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浩刚迈出长老殿没两步，就感觉右腿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下意识迈左腿时，右腿竟不受控制地跟着往前蹭了半尺——“啪”的一声，差点顺拐着摔在台阶上。
“嘶……”他踉跄着稳住身形，才想起天道快递的“代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像是刚学会走路的稚童，每走一步都得在心里默念“左、右、左”，偏偏右腿总爱抢拍，引得路过的弟子频频侧目。
“喻师兄这是……新练的步法？”一个外门弟子小声嘀咕，被身边的人赶紧捂住嘴。
喻浩假装没听见，硬着头皮往灵植园挪。好在刚升了内门，弟子们就算觉得奇怪，也只敢偷偷打量，没人敢当众问。他磨磨蹭蹭走到灵植园门口时，正好撞见蹲在护灵藤旁的刘老头——对方正拿着小刷子，小心翼翼地给藤叶拂去灰尘。
“刘伯。”喻浩努力控制着腿脚，尽量走得“正常”些，却还是免不了右腿偶尔“抢戏”，“您怎么在这儿？”
刘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小喻？你这走路……”
“没事没事，”喻浩赶紧摆手，顺拐着走到护灵藤前，“新学了套强身健体的步法，还没练熟。”他伸手想碰护灵藤的叶片，指尖刚要碰到，藤条却突然轻轻一颤，叶片卷了卷，像是在躲闪。
喻浩愣了愣——护灵藤向来亲近他，从没这样过。
刘老头也察觉到了，放下刷子站起身：“怪了，这藤子今早就不对劲。”他指了指藤蔓顶端，“你看，最上面那几片新叶，边缘有点发焦，像是被什么东西灼过似的。”
喻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几片嫩黄的新叶边缘泛着焦黑，像是被火星烫过的痕迹。他伸手探向藤蔓，这次护灵藤没躲，只是轻轻抖了抖，一股微弱的暖意顺着指尖传来，却比往日淡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喻浩皱起眉。护灵藤吸收天地灵气生长，只要灵气充足就会生机勃勃，焦叶可不是好兆头。
正琢磨着，身后传来一阵更明显的“顺拐声”——回头一看，竟是孙长老。对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捂着腰，左脚迈出去时，右脚硬是跟着蹭了半寸，脸上还挂着严肃的表情，像是在练什么高深功法。
“孙长老？”喻浩惊得忘了自己的“步法”，差点顺拐着撞上去，“您这是……”
孙长老轻咳一声，顺拐着走到护灵藤旁，眼神示意他别拆穿：“老夫在琢磨你说的‘强身步法’，试试能不能融入剑法。”他伸手碰了碰护灵藤，藤条却猛地往回缩了缩，焦叶的边缘又黑了一分。
孙长老的脸色沉了沉：“不对劲。这藤子的灵气在散，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喻浩心里咯噔一下。护灵藤的灵气与他气息相连，若是灵气流失，他迟早会受影响。他强忍着顺拐的别扭，绕着藤蔓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根部的泥土里，藏着几缕极细的黑丝，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正悄悄缠向藤根。
“刘伯，您有剪刀吗？”喻浩指着那些黑丝，“把这东西剪掉。”
刘老头赶紧从工具箱里翻出剪刀，刚碰到黑丝，那丝就像活物般猛地收紧，剪刀“咔哒”一声被缠得死死的。
“邪门了！”刘老头使劲拽了拽，黑丝却越缠越紧。
孙长老顺拐着上前，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弹向黑丝：“区区魔气，也敢作祟。”
“滋啦——”灵力落在黑丝上，发出烧焦的声响，黑丝瞬间蜷缩成一团，掉在地上化作灰烬。
护灵藤像是松了口气，藤蔓轻轻舒展，焦叶的黑色竟淡了些许。
喻浩看着地上的灰烬，心里隐隐不安。这黑丝和赵长老那枚黑玉牌上的魔气，气息竟有几分相似。
“看赵赵德昌在牢里，也没安分。”孙长老冷哼一声，顺拐着往灵植园外走，“老夫去趟天牢，看他还藏了什么后手！”
喻浩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顺拐的代价，忍不住捂嘴——孙长老这“步法”，怕不是也用了什么“天道兑换”？
正想着，护灵藤突然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顶端新抽的嫩芽上，竟凝结出一滴晶莹的露珠。露珠滴落在他手背上，瞬间渗入皮肤，喻浩只觉得丹田一暖，顺拐的右腿突然灵活了不少。
“这是……”他又惊又喜，低头看向护灵藤，藤叶正朝他轻轻摇晃，像是在邀功。
刘老头看得首咂舌：“这藤子是真认你啊……小喻，以后可得看好它，我总觉得，赵德昌留下的麻烦，不止这点黑丝。”
喻浩点头，握紧了手背上残留的暖意。顺拐的腿还在闹别扭，但他看着护灵藤上重新舒展的叶片，心里却安定了不少。
麻烦？来多少接多少就是。反正他现在不仅是内门弟子，还有会“报信”的护灵藤，大不了……顺拐着跟他们斗到底。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步伐，心里默念“左、右、左”，一步步往自己的新住处挪——内门弟子的独居小院，就在灵植园隔壁，以后照看护灵藤，可方便多了。
只是这顺拐的步子，怕是要成为灵植园近几日的“名场面”了。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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