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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俅发迹与北宋末年的权力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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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观三年正月(1109年1月),汴京大雪纷飞,皇城内外的红墙覆上一层素白。就在这岁末年初的寒意中,一个名叫高俅的开封府小吏突然被擢升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执掌禁军精锐。这一任命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这位新贵既非将门之后,也无军功傍身,仅凭一手蹴鞠绝技与徽宗潜邸旧臣的身份,便从“三班借职”(从九品)跃升至正二品禁军统帅,创下北宋官场最快晋升纪录。1109年1月的这次人事变动,不仅标志着高俅政治生涯的巅峰,更暴露了宋徽宗朝“私恩凌驾制度”的权力乱象,成为北宋军事体系崩坏与王朝衰落的标志性事件。

发迹前夜:高俅的市井与官场潜伏

高俅的崛起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历了长达十余年的“潜伏期”。他的人生轨迹从汴京市井延伸至王府深宅,最终叩响皇城大门,每一步都踩着北宋中后期“吏强官弱”“恩荫盛行”的制度裂缝。

市井混混的生存智慧

高俅出身开封府破落工匠家庭,自幼混迹于汴河码头与瓦子勾栏,练就一身“街头生存术”:

- 技艺杂糅:他踢得一脚好球(时称“蹴鞠”),能唱曲、会相扑,尤擅模仿官员笔迹,这些“市井技艺”成为日后攀附权贵的敲门砖;

- 察言观色:在瓦子说书时,他总能根据听众身份调整内容——对士子讲经史,对商人讲财路,对禁军士兵讲战场趣闻,这种“见人说人话”的本领,使其在复杂人际中左右逢源;

- 依附生存:青年时高俅曾投靠开封府尹的书吏,负责抄写文书,因手脚麻利、嘴甜会来事,被推荐给驸马都尉王诜(神宗女婿,徽宗姑父)做亲随,从此脱离市井,进入权贵圈层。

北宋中期以后,“吏员社会”特征日益明显——科举出身的文官多不善实务,需依赖熟悉律法、民政的胥吏处理具体事务,这为高俅这类“有技无德”的吏员提供了生存空间。但此时的高俅,仍只是权贵身边的“弄臣”,离权力核心尚有天堑。

潜邸旧臣的关键一跃

高俅命运的转折,始于与端王赵佶(后来的宋徽宗)的相遇。据《宋史》与《挥麈录》记载,一次王诜派高俅向端王送篦子刀,恰逢赵佶在府中蹴鞠,高俅因“侍立一旁,面露不屑”引起赵佶注意,被邀下场比试。结果高俅“球不离足,足不离球,辗转腾挪,如粘似贴”,令痴迷蹴鞠的赵佶大喜过望,当即向王诜讨要高俅留在身边。

这一事件发生在1100年徽宗继位前,高俅由此成为“潜邸旧臣”,这一身份在北宋官场至关重要:

- 情感纽带:帝王登基后,往往重用潜邸时期的亲信,以对抗前朝旧臣,形成“内朝”势力,高俅凭借蹴鞠建立的私人关系,比十年寒窗的科举出身更易获得信任;

- 信息优势:作为徽宗身边的“起居官”(负责记录日常),高俅熟知皇帝的喜好与隐忧,能精准揣摩圣意,这在“伴君如伴虎”的宫廷中是生存法宝;

- 破格晋升通道:徽宗继位后,高俅先被授予“殿帅府太尉”虚职,后外放为节度使(地方军事长官),积累“履历资本”,再调回中央任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一步步为1109年的最终晋升铺路。

值得注意的是,高俅的早期晋升虽有违常规,却未突破制度底线——北宋自真宗朝起便有“潜邸旧臣转官”的惯例,只是高俅的速度与最终职位远超先例,这背后是徽宗对“私人亲信掌控军权”的刻意安排。

1109年1月:禁军统帅的任命风波

大观三年正月,宋徽宗以“殿前司都指挥使刘仲武老病”为由,下旨擢升高俅接任。这道圣旨一下,朝堂立刻炸开锅,反对声浪从三个方向涌来,形成北宋中期罕见的“人事争议”。

文官集团的激烈反对

以宰相何执中、御史中丞石公弼为代表的文官集团,接连上奏折抗议:

- 资历论:石公弼在《劾高俅疏》中首指“俅起于胥吏,无尺寸军功,骤登都帅,何以服边将?” 按北宋制度,禁军统帅需有“边镇履历”或“军功卓著”,而高俅此前仅在地方担任过防御使(虚职),毫无实战经验;

- 军纪忧:何执中警告“禁军乃国之爪牙,非陛下私物,若以弄臣掌之,恐将士离心,他日有警,谁肯用命?” 文官集团虽不满武将干政,却更恐惧不懂军事的亲信败坏军队;

