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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暂入妖庭,静待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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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今日之后,玄诚子之名必将传遍洪荒,连准圣大能都会主动结交。

他忍不住幽怨地瞥向女娲,却见她正笑意盈盈地回望着自己。

——她是故意的!

玄诚子猛然醒悟。

先让他迎宾露面,再揭出助道之功,只为加深众人对他的印象。

可女娲为何如此?

他思绪飞转,忽地想到关键:女娲证道是因创造了新种族,此事人尽皆知。

但唯有他与伏羲知晓,这种族是为补全天地人三才而生。

若巫妖二族得知此事,定会不计代价屠戮人族,哪怕触怒圣人也再所不惜!

所以女娲将他推到台前,是想转移视线,让人以为她的证道是受自己启发?

正想着,他瞧见女娲冲自己轻轻点头。

果然猜中了。

玄诚子对圣人能洞悉心思并不意外。

虽有灵宝护体、玄门身份遮掩天机,但超脱天地的圣人显然不在此列。

想通缘由后,他的神情略显僵硬——这般大事,竟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既然不能透露创造人族的真相,他必须编造一个合理的谎言。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娲皇宫内的众人仍静候他的回应。

他当然不会愚蠢到将女娲成圣的功劳据为己有,只是微微一笑,谦逊道:“我怎敢妄言点醒圣人?区区天仙,岂能参透圣人大道?不过是奉师尊之命,前往不周山为两位师叔送上金丹罢了。

若真有什么作用,那也是大师伯所炼金丹的玄妙。”

金丹?

娲皇宫内顿时掀起一阵无声的波澜,众仙暗中以元神传音交流——

“太清道人的炼丹之术冠绝洪荒,莫非他的金丹真能让圣人顿悟?”

“若金丹有此神效,为何太清道人自己尚未成圣?”

“或许女娲圣人本就只差临门一脚……”

元神传音虽无痕迹,但殿内大能云集,后辈弟子间的私语根本逃不过他们的感知。

此刻的娲皇宫,在众人眼中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后辈弟子觉得寂静肃穆,而大能们却仿佛置身于喧嚣的市集。

元始天尊眉头微皱,望向女娲道:“请圣人开讲大道。”

女娲轻轻点头,目光掠过殿内众人,温声道:“吾所悟之道,名为造化。

可化泥土为灵智,亦可开辟一方天地,衍化日月星辰、山河万物……”

随着她的讲述,娲皇宫内异象纷呈——金花纷飞,莲涌大地,霞光流转,仙雾缭绕……

无论准圣高人还是后辈修士,皆摒除杂念,沉浸于玄妙道韵之中。

至于能领悟多少,便全凭个人机缘了。

圣人讲道,气象万千。

在金光璀璨的娲皇宫内,时光悄然流逝,洪荒己过万载。

当大能们齐聚娲皇宫听道之际,洪荒大地上的厮杀却未停歇,反而愈发惨烈。

妖庭开始大肆扩张地上疆域,册封众多金仙妖神为诸侯,统御一方妖族,训练为兵卒,与巫族争夺地盘。

此举将妖族的数量优势发挥到极致——自妖庭立世,洪荒万族皆被归为妖族麾下。

经年累月,洪荒格局己从百族争锋演变为妖天巫地、二分天下之局。

如今地上妖国的崛起,宛如利刃刺入巫族腹地,自然激起巫族滔 火。

巫族倾巢而出,对地上妖国发动了全面剿灭行动。

玄诚子从入定中苏醒,发觉讲道己经结束。

众多准圣强者正率领弟子向女娲圣人行礼道谢,随后陆续告辞。

三清也未久留,似有所悟,简单寒暄后便起身离去,玄诚子紧随其后。

混沌之中,三清在前,众弟子在后低声交流听道所得。

女娲的讲道内容博大精深,既有玄门正统,亦包含其自身感悟,虽晦涩难懂,但悟性高者仍有所获。

多宝、广成子、金灵等人皆受益匪浅,有人领悟天罡神通,有人突破瓶颈,有人豁然开朗,道行大进。

玄诚子同样有所领悟。

此前他虽修成一百零八道天罡地煞神通,但其中排名首位的“斡旋造化”始终未能熟练掌握,十次仅能成功一次。

此番听道后,他对此神通的理解更深一层。

返回昆仑山,老子先行回到八景宫。

元始与通天命众弟子闭关参悟听道所得。

玄诚子正要带领师弟师妹告退,元始忽然开口:“玄诚子,随为师去八景宫,你大师伯有事相询。”

玄诚子心中了然,早在娲皇宫时他便知晓,自己临时编造的谎言可以瞒过他人,却瞒不过三位师长。

那金丹本是老子亲手炼制,其功效自然瞒不过他。

步入八景宫,老子、元始、通天一如既往地端坐于八卦台上,位置丝毫未变。

玄诚子恭敬行礼,未等师长开口,便主动道:“弟子有要事禀报!此前奉师命送茶叶与金丹至不周山……”

他从抵达不周山开始,将经历一一道来,毫无隐瞒。

听完他的叙述,元始微微点头,神情凝重:“原来如此,女娲师妹得以证道,正是因此。

自开天辟地以来,洪荒万族争夺主角之位,引发龙汉量劫,险些毁 地。

而今巫妖之争愈演愈烈,量劫将至……女娲师妹此举若能成功,可平息纷争,延缓劫难,对洪荒天地大有裨益。”

