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八这天，木屋的烟囱早早升起了烟，里域的柴火烧得旺，表域的铁锅在灶上“滋滋”响，苏漾正忙着炸里域的“团圆酥”——面团里裹着表域的核桃碎和里域的蜂蜜，放进热油里，很快膨成金黄的小团子，香得小孙子围着灶台转个不停。
谢砚之坐在堂屋的桌边，手里削着表域的桃木，要做几个小挂件。他年轻时学过木雕，此刻正细细刻着双生草的纹路，旁边摆着刚完工的两个——一个刻着“谢”，一个刻着“苏”，是要挂在门框上的“守岁符”。“慢点炸，别烫着。”他抬头喊了句，目光落在苏漾忙碌的背影上，灶火的光映在她脸上，暖得像幅画。
苏漾笑着应了声，把炸好的团圆酥捞出来，放在里域藤编的托盘里。小孙子踮着脚想去够，被她轻轻拍了下手背：“刚出锅烫，等太爷爷刻完挂件，咱们一起吃。”小姑娘从里屋跑出来，手里拿着张红纸，上面是她写的歪歪扭扭的“福”字——是跟着表域的老师学的，还特意在旁边画了双生草。“太奶奶！贴福字啦！”她举着红纸，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
谢砚之放下刻刀，接过福字，和苏漾一起贴在门框中央。桃木挂件挂在两侧，双生草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当年在老宅贴福字，还是和爷爷一起，”谢砚之看着门上的福字，轻声说，“那时候总觉得，能安稳贴一次福字，就是奢望。”苏漾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岁月依旧滚烫：“现在好了，年年都能贴，还能看着孩子们闹，比什么都强。”
傍晚时，知镜一家带着年货来了。表域的腊味、里域的干货堆了半桌，还有知镜特意酿的“双镜酒”——用表域的糯米和里域的野果发酵，酒香里带着清甜。“市集上早就热闹起来了，”知镜一边帮苏漾摆碗筷，一边说，“里域的族人在写春联，表域的师傅在炸丸子，还有人把谢临太爷爷和林氏太奶奶的画像印在福字上，说要让老祖宗也沾沾团圆的喜气。”
苏漾听得心头一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锦盒，里面是两副银镯子——是她用当年修复双镜剩下的银料打的，一副刻着缠枝莲，一副刻着双生草。“给你和孩子的，”她把锦盒递给知镜，“当年你奶奶总说，银镯子能护平安，现在日子好了，也该让孩子们戴着沾沾福气。”
晚饭时，一桌子菜热气腾腾。表域的红烧肉、里域的菌菇锅、炸得金黄的团圆酥，还有知镜酿的双镜酒，满屋子都是团圆的味道。小孙子和小姑娘捧着碗，抢着给谢砚之和苏漾夹菜，嘴里还念叨着“太爷爷太奶奶多吃点”。谢砚之看着满桌的热闹，举起酒杯，对着苏漾笑：“敬咱们，也敬所有盼着这一天的人。”
苏漾笑着举杯，和他轻轻一碰。酒液滑入喉咙，暖得人心头发热。窗外，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屋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屋里，灯火明亮，笑声不断，桃木挂件在风中轻轻晃动，双生草的纹路映着满桌的烟火。
她知道，双镜织音的故事，早己藏进了这岁末的围炉夜话里——是团圆酥的甜，是双镜酒的暖，是孩子们的笑声，是两个世界的人，把“共生”过成了团圆的日常，把每一个岁末，都过成了最安稳的期盼。
雪落无声，人心温暖。这便是岁月最好的模样，也是双镜织音最绵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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