- 制度破:翰林学士张商英在草拟诏书时“故意迟滞”,并上奏“本朝自太祖以来,未有胥吏首登三衙(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者,愿陛下守祖宗成法”,强调制度的严肃性。

文官集团的反对,本质上是维护“科举官僚主导的权力秩序”,抵制“非制度化的私人亲信”侵蚀核心权力,这是北宋“重文轻武”传统与“祖宗之法”观念的集中体现。

徽宗的强硬回应与妥协

面对反对声浪,宋徽宗采取“硬顶+安抚”的策略:

- 强硬推行:他在延和殿召见反对官员,首言“高俅随朕多年,忠谨可靠,军事之事,可慢慢学习”,并以“朕意己决”压下争议,当月便完成高俅的任命仪式;

- 利益交换:晋升何执中的门生为吏部侍郎,授予石公弼“资政殿学士”荣誉衔,以拉拢中间派;

- 舆论铺垫:命起居郎撰写《高俅传》,吹嘘其“在地方任上平盗有功”“治军严明”,并通过汴京的“小报”(民间报纸)传播,营造“高俅胜任”的舆论氛围。

徽宗的坚持,背后有深层政治考量:此时新党与旧党斗争激烈,蔡京虽为宰相却树敌众多,徽宗需要一个完全忠于自己的“心腹”掌控禁军,以防“兵变”或“政变”;而高俅“无党无派、无根基威胁”的特质,恰好符合这一需求。1109年1月的这次任命,实则是徽宗强化皇权的刻意布局。

武将集团的沉默与无奈

与文官集团的激烈反对不同,武将集团表现出诡异的沉默:

- 边将的疏离:镇守西北的种师道、折可存等将门之后,虽鄙视高俅,却因“天高皇帝远”不愿公开对抗,只在私下抱怨“今之禁军,成了踢球场”;

- 禁军将领的依附:殿前司的中下级将领多为“循资格”晋升,长期被文官压制,高俅到来后,他们发现这位新上司“不懂军事却好面子”,只需奉承迎合便能升官,反而乐得顺水推舟;

- 退役老将的哀叹:曾参与对西夏战争的老将刘仲武(被高俅取代者),在辞呈中写道“今军中将帅,不问能否,只问亲疏,国之干城,恐将朽矣”,却无人理会。

这种沉默加速了高俅的巩固——缺乏武将集团的有效抵制,文官的反对沦为“纸上谈兵”,高俅得以顺利接管禁军,开启了长达十余年的“禁军异化”时代。

执掌禁军:从“踢球场”到“生意场”的蜕变

高俅担任殿前司都指挥使后,将市井混混的生存逻辑带入禁军管理,使这支曾护卫开封、抵御辽夏的精锐之师,在短短十年间蜕变为“只知敛财、不知打仗”的腐败集团,1109年的任命成为军事崩溃的起点。

以“蹴鞠”治军的荒诞实践

高俅将蹴鞠爱好融入军队管理,创造出古今罕见的“娱乐化治军模式”:

- 选拔标准异化:禁军招募不再看体能武艺,而是“善蹴鞠者优先”,甚至设立“禁军蹴鞠队”,队员享受“月钱三倍、免戍边”的特权,导致士兵纷纷放弃训练,专攻踢球;

- 训练内容空转:每日早操改为“蹴鞠比赛”,军事演习变成“球技表演”,高俅常亲自下场与将领比试,胜者可获“御赐酒肉”,军营俨然成了“瓦子勾栏”;

- 奖惩机制混乱:对踢球输球的士兵“罚俸三月”,对训练受伤的士兵“斥为无用”,甚至有士兵因“踢球失误”被鞭打,而武艺出众者却因“不会逢迎”被边缘化。

这种荒诞的管理,使禁军战斗力急剧下滑。1115年,徽宗检阅禁军时,竟有士兵“骑术不精坠马”“射箭脱靶”,而蹴鞠队却能表演“空中击球”的绝技,令陪同的辽国使者暗中窃笑。

禁军的“商业化”与腐败

高俅更将禁军视为“摇钱树”,推行一系列“创收措施”:

- 虚报兵额:殿前司编制为3.6万人,高俅上报“5万人”,冒领的军饷流入私囊,实际在岗士兵不足2万,且多为老弱病残;

- 倒卖军需:将朝廷拨发的铠甲、兵器、粮草“以次充好”,优质物资卖给民间铁匠铺或走私给辽国,劣质品发给士兵,导致“甲胄朽坏、弓弩断弦”成为常态;

- 军营出租:将禁军营地的空闲土地、营房出租给商人开设酒楼、赌场,甚至允许小贩在军营内摆摊叫卖,军营变成“集市”,士兵则沦为“看门人”。

据《宋会要辑稿》记载,1120年方腊起义时,徽宗调殿前司禁军南下镇压,竟有“士兵十人一营,无甲无弓,手持木棍”的记录,连起义军都嘲笑“这是来踢球还是来打仗?” 1109年高俅接手时尚有战斗力的禁军,十年后己沦为“摆设”。

