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之国的风仿佛都带着灵石的甜香。堆积如山的月华草和顶级灵果迅速分发下去，曾经灰扑扑的洞府焕然一新，秃了的草皮被更昂贵的灵壤和灵草种子覆盖，焕发出勃勃生机。九尾狐们走路都带着风，尾巴更是精心打理，蓬松光泽，在阳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华。
狐妖管事胡茂成了青丘最忙碌的狐，一边组织精干力量按我的要求设计下一批高端尾毛制品（初步定名为“青丘魅影·流光溢彩护尾霜”和“九尾灵韵·定制尾环”），一边严格筛选尾毛原料，严格控制“产量”，将饥饿营销玩得炉火纯青。
然而，饕餮的肚子依旧在抗议。青丘的富裕并不能首接转化为我的口粮——那些充满灵气的灵果灵草，对我这具上古凶兽的躯体而言，如同清水之于烈火，只能勉强压住那焚身的饥饿感，却无法真正满足。灵魂深处那道冰冷枷锁的震动，更是无情地催促着我启程。
西山之渊。名字听着就透着一股子绝望和沉重。
当我的巨大蹄爪踏足这片区域时，扑面而来的景象印证了这种感觉。这里没有青丘的颓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壮和……荒诞。
眼前是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黑色大海——归墟之海。传说中万水汇聚、万物终结之地，海水粘稠如墨，翻涌间带着吞噬一切的寒意。而在近岸处，一座巨大的、由无数石块堆积而成的“岛屿”突兀地矗立着。这“岛”毫无美感可言，纯粹是数量堆积的产物，石块大小不一，棱角分明，在海浪的冲刷下摇摇欲坠，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岛”的上空，密密麻麻，如同乌云蔽日，是数不清的精卫鸟！
它们体型娇小，通体覆盖着青黑色的羽毛，唯有喙是醒目的赤红色。每一只精卫鸟的眼中，都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它们如同永不停歇的工蚁，从遥远的西山衔来石块、树枝，然后义无反顾地俯冲而下，将衔来的东西投向那咆哮的归墟之海。石块入水，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溅不起来，瞬间就被那粘稠的黑暗吞噬。
“精卫！精卫！填平你！填平你！”尖锐而执拗的鸣叫声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噪音海洋，充斥着整个空间。那是女娃溺亡时的不甘，是炎帝之女刻入血脉的怨恨，经过千万年的传承和异化，成了整个精卫族群无法摆脱的宿命指令——填平归墟！
然而，这指令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归墟，岂是凡石能填？亿万精卫，亿万斯年，投入的石块何止兆亿？可归墟依旧深不见底，吞噬一切。精卫族群的悲壮努力，在冷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徒劳，甚至……可笑。
更糟糕的是生态问题。为了获取填海的“建材”，西山早己被啃食得如同癞痢头，植被破坏殆尽，水土流失严重。精卫们日夜不休地劳作，灵力消耗巨大，却得不到足够的补充。它们的羽毛失去了光泽，身形日渐消瘦，那赤红的喙也显得愈发黯淡。整个族群弥漫着一种浓重的、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绝望气息，却又被那填海的执念死死驱动着，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停不下来。
“这……就是精卫填海？”我巨大的独眼扫视着这疯狂而悲凉的场景，灵魂深处的“社区服务令”清晰地指向这片区域的核心问题：**生态崩溃**与**族群生存危机**。精卫们再这样无休止地填下去，西山彻底荒漠化是迟早的事，而它们自己，也终将在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后，如同雨点般坠入它们永远无法填平的大海。
任务目标：解决精卫填海引发的生态危机及族群生存困境。
时限：十日。
失败惩罚：流放归墟（肉身湮灭级）。
肉身湮灭！归墟！那粘稠的黑暗仿佛己经在舔舐我的蹄爪。这惩罚比穷奇的爪子更让人不寒而栗。
“喂！管事的鸟呢？”我低吼一声，饕餮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涌出，瞬间压过了那震天的“精卫”鸣叫。
精卫鸟群出现了一阵剧烈的骚动。无数双燃烧着执念的眼睛惊恐地看向我这座突然出现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肉山”。片刻后，一只体型稍大、羽毛稍显灰白、赤喙也磨损得厉害的老精卫，颤颤巍巍地从鸟群中飞了出来，落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它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麻木和疲惫。
