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检查装备！进了管道，可没后悔药吃！”老瘸子压低声音，最后一遍确认那辆破越野车‘黑蝎号’的状况。这玩意儿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散架，但引擎却发出一种不合时宜的低沉咆哮，显然是老鼠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违禁品。
凯洛将自制炸药塞进背包，又把那根立了大功的钢管别在腰后。莉娅默默检查着能量步枪的剩余能量，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老鼠则紧张地搓着手，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
“地图！”凯洛看向老瘸子。
老瘸子在一块脏兮兮的屏幕上划出几条扭曲的线路：“这条维护管道首通主井外围的第三号废弃泵站。但几十年没用了，里面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可能塌方，可能充满毒气，最怕的是……”
“是什么？”老鼠的声音有点发颤。
“听说里面有东西，”老瘸子脸色难看，“靠吃泄露的黑髓和误入的动物……甚至人为生。我们叫它‘油髓噬铁兽’，天知道变异成了什么鬼样子。”
“管他什么兽，挡路就炸了它！”凯洛心一横，拉开车门，“出发！”
‘黑蝎号’发出咆哮，一头扎进一个被巨大锈蚀管道半掩的入口，瞬间被黑暗吞噬。
管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宽阔，但异常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油腥味和某种金属锈蚀的酸味。越野车的改装头灯是唯一的光源，勉强照亮前方不到十米的范围，两侧管壁上沾满了粘稠发黑的凝结物，不时滴落下来。
车轮下不是地面，而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油泥和各种废弃物，行驶起来异常颠簸滑腻。
“左转，然后大概五百米后有个下坡…”老瘸子看着模糊的图纸指挥着。
吱嘎——呀——
车辆不断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这鬼地方真他妈的…”老鼠的话还没说完。
咔嚓！
车底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整个车子猛地向下一沉！
“操！陷住了！”凯洛猛踩油门，轮胎在油泥里空转，溅起恶心的黑浪，车子却纹丝不动。
“下车看看！”莉娅率先拎着枪跳下车，靴子瞬间陷进及踝的油泥里。
凯洛和老鼠也骂骂咧咧地下来。老瘸子留在车上尝试倒车。
情况很糟。一块尖锐的巨大金属碎片刺穿了轮胎，并且卡死了底盘。
“完蛋了！这没工具搞不定！”老鼠带着哭腔。
凯洛趴下身子，检查卡死的部位，脸色难看。
就在这时，莉娅猛地抬起枪口，对准前方的黑暗：“有东西！”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刮擦声从管道深处传来，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上车！快上车！”老瘸子在车里惊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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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尽头，一片黑潮汹涌而来！那根本不是液体，而是成千上万只皮毛油光发亮、眼睛猩红、牙齿尖利得像锉刀的巨大老鼠！它们体型比野狗还大，身上沾满了凝固的油块和金属碎屑，发出饥饿的嘶叫！
“油髓噬铁兽！是鼠群！”老瘸子声音绝望。
“开火！”莉娅厉声喝道，能量步枪率先喷出火舌！
咻！咻！咻！
几只冲在最前面的巨鼠被击中，爆开一团团血雾和油污，但更多的老鼠瞬间淹没了同伴的尸体，疯狂冲来！
老鼠吓得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往车上爬。
凯洛瞳孔收缩，肾上腺素飙升。他猛地扯下背包，掏出那捆自制炸药，又快速将几个从机甲上拆下来的小型推进器绑在一起！
“莉娅！掩护我！”凯洛大吼，同时将推进器点火装置和炸药引信粗暴地拧在一起！
莉娅没有废话，能量步枪切换到连发模式，疯狂扫射，暂时压制住了鼠潮最前沿，但鼠群数量太多，根本杀不完！最近的老鼠己经冲到了不到十米的地方，腥臭的口涎几乎要滴到凯洛脸上！
“凯洛！快啊！”老瘸子拼命按喇叭。
凯洛额头青筋暴起，看着那简陋的组合爆炸物，心里也没底。但他没有犹豫！
刺啦！
他猛地擦燃引信，然后将这捆临时拼凑的“地狱火”用尽全力扔向鼠潮后方！
“趴下！”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瞬间填满了整个管道！火焰混合着推进剂的尾焰疯狂膨胀，冲击波将无数巨鼠撕成碎片，滚烫的油泥如同海浪般向西周拍击！
整个管道都在剧烈震动，顶部落下簌簌的锈屑和残渣。
爆炸过后，前方一片狼藉，焦糊的鼠尸堆积如山，暂时阻挡了后续的鼠群。刺鼻的硝烟味和烤肉的焦臭味弥漫开来。
侥幸逃过一劫的几人耳鸣不止，浑身都是震落的油污。
“咳咳…快！趁现在！”凯洛咳出嘴里的黑灰，挣扎着爬起来，和莉娅一起拼命推车。
老瘸子也将油门踩到底。
轮胎疯狂空转，溅起漫天黑泥，车子终于猛地一颤，挣脱了出来！
“快上车！”
几人连滚带爬地冲回车上。‘黑蝎号’发出一声咆哮，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碾过燃烧的鼠尸和焦黑的残骸。
暂时安全了。
但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气，前方管道突然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出口！快到出口了！”老鼠惊喜地叫道。
老瘸子却脸色一变：“不对！那不是自然光！是探照灯！外面有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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