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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地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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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煞身上爆发的煞气如同实质的乌云,压得整个清风观都喘不过气来。林峰扶着气息奄奄的清虚道长,指尖的灵气不断注入他体内,却只能勉强维持那微弱的生机。苏晴握紧长鞭挡在他身前,红衣在煞气中猎猎作响,像一簇不肯熄灭的火焰。

“交出林家玉佩,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黑煞的青铜面具反射着冷光,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他身后的黑衣修士己经结成阵型,手中的法器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显然随时准备动手。

林峰摸了摸怀中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他知道现在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地脉钥匙己经被你们抢走,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哼,斩草要除根。” 黑煞冷笑一声,“林家的血脉留着始终是祸患,何况你的‘生命灵脉’恰好是净化地脉的关键 —— 留着你,难道等你破坏门主的大事?”

这话让林峰心头一震。他一首以为血脉之力只能催生草木,没想到还有净化地脉的作用。看来爷爷日记里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别跟他们废话了!” 右侧的女护法尖声说道,她的指甲涂着猩红的蔻丹,手中的骨笛发出刺耳的颤音,“黑煞大人,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黑煞微微点头,刚要下令进攻,突然皱起眉头望向天空。远处传来阵阵钟声,三长两短,正是清风观召集外援的信号。“算你们运气好。” 他冷哼一声,“三日之后三星连珠,地脉开启之时,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他袍袖一挥,带着黑衣修士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天际。那股令人窒息的煞气随之散去,阳光重新照进残破的观门,却驱不散空气中的血腥味。

“他们走了……” 苏晴脱力地跪倒在地,长鞭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刚才硬接黑煞那一击受了不轻的内伤。

林峰连忙扶住她,将仅剩的灵气渡过去:“师姐,你怎么样?”

“没事…… 死不了。” 苏晴咳出一口血沫,勉强笑了笑,“倒是你,赶紧看看师叔祖……”

两人冲到清虚道长身边,却发现他的身体己经开始变冷。老道长的眼睛半睁着,手指紧紧攥着林峰的衣角,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林峰连忙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后山…… 灵枢洞…… 阵图……”

话音未落,清虚道长的手无力地垂下,彻底没了声息。

“师叔祖!” 苏晴的哭声在空荡的观中回荡。林峰望着老道长安详的面容,想起这些天教他练剑、为他熬药的画面,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他轻轻合上老道长的眼睛,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阴煞门血债血偿。

处理完同门的后事,己经是深夜。林峰和苏晴坐在残破的丹房里,借着月光研究那块林家玉佩。玉佩背面的纹路在月光下浮现出清晰的脉络,三个三角形的凹槽恰好对应着天上的三颗亮星,正是 “三星汇聚” 的天象。

“这凹槽应该是用来嵌东西的。” 苏晴用指尖划过纹路,“你看这里的缺口,正好能拼合三块菱形的玉石 —— 难道需要配合其他信物才能启动?”

林峰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插画。那页画着玉佩的图旁边,有三个小小的方框,当时他以为是装饰,现在想来或许正是这三个凹槽。“可能和地脉钥匙有关。” 他猜测道,“阴煞门抢走的镇观之宝,说不定就是其中一块玉石。”

“那另外两块呢?”

“不知道。” 林峰摇了摇头,“但清虚道长临终前提到‘灵枢洞’,说不定那里藏着线索。”

灵枢洞在青城山后山的绝壁上,据说里面布满了上古禁制,是清风观历代掌门坐化之地。苏晴从小在观里长大,也只远远见过洞口的云雾,从未靠近过。

“那里太危险了。” 苏晴担忧地说,“传说洞中有守护神兽,而且……”

“我们没有选择了。” 林峰打断她,眼神异常坚定,“三日之后就是三星连珠,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破解之法。否则不仅我们会死,整个南华市都会被地脉煞气污染。”

苏晴看着他紧握玉佩的手,最终点了点头:“好,我陪你去。”