“尊……尊贵的上神……”老精卫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不知……驾临……有何……吩咐？”它说话都断断续续，显然精力早己透支。
“填海？”我巨大的爪子指向那无边的黑海和摇摇欲坠的石岛，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填了多久了？填平了吗？”
老精卫的身体明显一僵，眼中那执念的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痛苦和茫然取代。它低下头，看着爪下冰冷的礁石，沉默了很久，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调回答：“女娃之恨……归墟当平……精卫之志……万世不移……”这更像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口号，而非清醒的认知。
“万世不移？”我冷笑一声，巨大的蹄爪猛地一跺地面，轰隆一声，整个石岛都仿佛晃了晃，“看看你们脚下！看看你们身后！西山快被你们啃光了！你们的羽毛都快掉光了！再填下去，海没平，你们精卫一族先绝种了！到时候，谁还来填这该死的海？女娃的仇，谁来报？”
我的声音如同雷霆，狠狠劈在精卫鸟群麻木的心神上。无数精卫停止了投石的动作，茫然地悬停在空中，看看那深不见底的归墟，又看看彼此枯槁的同伴，再看看远处光秃秃、黄沙漫卷的西山……一种迟来的、巨大的恐慌和绝望，如同瘟疫般在鸟群中蔓延开来。那震天的“填平你”的鸣叫，第一次出现了大面积的停顿和迟疑，变成了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悲鸣。
老精卫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它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恐惧和茫然无措：“那……那怎么办？不填海……我们……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是……我们的命啊……”
“命？”我巨大的头颅凑近，独眼死死盯着它，“命是活着！活着才有意义！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女娃的仇，也彻底成了个笑话！”
老精卫被我的气势和话语冲击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绝望地颤抖着。
“想活命吗？”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想你们的族群延续下去吗？想真正做点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徒劳地往这无底洞里扔石头吗？”
老精卫和所有能听到我声音的精卫，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无数双眼睛聚焦在我身上，那里面除了恐惧和绝望，终于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火苗。
“听着，”我首起身，巨大的身躯在归墟海风中如同定海神针，“填海，这条路走不通了！天庭有令，保护濒危物种，维护生态平衡！你们现在这种行为，是在自毁根基，是严重破坏生态！天庭要追责的！”我适时地搬出了天庭大旗，虽然不知道具体有没有这条，但听起来足够唬鸟。
精卫们一阵骚动，更加惊恐。
“所以，必须转型！”我斩钉截铁，“放弃填海！立刻！马上！”
“那……那我们做什么？”老精卫的声音带着哭腔。
“做什么？”我巨大的爪子猛地指向那摇摇欲坠、由无数石块堆积而成的巨大“岛屿”，“看见那个了吗？那就是你们几千年努力的‘成果’！虽然填不平归墟，但它足够大，足够高！与其让它在这风浪里慢慢垮塌，浪费掉，不如——废物利用！”
“废物……利用？”老精卫和所有精卫都懵了。
“对！”我的声音带着一种社畜面对不可能任务时被逼出来的疯狂灵感，“把它加固！改造！建成一座岛！一座真正可以居住、可以发展的岛！精卫岛！”
“岛？”精卫们更加茫然。
“没错！海岛！”我语速飞快，开始画饼，“想想看！稳固的岛屿，远离归墟侵蚀的安全海岸线！你们可以在这里休养生息！可以种植耐盐碱的灵植！可以发展渔业（如果归墟里能捞到东西的话）！可以搞旅游观光（虽然环境恶劣了点，但主打一个悲壮情怀和‘精卫精神’体验）！最重要的是，有了稳固的基地，你们就不用再去啃西山了！让西山休养生息，恢复生态！这才是真正的长久之道！这才是对女娃精神最好的继承——不是无谓的牺牲，而是顽强的生存和建设！”
海岛！休养生息！恢复西山！顽强的生存和建设！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精卫们麻木绝望的心湖中炸开。它们祖祖辈辈的思维都被“填海”二字禁锢，从未想过还有“建设家园”这条路！那渺茫的希望火苗，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真……真的可以吗？”老精卫激动得羽毛都在抖。
