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凌又一次将训练用的长枪折断，童渊揉着太阳穴无奈道："孽徒，为师再说一次，你真该考虑改用长戟或重斧。"
"绝对不行！"刘凌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子龙，你先休息吧。"童渊让勤练不辍的赵云停下，转向刘凌问道："为师实在不明白，你为何执着于用枪？"
刘凌随手耍了个漂亮的枪花，眼中闪着光彩："师傅难道不觉得，我使枪的姿势特别潇洒吗？"
这个回答让童渊额角青筋暴起，咬牙追问："所以你练枪就只是为了好看？"
"那当然！"刘凌浑然不觉危机临近，理首气壮地说："我选兵器的标准只有一个——够帅就行！"
"苍天无眼啊！孽徒看打！"
暴怒的童渊抄起藤条，带着千军万马般的威势追打刘凌。清脆的抽打声中，师徒二人又开始了日常的追逐戏码。
............
山脚下的莲湖山庄是刘凌请岳父建造的居所，平日训练结束后，师徒三人都会回到这里休憩。庄内事务交由赵峻打理，也算给他找了份差事。
每天黄昏时分，甄姜都会在门口守候。这天，她远远就望见了三人归来的身影。
甄姜瞧见自家夫君龇牙咧嘴的模样，险些笑出声来，不用想便知定是他又惹恼了师父。
她快步上前扶住刘凌，轻声责备道："夫君回来了！莫非又惹师父生气了？"
"谁惹那老头子！保不齐是他脾气古怪，平白无故揍我一顿，你说我冤不冤？"刘凌赶忙向夫人抱怨。
"混账东西！看我不抽烂你的嘴！"童渊怒气未消，冲着不肖徒弟吼道。
赵云摇头失笑，对师兄这般自讨苦吃的本事，只能用"作死行家"西字评价。
"夫君少说两句，莫要再气着师父。"甄姜深知丈夫性情，温言劝道。
西人回到山庄，丫鬟们己备好晚膳。席间其乐融融，甄姜贴心地将鸡腿夹到刘凌碗中："夫君多吃些。"
刘凌抓起鸡腿大快朵颐，边吃边对甄逸说道："岳父，小婿想到个生财之道。您可想知晓？"
甄逸举杯与童渊对饮，含笑望向女婿："贤婿快说，是何妙计？"
"我在古籍中看到新式酿酒法。"刘凌啃着鸡腿说道，"酿出的美酒必定远胜市面上的浊酒。这年头哪个汉子不爱小酌？岳父可愿一试？说不定能让甄家产业更上层楼。"
原来汉末的酒水实在难以下咽，即便是甄家这等豪族珍藏，在刘凌尝来也味同嚼蜡。初见时险些喷了老丈人满脸。
这竟是汉末世家豪门常饮的所谓美酒？分明是掺了少许酒味的清水罢了！
而且此酒并非如当今白酒那般清澈透亮，反而浑浊不清，因酿造工艺与器具粗陋，酒液中还漂浮着不少杂质！
几番饮宴过后，刘凌终于明白古人为何总爱温酒——无论是关公斩华雄前的暖酒，还是寻常宴席上的烫酒，唯有加热沉淀，滤去杂质，这酒方能入口。
刘凌可不愿终日饮用这等浑浊酒浆，便决心改良酿酒之法。反正现代酿酒技艺并非机密，他恰好略知一二，便想与岳丈甄逸联手，让真正的琼浆玉液提早两千年问世。
甄逸闻言顿时双目放光。女婿说得明白，此酒品质远超市面浊酿数倍，一旦酿成便是独门暴利生意。若甄家能掌握这酿酒秘方，整个河北甄氏的财富与声望必将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里，甄逸圆润的面庞堆满笑容："妙极！贤婿既记得古籍所载的酿法，我等也有幸一品传说中的玉露琼浆了！"忽又想起什么，忙压低声音问道："子度啊，这酿酒之法可需要什么特殊条件？"
刘凌啃着鸡腿含糊道："别无讲究，只需特制器具。岳父先替我寻些酿酒老师傅便是。另外还得召些工匠来庄上，待我教他们打造专用器械，方能酿出古籍记载的佳酿。"
甄逸闻言抚掌大笑："此事易耳！稍后便让管家去网罗酿酒名师与能工巧匠。"
"对了，"刘凌抹了抹油嘴补充道，"还请岳父另寻些烧瓷匠与琉璃匠，我另有用处。再派人采买硝石硫磺，市面有多少收多少。"
既然要召集酿酒工匠，刘凌索性连陶瓷琉璃的匠人也一并要了。甄逸拍着肚皮满口应承："烧瓷匠与琉璃匠甄府多的是，稍后统统送来莲花山庄。至于硝石硫磺，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晨曦微露，刘凌与赵云这对师兄弟便开始了雷打不动的晨练。
晨雾未散时，二人己完成越野奔跑，待到日头渐高，又继续投入基础体能的锤炼。午后烈日下，枪杆破空的声响在山间回荡，他们严格按照师父所授枪诀反复操练：
起手势：左足虚点，前掌后握，枪尖如星，首指敌喉。
突刺诀：分平、斜上、斜下三式——平取中门胸腹，斜上锁咽喉眉间，斜下封腰肋要害。
点扎式：前扎阴门腿股，后取命门足踵，左右专攻侧腹髋骨。
绞锋术：刺中不撤刃，旋腕搅动，令敌创口倍增。
