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西十分钟的路程,这一次竟然开了一个多小时。当若初终于赶到汽车站时,己经是晚上九点五十分。售票大厅里依旧人来人往,归心似箭的人们行色匆匆。
她快步走到人工售票窗口:"你好,我要买一张去百强镇的票。""最后一班车,十一点。"售票员机械地说道,打印机吐出车票的瞬间,若初长舒一口气,付了钱,拿着车票和身份证走进候车厅。
候车厅里坐满了等待的乘客,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汗味混合的气息。若初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才感觉到肚子己经饿得咕咕叫了。从下午下班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任何东西。
双腿因为长时间站立而微微发麻,她揉了揉酸胀的脚踝,起身在车站的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塑料包装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候车厅格外清晰,面包的味道并不好,但此刻在她嘴里却是无比美味。
晚上十一点,大巴车终于缓缓驶入站台。若初跟着人流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座椅套上有淡淡的烟味,她拉下遮光帘,给大哥发了条信息:"大哥,待会来接我,我回去的路上,一个半钟头后到汽车总站。"还没等大哥回复,连日来的疲惫就如潮水般袭来,她靠在椅背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回到了熟悉的小镇,闻到了妈妈做的饭菜香,听见了爸爸爽朗的笑声。奶奶坐在院子里摇着蒲扇,唤她吃刚摘的葡萄……
"姑娘,醒醒,到站了!"司机的声音将若初从梦中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手机,凌晨十二点三十分。大巴车停在镇汽车站,昏黄的路灯下,大哥的身影显得格外亲切。他穿着睡衣,脚上趿着拖鞋,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
"小妹,怎么那么晚还回来呀!吃饭了没有?"大哥迎上来,接过她的背包,分量让他眉头微皱。若初刚想说吃过了,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大哥笑了:"走吧,大哥带你去吃宵夜。"
夜市的灯光温暖而明亮,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炒粉的香气扑鼻而来。摊主是个熟悉的阿姨,看见他们就招呼:"又接妹妹啦?还是老样子?"大哥点了点头,转头对若初说:"加个蛋,你多吃点。"
若初狼吞虎咽地吃着,大哥就坐在对面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慢点吃,别噎着。"烤茄子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伸手去擦,却摸到了眼角的。
"大哥,你不吃吗?"若初抬起头问道。"平常这个点我都睡觉了,不吃宵夜了。"大哥笑着说,顺手把她掉在桌上的葱花捡起来。若初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大哥,我回来那么晚。""一家人说这种话干嘛。你想回来就回来,就是这么晚搭车,哥担心你的安全。"
吃完宵夜,大哥骑着小电驴载着若初往家的方向驶去。夏夜的风轻柔地拂过脸颊,街道两旁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小学时,若初抱紧了大哥的腰,这里的每一块石板路都刻着她的童年记忆。
终于到家了。推开门,屋里的灯光亮着,茶几上还放着妈妈留的字条:"初初,饿了就热一下锅里的汤。"电饭煲的保温灯还亮着,揭开锅盖,红枣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若初的眼眶突然有些。这一路的奔波与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幸福的泪水。
躺在床上,若初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心里充满了感恩。虽然工作很辛苦,虽然回家的路很漫长,但只要能回到这个充满爱的家,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窗台上,照亮了她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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