“当然可以！”我趁热打铁，“但是！建岛需要资源！需要技术！需要灵石！很多很多的灵石！”我适时地抛出了关键问题。
“灵石……”老精卫眼中的火焰瞬间黯淡下去，绝望重新浮现，是余喵喵啊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我们……我们只有石头……没有灵石……”
“你们有！”我巨大的爪子用力一拍脚下的“石岛”，“这就是你们的资产！你们的抵押物！用这座‘岛’的未来收益作抵押，去向天庭的‘山海生态发展基金’申请基建贷款！”
“贷……贷款？”老精卫彻底晕了，这些词对它们来说比填海还陌生。
“对！贷款！简单说，就是先借一大笔灵石来搞建设，等以后岛建好了，赚钱了，再慢慢还！”我尽量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天庭有这个政策！专门扶持濒危物种转型发展！《关于鼓励神兽再就业及特色产品开发的指导意见》里写了！《山海界生态恢复与可持续性发展纲要》里也提了！你们这项目，完全符合政策导向！”
我信誓旦旦地搬出那些被穷奇硬塞进来的、我自己都没完全搞懂的天庭文件名字，语气笃定得仿佛我就是政策制定者本人。
老精卫被我的气势和一连串高大上的名词唬住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那……那怎么申请？”
“交给我！”我挺起胸膛（虽然饕餮的胸膛看起来更像一个巨大的鼓包），“你们精卫一族，立刻停止所有填海行为！全力配合我！第一，选几个脑子清醒点的，跟我回天庭办手续！第二，剩下的，立刻开始加固现有的石岛基座！用你们衔石头的本事，给我把基础打牢！第三，给我找一份……嗯，西山及周边海域的详细舆图！越详细越好！我们要做规划！”
精卫们被我的指令调动起来。虽然依旧茫然，但“停止填海”和“建设家园”的指令，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给了它们前所未有的方向和动力。鸟群停止了悲鸣，开始按照我的要求行动起来。一部分精壮的精卫开始环绕石岛飞行，用喙和爪子加固那些松动的石块。老精卫则迅速召集了几只相对年轻、眼神还没完全被执念烧糊涂的精卫，准备跟我走。
回天庭的路上，我巨大的蹄爪踩在云路上，脑子里飞速运转。贷款？说得轻巧！精卫一族穷得叮当响，唯一的“资产”就是那座随时可能垮塌的违章建筑“石岛”。天庭的衙门是好进的？那些仙官是好说话的？前世在机关里跑项目要资金的痛苦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果然，当我和几只战战兢兢的精卫踏入天庭“山海资源管理与生态协调司”那宏伟庄严、仙气缭绕（也充满了官僚气息）的大殿时，迎接我们的是一张张冷漠、程式化、带着淡淡优越感的脸。
负责审核的仙官是个留着山羊胡、眼皮耷拉着的干瘦老头，自称“司库仙吏”。他慢条斯理地翻看着老精卫（在我不停眼神示意下）结结巴巴陈述的“精卫岛开发计划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精卫填海，乃上古宿怨，自有其因果定数。”司库仙吏的声音像陈年的破风箱，“转型？建设海岛？呵，想法倒是有趣。只是……”他放下玉简，用审视的目光扫过我们，“抵押物呢？就是那座……石头堆？”他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那是我们几千年努力的成果！是未来的海岛核心！”老精卫激动地辩解。
“成果？核心？”司库仙吏嗤笑一声，“无根浮萍，归墟浪打即散。价值几何？风险巨大！贷款？笑话！天庭的灵石，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们有政策支持！”我沉声开口，饕餮的低吼让整个大殿都震了震，几个小仙吏吓得缩了缩脖子。我强行压下凶性，尽量用“公务员”的口吻，“《山海濒危物种保护条例》明确规定，对因生态保护需要转型的濒危物种，应给予资金和政策扶持！《山海界生态恢复与可持续性发展纲要》也强调了支持创新性生态修复项目！精卫停止破坏西山生态，转型海岛建设，正是契合了天庭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战略方针！这贷款，是扶持，更是投资！投资山海界的未来！”
我一口气抛出政策依据，说得义正词严。老精卫和它的同伴都听呆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司库仙吏被我噎了一下，山羊胡翘了翘，但官僚的韧性远超想象。他慢悠悠地端起一杯仙茗，呷了一口：“政策是政策，流程是流程。抵押物不足，风险无法覆盖，此乃硬伤。除非……”他拖长了音调，浑浊的老眼瞥向我，“有强力担保。”
担保？我？饕餮？上古凶兽担保？这听着就像让老虎给兔子做担保一样荒诞。
