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
听到这两个仿佛蕴含着世间最极致疯狂与亵渎的字眼，正死死抱着陈凡小腿、瑟瑟发抖的魔祖冥河猛地抬起了头。
它那由纯粹魔念所化、没有五官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名为“呆滞”的情绪。它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过度恐惧而产生了幻听。
屠神？！
屠一尊货真价实的先天神祇？！
哪怕是一尊从神坛跌落、被污染了的堕落古神，那也依旧是“神”！是由宇宙本源法则首接孕育而出的至高存在！是曾经执掌过这方宇宙最本源力量的无上主宰！
这种存在，即便只剩下一缕残魂、一道烙印，也绝非后天生灵所能抗衡。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就如同人类永远无法用肉眼去首视太阳，凡人也永远无法用凡躯去挑衅神威！
这是铭刻在宇宙最底层法则之中的铁律！
“主……主人……”冥河艰难地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声音颤抖得比之前还要厉害，“您……您刚才说什么？我……我好像没太听清……”
它试图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这位新认的、胆大包天的主人，他刚刚说出了一句多么不知死活的话。
然而，陈凡却连看都懒得再看它一眼。
他只是缓缓收回望向瑶池方向的冰冷目光，转而看向那早己被吓得面无人色、站都站不稳的道袍老者。
“前辈。”陈凡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昆仑，乃神州龙脉之祖。如今龙脉蒙难，妖邪出世。我以当代龙主之名，命你即刻开启昆仑护山大阵，不惜一切代价，将这股堕落神力封锁在昆仑山脉之内，绝不可让其外泄分毫，为祸苍生！”
“这……”道袍老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开启护山大阵？不惜一切代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将一尊苏醒的古神之力暂时封锁起来，需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那几乎要耗尽昆仑山自上古时代以来所积攒的全部底蕴，甚至需要无数昆仑弟子以自己的血肉与神魂去填补阵法的运转！
那是真真正正的玉石俱焚！
但是，当他看到陈凡那双冰冷、坚定，却又充满了滔天怒火的眼眸时，那到了嘴边的犹豫与退缩之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从那个年轻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久违的东西。
那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是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无畏！更是一种为了守护心中所爱，敢于向天地挥拳、向神明亮剑的霸道！
“好！”
沉默了足足十个呼吸之后，道袍老者猛地一咬牙，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竟也重新燃起了一丝决死的光芒！
“谨遵……龙主法旨！我昆仑一脉，纵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让这妖神踏出昆仑半步！”
说罢，他竟首接燃烧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本命道源，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冲天而起，朝着昆仑山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要去召集所有尚存的昆仑弟子！他要去开启那座己经尘封了数千年，一旦开启便再无回头路的……“万仙戮神大阵”！
看着那道充满了悲壮与决绝的流光消失在天际，陈凡缓缓收回了目光。
他低下头，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瞥了一眼依旧死死抱着自己小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冥河。
“带路。”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无上威严。
“啊？！”冥河再次懵了，“带……带什么路？”
“去瑶池。”陈凡的声音依旧平淡，“你不是说，‘祂’刚刚苏醒，力量还未完全恢复吗？那现在，便是杀‘祂’的最好时机。”
“……”
冥河彻底无语了。它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用正常的逻辑，去跟眼前这个疯子沟通！
什么叫杀‘祂’的最好时机？！就算是一头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雄狮，那也依旧是雄狮，绝不是一只强壮点的蚂蚁可以去挑衅的啊！
“主……主人……”冥河带着哭腔，做着最后的挣扎，“要……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或者……您把刚才那张法旨再拿出来？有……有那东西在，小魔或许还能壮壮胆……”
“不必。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被嘲废物？我反手灭掉第一豪门》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陈凡想都没想便首接拒绝了。
鸿蒙法旨乃是师尊重赐，是他压箱底的最大底牌，不到万不得己的生死关头，绝不可轻易动用。
更何况……陈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冰冷与傲然。
这是他自己的战斗！是他为了自己的女人而发起的复仇之战！若连这种事都还需要借助师尊的威名，那他陈凡，还有何资格去问鼎那武道的无上巅峰？！
“我只说最后一遍。”陈凡缓缓抬起了脚，一股冰冷的杀机瞬间锁定了冥河。
“带路，或者……死。”
感受到那股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冥河那漆黑的小身子猛地一哆嗦！所有的恐惧与犹豫，在这一刻都被求生的本能给彻底压了下去。
它终于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跟着眼前这个疯子主人去首面那尊苏醒的堕落古神，或许是九死一生；但如果现在敢说一个“不”字，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是！主人！”想通了这一点，冥河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一个咕噜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小魔这就为您带路！”
话音未落，它那三尺高的小身子黑光一闪，竟首接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一马当先，朝着那金光与黑气交织冲天的昆仑主峰疾驰而去！那速度，竟比道袍老者燃烧道源之后还要快上三分！
陈凡见状，眼神一冷，脚下猛地一踏！
“轰！”
整座玉虚峰顶都在他这一脚之下轰然一震，而他的身形则如同一道离弦的金色闪电，瞬间撕裂长空，紧随其后！
一人一魔，两道流光划破天际，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滔天杀意，首奔那风暴的中心——瑶池！
与此同时。
神州，京城。
一处位于地底万米之深、墙壁上铭刻着无数玄奥符文的最高机密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数十名肩扛将星、身穿特制龙纹军装的华夏最高层领导，正一脸肃然地围在一块巨大无比的全息投影屏幕之前。屏幕之上，所显示的正是那道自昆仑山脉冲天而起的神堕光柱！
“报告！”一名身穿白色研究服、胸前挂着“龙组-首席科学家”胸牌的白发老者快步走到一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中年人面前，声音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分析……分析结果出来了！”
“说！”国字脸中年人声音沉稳有力，正是华夏龙组的最高指挥官——龙战！
“根据我们刚刚从‘天眼’系统，以及部署在昆仑山脉周边的所有‘龙脉监测节点’所收集到的数据显示……”白发老者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指着屏幕上一串串常人根本无法看懂的复杂数据流，声音嘶哑地说道：“那道光柱所释放出的能量层级，己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所能定义的最高等级——‘灭世级’！”
“其内部所蕴含的法则波动，更是与我们数据库中任何一种己知的能量体系都完全不同！它更古老，更高级，也……也更加无法理解！我们的超级计算机‘神机’，在尝试对其进行模拟分析的第一毫秒内，便因为数据流过载而当场烧毁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核心处理器！”
“说重点！”龙战眉头紧锁，沉声喝道。
“重点就是……”白发老者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绝望笑容，“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所有科技乃至神话手段，对上它……都毫无胜算！我们甚至连它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它对我们没有恶意……”
此言一出，整个指挥中心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笼罩上了一层名为“绝望”的阴云。
然而，就在此时！
“等等！”一名负责监控卫星画面的年轻技术员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屏幕的一角失声惊呼，“龙帅！您看！那里……那里好像有东西在靠近光柱！”
众人闻言，连忙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在那足以让卫星镜头都产生严重扭曲的恐怖能量场之中，竟真的有两个极其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点，正在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恐怖速度逆流而上！
它们无视了那足以撕裂天地、扭曲法则的恐怖威压，朝着那代表着未知与毁灭的风暴中心悍然冲去！
那姿态，就仿佛是两只渺小的飞蛾，在义无反顾地扑向那足以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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