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
两个字，从小龙女嘴里吐出来，轻飘飘的。
孙婆婆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看着小龙女，又看看陆停舟，浑浊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姑娘，你说啥？姑爷？”
陆停舟一个激灵，魂都快吓飞了。
他一把抓住孙婆婆的胳膊，挤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笑脸。
“孙婆婆，你别听她胡说！她……她走火入魔，伤到脑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小龙女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小龙女看都没看他，只是平静地对孙婆婆说。
“我没有胡说。”
“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陆停舟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去世。
你的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山大王抢了压寨夫人？
不对，现在自己才是那个被抢的“压寨夫人”！
孙婆婆彻底懵了，她看看小龙女坦然的样子，又看看陆停舟那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和抓狂的表情。
她活了一辈子，脑子再不好使，也大概猜到石室里发生了什么。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疗伤练功……
孙婆婆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姑娘……你……你们……”
“孙婆婆！”陆停舟打断她，声音都变调了，“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是为了练功！纯洁的革命友谊！”
小龙女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给陆停舟的棺材板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书上说，练了这种功，就要成亲。”
孙婆婆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恍然，然后又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看着小龙女。
自己的姑娘，从小在古墓长大，不通人情世故，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她又看看陆停舟。
这个年轻人，虽然来路不明，嘴里没几句实话，但本事不小，心眼也不坏。
更重要的是，姑娘似乎……不讨厌他。
孙婆婆叹了口气。
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陪姑娘几年？
等自己走了，这偌大的古墓，就只剩下姑娘一个人，那该多孤单，多可怜。
以前她不敢想，现在……
或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孙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慢慢泛起了一点水光。
她忽然伸出满是褶子的手，一把抓住了陆停舟。
“陆哥儿……”
她顿了一下，改口道，“姑……姑爷。”
陆停舟浑身一颤，感觉这两个字像是一道紧箍咒，牢牢套在了自己头上。
“孙婆婆，我……”
“你别说话，听婆婆说！”孙婆婆的手抓得很紧，力气大得出奇。
“我们姑娘，从小没出过古墓，什么都不懂。”
“她心里只有练功。”
“她不懂怎么对人好，也不会说好听的话，有时候冷冰冰的，你别嫌弃她。”
孙婆婆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婆婆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但既然事情己经这样了，你是个男人，就得负责！”
“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对我们姑娘，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不然，我老婆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停舟看着孙婆婆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听着她那发自肺腑的嘱托，心里那点荒谬，忽然就散了。
他感觉喉咙里堵得慌。
他能怎么办？
他看着小龙女那张清冷绝美的脸。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综武写书成神，小龙女求我别曝光说自己吃亏了？
这话他说不出口。
说自己不愿意？
真要是小龙女不愿意，陆停舟自己该先不愿意了。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
“孙婆婆，你放心。”
“只要有我陆停舟在一天，就绝不会让龙姑娘受半点委屈。”
得到他的承诺，孙婆婆才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最重的一块石头。
她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好！那婆婆就放心了！你们等着，婆婆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姑爷想吃什么？”
“我……随便……”
陆停舟感觉自己己经彻底麻了。
孙婆婆高高兴兴地提着油灯，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朝着厨房走去，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通道里，只剩下陆停舟和小龙女两个人。
空气，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陆停舟看着小龙女，小龙女也看着他。
“那个……”陆停舟清了清嗓子，“以后在外面，能不能别叫我……姑爷？”
“为什么？”小龙女问。
“不习惯。”陆停舟硬着头皮说。
小龙女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
“那叫你什么？”
陆停舟松了口气。
“还跟以前一样，叫我陆停舟就行。”
“哦。”小龙女应了一声！
……
与此同时，终南山，重阳宫。
三清殿内，气氛肃杀。
一口薄皮棺材摆在大殿中央，全真教的核心弟子，尽数在列，一个个面色沉重，噤若寒蝉。
赵志敬跪在棺材前，哭得撕心裂肺，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躺的是他亲爹。
“师弟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你让师兄我可怎么活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周围师长们的反应。
就在这时，大殿后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都让开！”
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断喝，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须发如戟的道人，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正是闭关多日的全真教掌门，“长春子”丘处机。
“拜见丘师伯！”
“拜见师父！”
弟子们纷纷行礼。
丘处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首走到棺材前。
他看着棺材里尹志平那张不甘的、凝固了惊恐的脸，还有脖子上那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一股狂暴的怒气，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砰！”
他脚下的青石板，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是谁！”
丘处机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杀意。
“是谁杀了我的徒弟！”
赵志敬连滚带爬地过来，抱着丘处机的大腿，哭诉道：“师父！您要为志平师弟做主啊！他死得好惨啊！”
跪在一旁的郝大通，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师兄，你先息怒。”
他指着尹志平脖子上的伤口。
“这伤口，是被人用指力抓出来的，手法阴毒狠辣。我检查过，志平体内的纯阳内力，被一股至阴至寒的真气冲得七零八落，经脉尽断。”
“至阴至寒？”丘处机眉头紧锁，“当今天下，有如此功力的，屈指可数。”
“这功夫的路数，很像是失传己久的……《九阴真经》。”郝大通缓缓说出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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