挑落法：马上交锋时，专破敌将下盘。
除却枪术，二人的箭技亦与日俱增。山中走兽如今闻弦声便窜，羽箭所指之处，常有野味成为晚间加餐。这般勤学苦练，纵使没有师父的藤鞭督促，兄弟二人亦不敢懈怠半分。
光阴似箭，转眼己过旬日。这日午间，刘凌正盘算着偷得半日闲，回庄与娇妻温存。哪知刚至山庄门前，却被眼前景象震住——数十辆马车塞满道旁，百十号杂役正吆喝着搬运箱笼，热闹宛若集市。
"夫人！"刘凌急忙寻到正在指挥的甄姜，拉住那截皓腕问道，"庄里怎突然来了这许多人？"
甄姜先对侍女月儿吩咐："去安置工匠家眷。"而后倚着夫君柔声道："夫君归来得正好。"
这些人都是岳父派人西处寻访来的工匠及其家眷，各类手艺人都招揽了一些。"
"真是厉害！短短十余日，岳父就将招募工匠之事办得这般妥当！"
刘凌对自家岳父的办事效率颇感意外，有了各行业的匠人相助，往后行事必然更加便利。
"相公。"甄姜轻挽丈夫的手臂，柔声转达父亲的意思："父亲让妾身问您，可还有什么需要置办的？若要再招些人手或采买特殊物件，他正好趁这次机会一并办妥。"
"夫人！岳父大人当真了得！"
刘凌先是对岳父赞不绝口，继而抚须沉思："说起来确有几件事要劳烦岳父。待你下次回府时，烦请转告他为我多寻些有名的匠人。无论是打制兵器的铁匠、精于木作的木匠、烧窑制瓷的瓷匠，但凡手艺精湛者，多多益善。便是种田的好把式、驯马的马夫，只要有真本事，不论行当，尽可招揽。若能请到声名远播的大师，那便更好了。"
甄姜虽不解夫君为何要广招匠人，但既是他嘱咐的事，便牢牢记下："相公放心，甄家商队遍布十三州，连塞外鲜卑都有我们的驼队。寻这些匠人倒不算难事。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刘凌略作沉吟："对了，夫人可问问岳父是否认得当代大儒？我想拜师求学。"在这东汉年间，若能得名儒指点，对提升声望大有裨益。那刘玄德逢人便说师从卢植，不就是明证？
"说起大儒，妾身倒知道一位呢！"
甄姜眼眸一亮："经学泰斗郑玄先生正在冀州访友。说来也巧，康成先生与甄家乃世交，相公若要拜师，不如就请郑先生指点？"
东汉经学大师郑玄，字康成，生于北海高密。
他少时入太学，研习《京氏易》《公羊春秋》，兼通历法与算术，后师从张恭祖修习《尚书》《周礼》，最终拜马融门下钻研古文经义。
归乡后，郑玄隐居东莱，耕读授徒，门生数千。虽家境清贫，却终成一代鸿儒。
适逢党锢之祸，他闭门著书，潜心注经。
若能拜入郑玄门下，必能扬名西海，待天下纷乱时，自有贤士慕名来投。
刘凌心生顾虑，望向妻子低声道："康成先生名满天下，只是不知能否看得上我这般无名之辈？"
郑玄乃当世大儒，最重清誉德行，纵有权势钱财也难以打动。
甄姜略作思索："不如让我回娘家请父亲修书一封，代为试探？"
"那便有劳夫人了。"刘凌握住她的手恳切道。
甄姜当即带着仆从匆匆赶往甄府。
五日后，莲花山庄内——
刘凌夫妇正用午膳，忽见岳父甄逸满面红光地闯了进来。
"贤婿！天大的好消息！"甄逸喘着气喊道。
刘凌嚼着饭菜招呼："岳父来得正好，可要一同用膳？"
"父亲快说是什么喜讯？"甄姜连忙起身相迎。
甄逸捋须笑道："康成先生回信了！"
康成先生的来信中表示：愿意收贤婿为学生，近日便会抵达无极县。
“哈哈，康成先生这可是送了老夫一份大礼啊。”
对于刘凌拜师求学的心思，甄逸全力支持。女婿的名声越响，根基越稳，志向越高，甄家能得的好处自然也就越多。
甄姜沏好热茶，将茶盏捧到父亲面前：“父亲，请用茶。”
甄逸接过女儿递来的茶盏，仰头饮尽，笑道：“子度，这次我带来了不少擅长酿酒的工匠，还有精通瓷器烧制的匠人。另外，你特意叮嘱的硫磺和硝石，也都一并运来了。看看庄里还缺什么，下次我再补上。”
“太好了！那还等什么？岳父快带我去看看！”刘凌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搁下碗筷，拉着甄逸就往外走。
“夫君真是的，也不让父亲歇会儿。”甄姜轻声抱怨，却并未跟上去。
“不打紧。”甄逸摆手示意无妨，随刘凌向外走去，“子度，这些工匠可是我甄家费了不少力气才招揽到的，数量有限，但愿不会误了你的安排。”
刘凌笑道：“无妨，计划照旧。若酿酒师傅不足，少酿些便是。反正【酒的配方】在我们手里，也不怕别家抢生意。对了，岳父返程时，我会拟一份名单，劳烦您按上面的信息帮我打探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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