好孩子。”

眼泪掉在笔记本上,苏晚却笑了 —— 爸爸的心愿实现了,图书馆保住了,真相也大白了。她看向陆时衍,他正对着她笑,嘴角的梨涡像小时候一样温柔。

“我们终于做到了。” 苏晚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哽咽。

“是啊,做到了。” 陆时衍紧紧抱着她,“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修图书馆,一起写‘我们的故事’,一起…… 永远在一起。”

林悦看着他们,笑着转身离开了。密室里只剩下苏晚和陆时衍,还有那些承载着回忆和真相的日记本、证据。苏晚摸出包里的橘子糖,剥开两颗,一颗递给陆时衍,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甜意漫过舌尖,鼻塞的不适感彻底消失,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和陆时衍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可她没发现,林悦留在密室门口的手机没拿走,屏幕亮着,上面是一条未发送的短信:“老板,证据和日记本都拿到了,但最后几页日记里的‘宝藏’线索,还没告诉他们……”

而在不远处的车里,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看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林悦还有老板?所谓的 “宝藏” 线索又是什么?苏晚和陆时衍不知道,一场关于图书馆 “宝藏” 的新冒险,即将开始。而这个 “宝藏”,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珍贵,也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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