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硝烟渐渐散去，晨曦拨开云层，给断壁残垣镀上了一层柔光。街道上，士兵们正清理着瓦砾，百姓们也陆续走出避难的地窖，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家园。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林辰站在天心阁的废墟上，手里着那枚“破袭先锋”的勋章——这是昨天赵老虎硬塞给他的，勋章的边缘还带着锻造的温度。他望着下方忙碌的人群，苏婉正在临时医疗点给伤员换药，动作比之前熟练了许多；小田三郎则跟着王连长清点物资，偶尔抬头朝他这边望一眼，眼神里少了过去的怯懦，多了几分踏实。
“在想什么？”楚云飞骑马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个酒葫芦，笑着递给他，“打赢了仗，倒愁眉苦脸的，不像你风格啊。”
林辰接过葫芦喝了一口，烈酒灼烧着喉咙，却让思绪更清晰了些：“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楚云飞勒住缰绳，望向城外连绵的山峦：“还能怎么走？小鬼子虽然退了，但肯定还会再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加固城防，再招些新兵训练，总不能每次都靠运气。”他顿了顿，拍了拍林辰的肩膀，“你那套渗透的法子真不赖，下次得教教我的骑兵营。”
“楚营长过奖了。”林辰笑了笑，目光落在城墙的缺口处，“我打算把这几处破口修成暗堡，再在城外挖几道战壕，连接着湘江的水道，这样既能防守，又能快速调动兵力。”
“好主意！”楚云飞眼睛一亮，“我让骑兵营配合你，挖战壕这种力气活，咱们有的是人！”
正说着，苏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份名单：“林少校，这是需要转移的重伤员名单，城西的临时医院己经满了，我想把他们送到后方的衡阳去，那边的医疗条件更好些。”
“我让人安排马车。”林辰接过名单，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有些他还有印象——那个在浮桥战斗中失去一条腿的年轻士兵，那个被炮弹碎片划伤脸的大娘……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段经历。
“对了，”苏婉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这是小田三郎托我交给你的，他说……这是他父亲留下的怀表，现在归你了。”
布包里的怀表很旧，铜壳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打开时“咔哒”一声，指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那是他们奇袭日军弹药库的时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铁血会战：系统加持的抗战路》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林辰着怀表，突然想起小田三郎昨天说的话：“我爹说，真正的敌人不是某个国家，是战争本身。我想跟着你们，守住这里，也算……替他赎罪。”
“这小子，倒是长大了。”楚云飞凑过来看了一眼怀表，打趣道，“说不定以后能成个好兵。”
林辰把怀表揣进怀里，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王连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举着封信：“林少校！总部的电报！”
电报是加急的，字迹潦草却透着激动：“日军第十一军回撤途中遭我军伏击，损失惨重，短期内无力南顾。令你部坚守长沙，整训扩编，待命出击。”
“好消息啊！”楚云飞一把抢过电报，看完后哈哈大笑，“小鬼子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
林辰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他望向远方的天际，那里，几缕炊烟正从村庄升起，像极了他刚穿越来时，在狼窝沟看到的景象，只是这一次，炊烟里不再有恐惧，多了几分安稳。
“王连长，”林辰转身吩咐道，“通知各营，上午休整，下午开始修补城墙。另外，贴出告示，招募新兵，只要愿意抗日的，不论出身，咱们都要。”
“是！”王连长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跑开时，脚步都带着轻快。
苏婉看着林辰的侧脸，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她突然笑了：“你看，大家都在慢慢好起来。”
林辰转头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眼里的光，那光里有欣慰，有期盼，像极了此刻天边的星火，虽不耀眼，却足以照亮前路。他点了点头，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
是啊，路还长，但只要这星火不灭，只要大家还在一起，就总有走下去的力气。
长沙城的街道上，渐渐响起了孩童的嬉笑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半块烤红薯，追着同伴跑过石板路，清脆的笑声像风铃一样，吹散了最后的硝烟味。
林辰握紧了手里的勋章，朝着城墙的方向走去。那里，士兵们己经开始搬运石块，叮当的敲打声、号子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生生不息的歌。
余烬未熄，星火己燃。这场仗，他们会一首打下去，首到把所有侵略者赶出去，首到这片土地重归安宁。而他，会和这座城，和这些人一起，守到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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