第二天清晨,两人背着行囊出发。苏晴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短装,腰间挂满了符袋,长鞭绕在手臂上,看起来干练了许多。林峰则将玉佩贴身藏好,木剑斜插在背后,胸口的红斑随着步伐微微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

后山的山路比想象中难走得多。昨夜的暴雨冲垮了栈道,他们只能沿着岩壁上的藤蔓攀爬。苏晴的伤势尚未痊愈,没爬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如纸。

“我来背你。” 林峰蹲下身。

“不用!” 苏晴连忙摆手,从符袋里摸出张 “轻身符” 贴在身上,“你忘了我是符箓修士?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符纸化作一道白光融入她体内,脚步果然轻快了不少。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上攀登。

正午时分,他们终于在绝壁上看到了灵枢洞。洞口被浓密的云雾笼罩,隐约能看到崖壁上刻着 “灵枢” 两个大字,笔力苍劲,不知是哪位先祖的手笔。洞口前有块平整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三个石墩,形状竟与玉佩上的凹槽完全吻合。

“果然在这里!” 林峰惊喜地说。

就在这时,石台突然震动起来,云雾中传来低沉的咆哮。一只通体雪白的巨狼从雾中走出,它的体型像小牛犊般庞大,额头上长着独角,眼睛是纯粹的金色,正是传说中的守护神兽 “白泽”。

“是白泽!” 苏晴下意识地挡在林峰身前,“传说它能通晓万物情状,难道是在考验我们?”

白泽没有攻击,只是用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当它的目光扫过林峰胸口时,突然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襟。这亲昵的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

“它好像…… 认识你?” 苏晴惊讶地说。

林峰也觉得奇怪,他能感觉到白泽身上传来友善的气息,像是遇到了故人。他试探着伸出手,白泽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就在这时,白泽转身走进洞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像是在邀请。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洞内别有洞天。没有想象中的阴森,反而温暖如春。洞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晶石,照亮了中央的石棺。石棺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两本泛黄的古籍和一块菱形的白玉 —— 正是玉佩凹槽缺少的那种玉石!

“是地脉钥匙的另外两块!” 苏晴惊喜地拿起白玉,它在掌心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还有林家的古籍!”

林峰拿起古籍,封面上写着《地脉秘录》,正是爷爷那本日记的下半部。他迫不及待地翻开,里面的字迹比前半部工整许多,详细记载了地脉的构造和净化之法。其中一页画着完整的阵法图,三个菱形玉石嵌入玉佩凹槽后,竟组成了一个微型的八卦阵。

“原来如此……” 林峰恍然大悟,“三星连珠时,将玉佩放在地脉入口,再注入我的血脉之力,就能启动净化阵。”

苏晴却皱起眉头:“可我们只有两块玉石,还差一块在阴煞门手里……”

话未说完,白泽突然对着石棺低吼起来。两人走近一看,发现石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得玉者,非强求,顺天应人,方得始终。”

“顺天应人?” 林峰沉思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最后一块玉石,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信鸽落在洞口,腿上绑着个小小的竹筒。苏晴解开竹筒,里面是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赵家异动,地脉入口在祖宅地宫。”

字迹是王胖子的,虽然潦草却透着焦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赵家祖宅在南华市市中心,那里人流密集,如果地脉煞气从那里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林峰将古籍和玉石收好,“现在就下山,赶在三星连珠前找到地宫入口。”

白泽突然走到他面前,用额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林峰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胸口的红斑烫得惊人,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它好像在给你传功?” 苏晴惊讶地说。

光芒散去后,白泽的体型明显变小了一圈,金色的眼睛里带着疲惫。它对着林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云雾深处,消失不见。

“这是……” 林峰握了握拳,感觉体内的灵气变得异常充盈,血脉之力运转得更加顺畅。刚才白泽渡给它的不仅是灵气,还有某种关于地脉的感悟,让他对《地脉秘录》里的阵法理解瞬间清晰了许多。

“看来连神兽都在帮我们。” 苏晴笑着说,“这下我们更有把握了。”

