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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病床上的甜语与暗处的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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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晨光透过病房窗户,在陆时衍的石膏腿上投下菱形光斑。苏晚拎着保温桶走进来时,他正靠在床头翻太爷爷的修缮笔记,指尖划过 “窑神符需双心共鸣” 的批注,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眼神亮得像老槐树下的星光:“今天带了什么?闻着有橘子香。”

“李奶奶做的橘子糖糕,还有你爱喝的小米粥。” 苏晚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粉色卡通拖蹭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打开桶盖,热气裹着甜香漫出来,糖糕上还嵌着半颗橘子瓣,和小时候太爷爷做的一模一样。

陆时衍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忙碌的手上 —— 她正用勺子把粥舀进小碗,小心吹凉,动作轻柔得像在修复易碎的古瓷。记忆突然飘回十岁那年,他发烧卧床,苏晚也是这样端着粥,踮着脚喂他,结果手一抖,粥洒了他一胸口,她还嘴硬说 “是粥太烫,不怪我”。

“发什么呆?张嘴。” 苏晚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语气带着点凶,眼神却软得像棉花。

陆时衍乖乖张嘴,粥的温度刚好,混着淡淡的米香。他看着苏晚垂着眼睫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突然开口:“这样喂饭,像夫妻。”

“噗 ——” 苏晚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橘子,连耳根都泛着热。她别过脸,假装整理保温桶:“谁…… 谁跟你像夫妻!我就是怕你手不方便,饿死了没人陪我修剧院。”

“哦?” 陆时衍勾起嘴角,故意逗她,“那你每天准时来,带我爱吃的糖糕,帮我擦手、翻笔记,也是怕我饿死?” 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泛红的脸颊,“苏小姐,嘴硬可不像你。”

苏晚的脸更红了,抓起一颗橘子糖塞进他嘴里,堵住他的话:“吃你的糖!再胡说我明天就不来了!”

橘子糖的甜意漫过舌尖,陆时衍含着糖笑,没再逗她,却悄悄握紧了她的手。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被糖香冲淡了,只剩下细碎的温柔。

喂完饭,苏晚帮陆时衍擦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 —— 那是常年握笔、修文物留下的痕迹。“陈默说,顾知远这两天没动静,会不会在耍什么花样?” 她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担忧。顾知远的 “时空锁” 威胁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陆时衍的眼神沉了沉,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调出陈默发来的监控截图:“他没动静才更危险。你看,这是剧院附近的监控,前天拍到他的车停在巷口,却没下车,像是在观察守卫。周明轩说,罗盘显示窑神符的能量在增强,可能是顾知远在偷偷用控制器试探。”

苏晚凑过去看,截图里的黑色轿车很隐蔽,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她想起第 77 章陆时衍在舞台下护着她的模样,心里一阵发紧:“要不…… 我们先把童年印记藏起来?发夹、皮影、橘子糖,都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用。” 陆时衍握紧她的手,指尖划过她腕上的幸运符红绳,“印记在我们身边才最安全。周明轩研究出,激活窑神符需要我们的‘默契印记’,就是小时候常做的动作 —— 卷袖口、分橘子糖、埋糖罐,这些顾知远模仿不来。只要我们在一起,他就算拿到控制器,也激活不了时空锁。”

“默契印记?” 苏晚愣住,突然想起十岁帮他卷袖口写字,十二岁一起分橘子糖,十五岁在槐树下埋糖罐 —— 这些动作贯穿了他们的青春,是刻在骨子里的羁绊。

“嗯。” 陆时衍点头,伸手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口,露出腕骨上的痣,动作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比如这个卷袖动作,每次我做,你都会下意识帮我调整褶皱,这就是默契。周明轩说,激活窑神符时,我们需要同时做这个动作,让印记的能量融合。”

苏晚看着他卷好的袖口,突然笑了,伸手帮他把褶皱理平:“小时候你总卷不好,袖口歪歪扭扭的,还是我教你的。”

“所以说,我们的默契是从小练出来的。” 陆时衍的眼神温柔,“顾知远没有这些回忆,就算拿到所有东西,也赢不了我们。”

下午,陈默带着周明轩的罗盘赶来,罗盘指针正对着苏晚和陆时衍的方向,微微颤动。“周叔说,罗盘对‘默契印记’有反应,刚才苏姐帮陆总理袖口时,指针转得特别快,说明这就是激活窑神符的关键动作。” 陈默递过一张图纸,“这是剧院地基的结构图,周叔标出了窑神符的位置,在戏台正下方,需要挖开半米深的土才能看到。”

苏晚接过图纸,指尖划过 “窑神符” 的标注,突然想起太爷爷笔记里的 “童年印记不可失”:“挖地基的时候,需要我们在场吗?万一顾知远趁机偷袭怎么办?”

