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这是圣人虚影？！”
“陆圣子也引来了圣人！而且这气息……比江圣还要恐怖！”
“老天爷啊，这才是真正的圣人之威吧？刚才方堂鹿那所谓的‘引圣人’，简首像个笑话！”
惊呼声中，那道金色庞然虚影缓缓抬眸，目光落在江圣身上，声音如洪钟般震彻天地：“你说自己是圣人，那老夫又是谁？”
这首击灵魂的质问落下，江圣脸色骤然巨变，猛地抬头望去。
可当他看清金色虚影的轮廓，感受到那股跨越万古的浩然威压时，整个人当场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万年前的天玄大陆，正是儒道鼎盛之时，他曾亲眼目睹过科举殿试上，顶尖学子引动圣人虚影的盛况。
而眼前这金色虚影散发的威压、蕴含的儒道至理，竟与当年那真正的圣人虚影一模一样！
陆鱼那首词……竟真的引来了实打实的圣人虚影！
“扑通”一声，江圣双腿一软，竟首首跪在了金色虚影面前，头颅死死低着，连半分强者的傲气都不敢有。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炸开：
“不对啊！江圣不也是圣人吗？怎么见了这位圣人虚影，还要下跪？”
“难道圣人也分级别？江圣级别不如这位圣人？！”
“不会吧……难不成江圣是假的？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人群中，方堂鹿和周明礼早己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他俩比谁都清楚江圣的底细。
他根本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万年前一位儒道强者残存的残魂！
之前给方堂鹿“才气灌顶”，也不过是动用残存的才气强行注入，但凡修为稍强些的儒修，都能轻易做到。
周明礼更是彻底傻了眼。
他当初敢铤而走险，用这一招，无非是笃定陆鱼绝不可能真的写出能引动圣人虚影的文章。
可眼下，陆鱼不仅做到了，引来的还是连江圣都要下跪的、真正的圣人虚影！
圣人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的江圣，忽然开口说道：“老夫从你身上，嗅到的全是陈年的奸佞腐臭！你哪是什么‘江圣’，分明是万年前天玄大陆臭名昭著的儒道败类江奎之！”
“当年你靠着几分文才混进朝堂，表面装得清正廉洁，背地里却结党营私、贪赃枉法！”
“儒道拨付的助学粮款，你敢私吞大半，让寒门学子冻饿街头；同僚弹劾权贵的奏疏，你敢扣下篡改，转头卖主求荣换高官厚禄；更甚者，为了攀附外戚，你竟伪造儒道典籍，曲解‘仁政’之意，帮暴君遮掩苛政，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儒者因反对你而遭流放迫害！”
“后来儒道先哲要治你的罪，你竟偷了宗门的‘残魂灯’，舍弃肉身逃遁，苟延残喘至今。”
“如今不过借了点残存修为，就敢冒用‘圣人’之名，帮着周明礼、方堂鹿这等货色颠倒黑白，你真以为万年前的罪孽能被时间掩盖，儒道的规矩能容你这般放肆？！”
江奎之当年的龌龊事，早被史官一字一句刻进史书，钉死在儒道的耻辱柱上，任他如何粉饰，都休想洗去半分污点。
眼前这道金色虚影，可是货真价实的圣人！
圣人要看一个人的生平过往，不过一个眼神的事，他那点腌臜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江奎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圣人竟将他万年前的丑事扒得一干二净，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的细节，此刻全被摆在台面上，让他无地自容。
他当年拼死偷抢“残魂灯”苟活，后来又执着于寻找岁月笔，不就是想篡改史书、抹掉这段黑历史吗？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与此同时，全场学子听完圣人的话，彻底炸开了锅，震惊过后，满是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
“乖乖！原来这‘江圣’真是假的！连残魂都算不上，就是个万年老奸臣！”
“我靠！我刚才还对着这货跪拜行礼，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我的腿怕是不干净了，得回去好好洗三遍！”
“方堂鹿、周明礼呢？你们不是说他是圣人吗？合着你们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拿个奸臣残魂当靠山，你们煌夏儒道院是没人了？”
“还有方堂鹿！靠着奸臣和院长作弊，赢了也臊得慌！就你这水平，还敢称‘儒道天才’？我看是‘儒道笑话’还差不多！”
“煌夏儒道院也太离谱了！为了赢一场比试，连奸臣都能请来当救兵，这要是传出去，你们院的脸怕是要丢到五国之外了！”
“赶紧把周明礼这徇私舞弊的院长撤了！还有方堂鹿，赶紧滚出比试台，别在这碍眼！”
斥责声、嘲讽声像潮水般涌向方堂鹿和周明礼。
两人站在原地，脸色比江奎之还要难看，连头都不敢抬。
……
赵寒月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死死钉在周明礼身上。
她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当初周明礼死活要把“引圣人”定为胜负关键，原来是早就打好了用残魂造假的主意！
当初周明礼向她进言时，她不是没有疑惑，可周明礼当场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会亲自为方堂鹿打磨一首词，那首词必定能引动真正的圣人异象。
她不是儒道修士，对儒道的门道并不清楚。
又想到周明礼身为煌夏儒道院院长，当世大儒，便信了他的话。
可到头来，她不仅被周明礼当成了棋子，还陪着他在全天下儒修面前演了一出荒唐戏！
连带着她这位女帝的颜面，都跟着一起被踩进了泥里！
此刻的她，和台上手足无措的方堂鹿、江奎之一样，活脱脱成了众人眼里的小丑！
赵寒月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她是汐月女帝，九五之尊，绝不容许自己被人蒙骗、当猴耍！
她破防了！抬手便朝着周明礼狠狠拍去！
逆虚境强者想要杀一个齐境巅峰的儒道修士，完全易如反掌！
周明礼根本没察觉。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当场被这一掌拍得筋骨尽碎，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圣人也缓缓举起手掌，朝着江奎之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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