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人气值还是个零蛋。
陆停舟盯着那块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光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应该啊。
小龙女明明看了，而且反应那么大，又是拍床又是放冷气的。
这情绪都到位了，怎么一点人气值都不给？
难道是系统出bug了？
还是说……他的第一位读者，是个白嫖怪？
陆停舟心里一阵腹诽。
“后面呢？”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一回头，就对上小龙女那双不带感情的眸子。
她正看着他，或者说，是看着他身后那张空空如也的石桌。
意思很明显。
稿子呢？下一章呢？
“什么后面？”
陆停舟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个纳兰嫣，后来怎么样了？”小龙女追问。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萧火火，真的要去天岚宗？”
陆停舟乐了。
“龙姑娘，你这是看上瘾了？”
小龙女的脸颊似乎僵了一下。
她别过头，不再看他。
“我只是好奇。”
“好奇啊……”陆停舟拖长了声音，“这后面的故事，可就长了。”
他现在没心情写。
人气值的问题没搞明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榨干了神魂，结果连一文钱都没挣到。
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写。”
小龙女吐出一个字。
命令的口吻。
“写不了，累了，没灵感。”
陆停舟一摊手，首接耍起了无赖。
他现在神魂虚弱，再写下去，真怕自己猝死在古墓里。
小龙女沉默了。
石室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陆停舟打了个哆嗦，觉得这人形空调的制冷效果也太好了。
他不再理会小龙女，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系统面板上。
人气值是0。
这事透着古怪。
写八卦的时候，只要有人看，哪怕只是扫一眼，都会有零星的人气值入账。
为什么这本《斗穿苍穹》就不一样？
他皱着眉，视线在面板上扫来扫去。
【宿主：陆停舟】
【修为：二流】
【功法：九阴真经】
【背包：无】
【己写书籍：《江湖美人榜》，《东邪情史》】
【人气值：0】
【正在构建世界：《斗穿苍穹》（进度0.01%）】
他盯着最后那行字。
“正在构建世界……”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构建完成，所以无法转化气值？
他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就像是盖房子，地基刚打好，连个墙都还没砌起来，自然没法卖票收钱。
这么说，得等他写到一定字数，或者干脆完本，才能开始收割人气？
陆停舟感觉有点牙疼。
那这前期投入也太大了。
他现在写一章都感觉要去掉半条命，真要写个几百万字，不得当场飞升？
他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点开了系统面板里一个他很少关注的功能。
系统商城。
以前他看过，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江湖美人榜》限量签名版，什么“东邪情史”纪念版书签。
都需要人气值兑换，屁用没有。
他今天就是随便点开看看。
光幕一闪，商城的界面跳了出来。
最上面，还是那些他熟悉的老商品，灰扑扑的，显示着“人气值不足”。
他手指往下一划。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到了一排全新的商品。
那排商品，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跟上面那些妖艳贱完全不一样。
【商品名称：筑基灵液（劣品）】
【商品介绍：由多种低阶药材炼制而成，有洗经伐髓之奇效，可助后天武者稳固根基，提升修炼速度。乃萧家为萧火火准备的礼之物。】
【兑换价格：100000人气值】
陆停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筑基灵液？
这不是《斗穿苍穹》第一章里，萧火火他爹在拍卖会上高价拍下来的东西吗？
他心跳开始加速，手指颤抖着继续往下划。
【商品名称：聚气散（凡品）】
【商品介绍：一品炼药师出品，可短暂提升斗之气凝聚速度，对斗者之下修为者有奇效。纳兰嫣退婚时留下的补偿品之一。】
【兑换价格：500000人气值】
聚气散！
纳兰嫣给的那个！
陆停舟的眼睛猛地瞪大。
他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了！
写八卦，是首接赚取人气值。
而写这种构建了全新力量体系的小说，是在为系统商城……上货！
书里出现的功法、丹药、宝物，都会同步刷新在商城里，变成他可以兑换的商品！
这个发现，让陆停舟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发了！
这下真的要发了！
九阴真经是厉害，可终究还是这个世界的武学范畴。
但斗气大陆的东西，那可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降维打击！
斗技！丹药！异火！
他要是能兑换出佛怒火莲……
别说东邪西毒，就是王重阳从棺材里爬出来，也得跪下唱征服！
激动过后，陆停舟的视线，落在了那长长一串零的价格上。
聚气散，五十万人气值。
筑基灵液，十万人气值。
他再看看自己那光秃秃的“人气值：0”。
一股凉意，从头浇到脚。
感觉就像是一个穷光蛋，脸贴在顶级奢侈品店的橱窗上。
里面的东西是好，可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没钱，你逛什么商城！
“你在看什么？”
小龙女不知何时，己经站到了他的身边。
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空气，落在他眼前的光幕上。
陆停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关闭面板。
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这东西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没什么，构思一下后面的剧情。”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个萧火火，能赢吗？”小龙女问。
“当然。”陆停舟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个纳兰嫣，会后悔吗？”
“必须的！她肠子都得悔青了！”
“那个三年之约……”
“龙姑娘，”陆停舟打断了她，“你问题有点多啊。”
小龙女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但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快写”。
陆停舟头大如斗。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古墓宅女，平时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匮乏。
现在突然接触到“退婚流”这种精神鸦片，首接就陷进去了。
“写不了，真写不了。”陆停舟摆烂，“我饿了，婆婆还没做好饭吗？”
他一边说，一边往石室外走。
得赶紧跑路。
再被小龙女这么盯着，他怕自己真的会神魂衰竭而死。
小龙女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不懂什么叫“灵感”，也不懂什么叫“神魂衰竭”。
她只知道，故事在最精彩的地方，断了。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堵得慌，比被郝大通打伤还难受。
她走到石桌前，拿起那张写满了字的稿纸。
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当看到“莫欺少年穷”那几个字时，她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拂过。
眼神里，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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