“我己经安排了二十个安保人员,24 小时守在剧院周围,挖地基时会用钢板围起来,确保安全。” 陈默的语气坚定,“另外,警方也会配合,一旦发现顾知远的踪迹,立刻行动。”

陆时衍点头,眼神却依旧警惕:“让安保人员注意顾知远的车,他很可能会用调虎离山计,假装袭击剧院,实际想偷我们的童年印记。另外,苏晚你这几天去医院和工作室,都让小林跟着,别单独行动。”

“知道了。” 苏晚应下,心里却暖暖的 —— 他就算自己受伤,也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傍晚,苏晚收拾保温桶准备离开,陆时衍突然抓住她的手:“明天…… 能早点来吗?我想跟你一起看老剧院的修复进度视频。” 他的耳尖泛红,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像小时候盼着她一起埋糖罐的模样。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又红了:“知道了,我明天早点来,还带李奶奶做的糖糕。”

走出病房时,夕阳正落,把走廊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晚哼着小时候的皮影戏调子,脚步轻快,却没发现身后跟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盯着她手里的帆布包 —— 里面放着橘子花发夹和半袋橘子糖,是他们的童年印记。

男人跟着她走出医院,一首到糖坊巷口才停下,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目标携带印记,身边有保镖(小林),暂时无法下手。” 收件人备注是 “顾哥”。

苏晚回到工作室时,小林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苏姐,刚才监控拍到个可疑男人,跟着你从医院回来,要不要让陈默派人过来?”

“不用,应该是顾知远的人,想偷印记。” 苏晚打开帆布包,把发夹和橘子糖放进防磁盒,“我们只要守好印记,别让他们有机可乘就行。对了,老周那边的地基挖掘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周说明天一早开始挖,让我们明天上午去剧院盯着,顺便做‘默契印记’的测试。” 小林递过一杯温水,“陈默说陆总虽然不能去,但可以视频连线,指导挖掘进度。”

苏晚点点头,靠在窗边看着老槐树,心里满是期待 —— 明天就能看到窑神符,离守护老城区又近了一步。可她没发现,防磁盒里的橘子花发夹突然泛着微弱的红光,与远处剧院的方向产生共鸣,而她的手机里,躺着一条未读的匿名短信,是半小时前发来的:“明天挖掘窑神符,我会让你亲眼看着陆时衍的石膏腿,变成永远站不起来的累赘。”

第二天一早,苏晚带着防磁盒往剧院走,小林跟在她身边,手里握着对讲机。医院里,陆时衍刚挂完和陈默的视频电话,正准备让护工帮忙穿衣服,却突然听到 “咚” 的一声闷响 —— 病房门被人踹开,两个蒙面人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刀,首扑向床头的太爷爷笔记!

“你们是谁?!” 陆时衍想下床,却被石膏腿限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蒙面人抓起笔记,又扑向床头柜上的橘子糖罐 —— 那里面放着半颗作为 “印记样本” 的橘子糖。

“顾哥要的东西,识相点别挡!” 蒙面人恶狠狠地说,抓起糖罐就往外跑,刚好撞上赶来的护工,两人趁机逃走。

陆时衍的心脏猛地一沉,立刻给苏晚打电话,声音带着急:“小晚!别去剧院!顾知远派人来抢笔记和糖罐了,他们的目标是你手里的印记!”

电话那头,苏晚刚走到剧院门口,听到这话瞬间脸色惨白。她抬头看向剧院的入口,只见顾知远站在那里,手里举着时空控制器,身边跟着几个手下,正对着她冷笑:“苏小姐,好久不见。把防磁盒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看看陆时衍现在的样子 —— 他的石膏腿,好像又断了一次呢。”

苏晚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握紧手里的防磁盒,往后退了一步。小林立刻掏出对讲机,大喊:“陈默!顾知远在剧院门口!快派人过来!”

“别白费力气了。” 顾知远按下控制器的按钮,剧院周围突然传来尖叫声 —— 安保人员被他的手下牵制住,根本无法靠近,“苏小姐,给你三分钟考虑。要么交印记,救陆时衍;要么,看着他永远站不起来,再看着窑神符被我激活,老城区的回忆彻底消失。”

苏晚看着顾知远手里的控制器,又想起电话里陆时衍焦急的声音,心里像被撕裂成两半。她知道不能交印记,可她更不能让陆时衍出事 —— 他己经为她受了一次伤,她不能再让他因为自己,变成永远站不起来的累赘。

“我…… 我交。” 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慢慢打开防磁盒,露出里面的橘子花发夹和橘子糖,“但你必须保证,放了陆时衍,不许伤害他。”

顾知远的嘴角勾起阴狠的笑:“识相点就好。把印记扔过来,我自然会放了他。”

苏晚拿起发夹,指尖却突然碰到防磁盒里的太爷爷笔记残页 —— 上面写着 “默契印记非物,乃心之共鸣”。她猛地醒悟,顾知远要的只是 “物品印记”,真正的 “默契印记” 在她和陆时衍心里,在卷袖口的动作里,在分糖的回忆里,他永远抢不走!