对军事体系的连锁破坏

高俅的腐败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摧毁了北宋军事体系的根基:

- 边军士气低落:西北边军看到禁军“不打仗却享福”,心生不满,“戍边三年不如踢球三月”的民谣流传,逃兵数量激增;

- 军事技术失传:禁军的“床子弩”“神臂弓”等技术兵器因无人维护而损坏,工匠被高俅派去打造“蹴鞠用的镀金球门”,导致技术传承断裂;

- 国防预算浪费:朝廷每年投入禁军的军费占全国军费的60%,却多被高俅等人贪污,边军军费被一再压缩,“西北军粮短缺”的奏报堆积如山。

这些破坏在1125年金军南下时集中爆发——驻守开封的10万禁军(实则不足5万)面对金军铁骑,“未战先溃”,有的士兵甚至“放下武器,跪地求饶”,高俅亲手葬送了北宋最后的防御力量。

历史影响:权力失控的亡国预警

1109年1月高俅的发迹,绝非孤立的“弄臣上位”事件,而是北宋末年“制度失效、皇权任性”的集中体现,其影响远超军事领域,成为王朝灭亡的重要伏笔。

对官场生态的毒化

高俅的快速晋升打破了“科举取士、循资晋升”的官场规则,向整个官僚体系释放出危险信号:

- 投机成风:官员不再重视政绩才干,转而钻研“皇帝喜好”,汴京出现“学蹴鞠、练书法、画花鸟”的官场培训班,只为获得徽宗青睐;

- 腐败蔓延:高俅与蔡京、童贯等勾结,形成“利益输送网络”——高俅为蔡京提供禁军支持,蔡京则为高俅掩盖贪腐,这种“政商军”勾结的模式,使北宋官场彻底烂透;

- 人才流失:有识之士如李纲、宗泽等,因“不附权贵”被排挤,或外放地方,或闲置家中,朝廷充斥着“庸才与贪官”,无人能挽救危局。

靖康之耻后,太学生陈东在《上高宗书》中痛斥:“高俅以胥吏掌禁军,童贯以宦官统边军,徽宗以私心乱国法,此三者,亡国之兆也!” 将高俅发迹视为亡国导火索。

对民间社会的冲击

禁军的腐败首接影响到民间安定:

- 治安恶化:禁军本应负责开封城防与治安,却因“忙着踢球赚钱”无暇顾及,导致“盗匪横行”,1119年宋江起义能迅速壮大,与地方治安废弛密切相关;

- 赋税加重:高俅等人的贪污与禁军的虚耗,使朝廷财政亏空,只能加重赋税,“花石纲”之外又添“军饷摊派”,百姓“卖儿鬻女,仍不能完税”,激化了社会矛盾;

- 信心崩塌:开封百姓目睹禁军的堕落,编出“北宋兵,踢球行,打仗不行;高俅帅,敛财快,救国不快”的民谣,对朝廷的信任彻底丧失,这也是1127年开封城破时“无人愿为朝廷死战”的重要原因。

对后世的警示

高俅发迹的历史,成为中国古代“权力监督”的经典反面教材:

- 制度防线的重要性:北宋虽有“台谏制度”“三衙分权”等监督机制,但在徽宗的“皇权任性”面前形同虚设,证明“制度需有刚性,不能依赖帝王自觉”;

- 亲信干政的危害:“潜邸旧臣”因私人关系获得权力,往往缺乏专业能力与公共精神,更易形成腐败集团,这一教训被明清两代吸取,如朱元璋规定“宦官不得干政”,康熙限制“南书房行走”的权力;

- 文武平衡的必要性:北宋“重文轻武”导致武将集团软弱,无法制衡文官与亲信,最终使军队崩溃,这为后世“文武并重”的治国理念提供了镜鉴。

结语:1109年的雪与靖康耻的雪

1109年正月的那场大雪,掩盖了汴京的繁华,也掩盖了权力腐烂的臭味。高俅站在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官衙里,望着窗外禁军士兵踢得正欢的蹴鞠,绝不会想到,十七年后,正是这支被他亲手毁掉的军队,将在金军的铁蹄下土崩瓦解,而他自己将在逃难途中被天下人唾骂。

高俅的发迹,是宋徽宗“艺术治国”与“私心用权”的必然结果,也是北宋制度积弊的总爆发。从1109年的任命到1127年的靖康之耻,历史用十八年时间证明:当权力失去约束,当私人恩宠凌驾于国家利益,当军队沦为弄臣的玩具,再辉煌的王朝也会在转瞬之间崩塌。

回望1109年那个寒冷的正月,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小人的得志,更是一个王朝在自我毁灭道路上的关键一步。那雪地里滚动的蹴鞠,最终滚成了靖康之耻的血色悲剧,留给后世无尽的叹息与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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