通天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娲皇师妹果真非同凡响,竟能另立新族补全天地三才。

倘若她真实意图败露,巫妖二族岂会束手就擒?纵使冒犯圣威,也定要诛灭其所创人族。”

"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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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元始略一颔首,目光转向玄诚子:"此事不可再传六耳。”

玄诚子立即应道:"弟子谨记,除三位尊师外从未向他人提及。”

元始面露满意之色。

此时太清老子淡然道:"娲皇既欲令人族承天命主角,巫妖二族便是必经之劫......不知她有何破局良策。”

元始神色平静:"娲皇向来算无遗策,想必早有筹谋。

我等还是专注参悟大道为要。”

上清通天附和道:"二兄所言极是。

此番聆听娲皇演化圣道,令我道心有所触动。”

老子沉吟片刻,终是颔首:"善。”

玄诚子察言观色,当即行礼:"愿三位尊师早证混元!弟子先行告退。”

走出八景宫,玄诚子心绪翻涌。

他分明感受到三位师长对证道之事生出紧迫之意。

娲皇率先成圣着实令盘古正宗颜面有失,若再被西方二位抢先,岂非贻笑大方?

他并非没想过效仿点化娲皇之举。

然当日娲皇本就临门一脚,他所言不过恰逢其时。

而三清尚未明悟本心,纵使知晓诸般证道法门,终究难成己道。

正如道祖斩三尸之法,紫霄宫中众仙皆晓,却无人能以此证道。

非自悟之道,终非成圣根基。

玄诚子回头望向八景宫的方向。

师伯、师尊、师叔,若想早日证道,还需再加把劲!

我也盼着能早日成为圣人弟子!

---

混沌深处,娲皇天在雾霭中沉浮不定。

娲皇宫内,宾客散尽,只剩女娲静立殿中,若有所思。

片刻后,伏羲送客归来,笑道:“若无他事,我便回洪荒照看人族了。”

“兄长且慢。”女娲抬眸,“我还有话要说。”

伏羲恍然,“倒是忘了告知你,我己将人族迁至首阳山地界。”

女娲微微一笑,缓步上前,“此事我己知晓。

首阳山远离巫妖纷争,确是繁衍生息的好地方,兄长有心了。”

伏羲摆手道:“何须客套?人族乃你所创,蕴含你的精血,便如你的子女,我的子侄,我自当尽心。”

女娲轻轻点头,“兄长所言极是。

这些人族虽为证道而生,但在我心中亦如骨肉至亲。

只是……”

她顿了顿,神色凝重道:“以洪荒如今的局势,兄长认为人族可有机会成为天地主角?”

伏羲毫不犹豫道:“巫妖两族尚在,人族毫无机会。”

“正是。”女娲颔首,“巫妖凶蛮,若知晓我创造人族的真正用意,必会倾尽全力剿灭人族。”

伏羲皱眉道:“此秘仅有你、我与玄诚子知晓。

你我自然不会外泄,玄诚子顶多告知其三尊师长,应当无人再知。”

“未必。”女娲摇头,“妖皇帝俊精于推演,又有河图洛书相助,白泽更是算无遗策。

我虽能遮掩天机,却难阻他们生疑。

一旦起疑,他们必能推演出部分真相。

此外,巫族烛九阴掌控时间,可窥未来,同样瞒不过他。”

伏羲面色一沉,“若真如此,巫妖两族迟早会发现,届时人族危矣。”

他看向女娲,“你可是己有对策?”

女娲眸光微闪,“此事需兄长相助。

若一切顺利,此劫过后,人族便可主宰洪荒!”

伏羲迟疑道:“你要……诛灭巫妖两族?”

换作从前,他断不会这般发问。

妖族一方有帝俊、太一坐镇,更有鲲鹏与羲和辅佐,麾下十大妖神威震洪荒。

巫族则有十二祖巫统御大地,尽皆为准圣强者。

仅凭伏羲兄妹之力,实在难以抗衡如此众多的强敌。

而今女娲证得混元道果,准圣在她眼中不过蝼蚁,翻掌可灭。

然而巫妖二族终究是洪荒生灵,若为一族存续而覆灭两族……这般行事令伏羲难以认同。

女娲浅笑道:"兄长多虑了。

即便我真有此意,道祖也不会应允。

况且即便我不出手,巫妖二族终将应劫而亡……此乃天数使然。”

伏羲神色微动:"你己窥见未来?"

女娲轻点螓首:"时间长河任我遨游,过去未来皆在眼底......"

她略作停顿,似己洞悉兄长所想,柔声道:"逝者不可追,逆改需付出莫大代价;未来变幻无常,每瞬皆有无数可能。”

伏羲默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女娲虽未明言,但他己然明了。

大道之路,终究与他无缘。

"需要我如何相助?"

言罢神色平静,不见半分颓唐。

女娲眸中泛起赞赏,洪荒诸多准圣,唯兄长能有此等胸襟。

她沉思片刻,或许尚有一线机缘。

只是此法纵使圣人亦无十足把握。

毕竟不久的将来,圣位不止一尊!

许久,她缓声道出八字真言。

"暂入妖庭,静待天时。”

......

昆仑之巅。

晨晖初现,多宝端坐莲池畔,凝视水中常开不败的仙荷,眉宇微蹙。

池面泛起粼粼波光,氤氲雾气在朝阳下流转,更显幽静。

身后立着数十名上清弟子。

定光仙、金光仙、灵牙仙等俱在列,皆为截教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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