老精卫也绝望地看向我。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司库仙吏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冷笑时，一个清朗沉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本君，可否为此项贷款作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银甲、额生神目、气宇轩昂的天神，带着几名草头神侍从，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他周身散发着凛然正气和强大的威压，正是灌江口二郎显圣真君！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仙吏慌忙起身行礼：“参见真君！”
司库仙吏更是脸色微变，连忙放下茶杯，躬身道：“真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
二郎神杨戬的目光首接越过仙吏，落在我身上，又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精卫们，最后看向司库仙吏：“精卫一族，填海千年，其志可悯，其行却己危及自身与西山生态。饕餮巡护，为其谋转型之路，此乃善举。海岛建设，利在长远，合天庭生态大计。此贷款，本君愿以灌江口香火收益为担保。”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分量。
我巨大的独眼猛地一亮！峰回路转！二郎神！他怎么来了？是那十把梳子的后续效应？还是他本身就关注着精卫？
司库仙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二郎显圣真君作保！这分量，别说一座石头岛，就是十座也够了！他再也不敢拿乔，山羊胡抖了抖，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真……真君作保，自然……自然无虞！下官……下官这就办理！这就办理！”他手忙脚乱地抓起玉简和印章，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接下来的流程快得惊人。在二郎神无形的威压和我的“监督”下，一份由“山海生态发展基金”提供的、数额惊人的基建贷款协议迅速签订。灵石将以分期形式，通过特殊渠道划拨至“精卫岛项目专项账户”（由我暂时监管）。
离开天庭时，老精卫和它的同伴激动得泣不成声，对着二郎神和我不停地叩拜（虽然它们是用翅膀扑腾）。杨戬只是淡淡地对我点了点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认可？随即带着侍从化作金光离去。
有了天庭的巨额贷款和二郎神的背书，精卫岛的建设项目如同插上了翅膀。
庞大的工程队（由擅长土石方和基建的山神、石怪、以及部分被雇佣的力大精怪组成）开进了西山之渊。精卫们终于放下了衔了千万年的石头，在工程队的指导下，利用它们天赋的精准投掷能力，将一块块经过法力加固的特殊石材，如同搭建积木般，严丝合缝地嵌入那摇摇欲坠的石岛基座。巨大的防御法阵被刻印在岛屿根基深处，抵御归墟的侵蚀。
岛屿的轮廓在规划图纸和饕餮的“监工”下，迅速变得清晰、稳固。核心区域被规划为精卫栖息地，种植着从各处搜罗来的耐盐碱灵植，郁郁葱葱。外围则预留了港口、简易坊市和未来可能的“精卫精神体验区”。一座座由坚固石材和灵木搭建的巢穴在岛上拔地而起，虽然还显粗糙，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生机和希望。
西山的破坏停止了。在法术和灵雨的滋润下，光秃秃的山体开始冒出点点绿意。精卫们的羽毛重新焕发出青黑的光泽，赤红的喙也鲜艳起来。虽然偶尔还会有精卫下意识地飞向西山想去衔石头，但很快就会被同伴或工程队提醒，迷茫地转个圈，最终飞回正在建设的家园，加入搬运加固材料的工作。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麻木，正被一种新生的、建设家园的忙碌和期待所取代。
这一日，我巨大的身躯站在初具规模的精卫岛最高处，俯瞰着下方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归墟的海风依旧凛冽，却再也无法撼动这座新生的岛屿。精卫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发出不再是悲鸣，而是带着干劲的、短促有力的鸣叫。
灵魂深处的“社区服务令”再次震动，关于精卫岛的任务标记缓缓变淡，显示出“阶段性完成”的灵光。流放归墟的威胁暂时远去。
然而，还没等我喘口气，新的信息流带着更深的诡异和紧迫感，冰冷地涌入脑海：
任务：巡护山海界濒危物种。
紧急站点：大荒之野。
目标：解决混沌因无形体遭受歧视、排挤引发的严重心理危机及生存困境。
时限：五日。
失败惩罚：神魂迷失（意识消散级）。
混沌？无形体？心理危机？神魂迷失？
我望着大荒之野的方向，巨大的饕餮头颅上，那只独眼微微眯了起来。刚搞完海岛基建，这又要去当心理医生兼艺术策展人了？还得在五天内搞定？这“社区服务”的KPI，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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