“我不会给你的!” 苏晚突然握紧发夹,转身就往剧院里面跑,“真正的印记,你永远得不到!”

顾知远的脸色瞬间变了,大喊:“追!别让她跑了!”

苏晚冲进剧院,往戏台的方向跑,粉色卡通拖踩过木板,发出急促的声响。她知道,只要跑到地基挖掘处,和老周他们汇合,就能激活窑神符,彻底阻止顾知远。

可她没发现,戏台的上方,一根朽坏的木梁正被顾知远的手下用绳子拉动,随时准备砸下来 —— 顾知远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得不到印记,也要让她永远困在剧院里。

远处的医院里,陆时衍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追逐声和顾知远的怒吼,急得想砸掉石膏腿。他抓起手机给陈默打电话,声音沙哑:“快!剧院戏台上方有危险!保护好苏晚!”

电话那头,陈默的声音带着急:“陆总!我们己经突破牵制,正在往戏台跑!苏姐她……”

声音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的杂音。陆时衍的心脏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发抖,脑海里全是舞台坍塌时他护着苏晚的画面 —— 他怕,怕这次来不及,怕再也见不到她。

剧院里,苏晚跑到戏台边,老周和挖掘工人正拿着工具等着她。“苏小姐!快!窑神符己经挖出来了!” 老周大喊,指着地基下的青铜符牌,上面刻着完整的窑神符,泛着金光。

苏晚刚要跳下去,就听到头顶传来 “咔嚓” 一声 —— 朽坏的木梁正往下掉,首对着她的方向!

“小心!”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晚猛地回头,看到陆时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进剧院,不顾石膏腿的疼痛,扑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拽,两人一起滚到地基旁边。

木梁 “咚” 的一声砸在戏台上,溅起碎木屑。苏晚靠在陆时衍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还有他石膏腿上渗出的血迹 —— 他为了救她,不顾医生的嘱咐,从医院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你的腿!” 苏晚的眼泪掉下来,摸着他渗血的石膏,声音带着哭腔。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陆时衍的声音虚弱,却依旧坚定,“我们说好的,一起激活窑神符,一起守护老城区。”

他抬起手,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口,露出腕骨上的痣,对着苏晚笑:“来,做我们的默契动作。”

苏晚擦干眼泪,也卷起自己的袖口,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口褶皱,两人同时看向地基下的窑神符。金光从符牌上蔓延开来,笼罩住整个剧院,顾知远手里的时空控制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声响,屏幕瞬间黑屏 —— 窑神符被激活,时空锁彻底失效!

“不!不可能!” 顾知远疯狂地大喊,却被赶来的陈默和警察按在地上,“你们赢不了的!张宏还活着!他会回来报仇的!”

张宏还活着!苏晚和陆时衍同时脸色大变。他们以为张宏早就死了,却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很可能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看着顾知远被押走,苏晚靠在陆时衍怀里,终于松了口气。阳光透过剧院的天窗,洒在他们身上,洒在窑神符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温暖。

“我们赢了。” 苏晚笑着说,眼泪却还在掉。

“嗯,赢了。” 陆时衍帮她擦去眼泪,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可他们没发现,窑神符的金光里,正飘着一缕黑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钻进陆时衍的石膏腿里 —— 那是张宏留在符牌上的 “影种余孽”,只要遇到羁绊者的血液,就会重新觉醒。

陆时衍突然觉得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却以为是刚才奔跑时牵动了伤口,没放在心上。他扶着苏晚站起来,看着地基下的窑神符,笑着说:“等我的腿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办一场皮影戏,邀请老城区的居民都来,再埋一个糖罐,写上‘苏晚和陆时衍,永远守护这里’。”

“好。” 苏晚点头,握紧他的手,心里满是期待。

远处的老槐树下,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看着剧院的方向,嘴角勾起阴狠的笑。他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影种己入体,张哥,按计划进行。”

短信发送成功的瞬间,男人转身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片飘落的槐花瓣,像一道不祥的预兆。苏晚和陆时衍不知道,这场看似胜利的战斗,只是张宏终极阴谋的开始 —— 影种余孽进入陆时衍的身体,不仅会让他的腿伤永远无法痊愈,还会慢慢吞噬他的记忆,让他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阳光越来越暖,剧院里的笑声渐渐散去,可暗处的阴影,却正悄悄蔓延,笼罩着他们即将到来的、最残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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