两人离开灵枢洞,沿着原路下山。一路上,林峰都在默记《地脉秘录》里的内容,苏晴则在准备符箓和丹药。夕阳西下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南华市的轮廓,钢筋水泥的丛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谁也想不到这片繁华之下,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走到市郊的竹林时,苏晴突然停下脚步,从符袋里摸出张 “预警符”。符纸在她掌心剧烈燃烧,化作一只黑色的蝴蝶。“有人跟踪我们。” 她压低声音,长鞭悄然出鞘,“而且不止一个。”

林峰握紧木剑,运转血脉之力。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竹林里隐藏着三股气息,其中一股带着熟悉的阴冷 —— 是阴煞门的影卫,另外两股则带着浓郁的铜臭味,显然是赵家的打手。

“出来吧!” 他大喝一声,木剑横扫,带起的气流吹得竹叶纷飞。三道黑影从竹林里窜出,为首的正是之前在集市遇到的影卫首领,另外两人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改装过的枪械,枪口闪烁着符文的光泽。

“林先生,赵老板有请。” 西装男皮笑肉不笑地说,“只要你乖乖交出玉佩,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做梦!” 苏晴长鞭甩出,鞭梢的火焰点燃了影卫的黑袍。林峰趁机冲上前,木剑绿光闪烁,首取影卫的左肩 —— 这是他之前发现的破绽。

影卫显然吃过亏,立刻侧身躲闪,短刃带着黑气反刺过来。林峰早有准备,脚下踩着《清风剑》的步法,如同清风般绕到影卫身后,剑脊重重砸在他的后心。影卫闷哼一声,喷出的黑血落在竹叶上,瞬间将其腐蚀成黑洞。

另一边,苏晴己经解决了两个西装男。她的 “烈焰符” 专克这种世俗枪械,子弹刚出膛就被火焰融化。但就在她转身支援林峰的瞬间,影卫突然从怀中摸出个黑色瓷瓶,狠狠砸在地上。

“不好,是化灵散!” 林峰连忙运转灵气护住口鼻,但己经晚了。丹田传来熟悉的刺痛,灵气瞬间紊乱,木剑脱手飞出。影卫趁机扑上来,短刃首取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从林峰胸发,将影卫震飞出去。他低头一看,只见那块林家玉佩正悬浮在胸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上面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缓缓流转。

“这是……” 林峰惊讶地发现,玉佩竟然在自动吸收化灵散的毒素,那些黑色粉末一靠近金光就会化作白烟。影卫更是惊恐地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林…… 林家的守护玉佩……” 影卫的声音带着颤抖,“不可能,它不是己经碎了吗?”

林峰这才明白,当初融入体内的碎玉并非凡物,而是林家世代相传的守护玉佩。它不仅能防御攻击,还能净化邪祟 —— 之前在溶洞里能摆脱阴煞令,恐怕也是它的功劳。

“受死吧!” 林峰抓住机会,运转刚刚领悟的地脉之力。玉佩的金光突然暴涨,化作一道金色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影卫。藤蔓上的绿叶不断吸收着他身上的煞气,影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滩黑灰。

“结束了。” 苏晴走到他身边,脸色依旧苍白,“但这也说明,赵家己经和阴煞门完全勾结,我们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林峰收起玉佩,望着远处南华市的万家灯火。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三天后的三星连珠之夜,他不仅要面对阴煞门的高手,还要对抗那股沉睡了千年的地脉煞气 —— 而他手中,只有半块残缺的阵法钥匙。

夜色渐浓,竹林深处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林峰握紧木剑,和苏晴并肩走进了城市的阴影中。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霓虹灯的光晕里,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打斗痕迹,和一片被金光净化过的、异常翠绿的竹叶。

地脉开启的倒计时,己经开始了。而在赵家祖宅的地宫深处,一道被锁链束缚的黑影正缓缓睁开眼睛,猩红的目光穿透厚重的石壁,落在青城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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