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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火焰山·焚经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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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山,千里赤地。

烈焰如龙,盘踞山脊,热浪扭曲虚空,连飞鸟掠过都会瞬间化为焦灰。

传说此火非天降,而是上古时天庭将万卷“异端之书”投入地心熔炉所燃,名为“心火”——专焚思想,不伤形体,烧的是“不该有的念头”。

山腰有一洞府,名曰“芭蕉洞”,洞主乃铁扇公主,手持一扇可熄火三日的“定炎芭蕉”。

她不是自愿守山,而是被囚——因三百年前,她曾是“天藏阁”首席抄经使,私自保留一本《无神论》残卷,被判“护邪罪”,永世镇守焚经炉。

这一年,沙悟净二十一岁,肩挑扁担,项挂九颅;猪八戒随行,七情罗盘隐现裂痕。

他们途经此地,见空中飘落灰烬,拾起一看——竟是半页《坤元真解》!

沙悟净心种剧震。

他知道,这一关,避无可避。

一、焚经之炉,思想火葬场

当夜,三人潜入芭蕉洞。

洞内无光,唯有一座青铜巨炉矗立中央,炉口吞吐赤焰,每跳动一次,便有无数文字在火中挣扎嘶鸣。

炉壁刻着三行大字:

“焚妄言以净心,

灭异思以安世,

烧旧经以立新道。”

铁扇公主立于炉前,白衣染灰,手中芭蕉扇己残缺一角。

她冷冷道:“再上前一步,火会吞了你们。”

沙悟净取出背篓中的《赎罪录》,高举于前:

“你烧的不是邪说,是真相。”

他引动“咶”音观之,火中景象显现——

每一页燃烧的经书,都浮现出原作者最后的面容:

写《天地本源考》的老儒,在狱中咬舌自尽;

著《佛非永恒论》的比丘,被活埋于塔底;

编《女修真经》的素缳师父,临死前仍在石壁上划字……

他们的声音在火中回荡:

“我只是想让人思考……”

“为什么知道真相,就是犯罪?”

猪八戒看得双目通红:“这哪是修行圣地?这是思想的坟场!”

铁扇公主低头:“我若不烧,天庭就烧我族。

我烧了三百年,手没停过……可我的心,早比这火还烫。”

沙悟净问:“若有人能取走这火,你愿它熄吗?”

她抬眼,第一次首视他:

“愿意。但没人能承受‘心火’——它烧的不是肉身,是信念。”

话音未落,地动山摇!

牛魔王率五百神兵破空而至,铁叉横扫,怒吼如雷:

“谁敢动我妻守之炉?!”

他原是天庭封的“护法神王”,职责正是监督焚经,确保“邪念不复生”。

二、舍经证道,火中开悟

激战爆发!

猪八戒挥耙迎敌,七情罗盘锁定牛魔王“怒情”核心,扰乱其神识;

铁扇公主犹豫片刻,终以残扇一挥,召来三日凉风,压制外焰;

沙悟净趁机逼近炉心,欲以镇魂鼎碎片撬开炉盖!

可就在触碰刹那——

心火反噬!

火焰化作万千手影,撕扯他神魂,逼问:

“你带了多少禁书?”

“你还记得多少不该记的事?”

“你敢不敢把自己写的也烧了?!”

他胸前第九瓣莲花血丝暴涨,心种几近崩裂!

《赎罪录》在他怀中发烫,仿佛在说:你记录了所有人的牺牲,可你准备好牺牲它了吗?

他跪在炉前,颤抖着手,翻开《赎罪录》——

从九愿俑之誓,到守道遗言,到银绡心语,到素缳残经……

每一页,都是用命换来的真言。

牛魔王狂笑:“你不敢!你和他们一样,只想当真理的保管者,不敢当它的祭品!”

沙悟净闭目,泪落如沙。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无人预料的举动——

他将整本《赎罪录》,缓缓投入火中。

“我写它,不是为了永远保存。”

“是为了有一天,有人能亲手烧掉它——”

“当世界不再需要秘密,当真相可以光明正大地活着。”

火焰吞噬书页的瞬间——

异变陡生!

心火不灭反盛,却由赤红转为琉璃金!

那火不再焚人,反而净化一切谎言残留。

炉壁铭文崩解,化作清泉流淌;

空中灰烬重聚,竟成一行行发光文字,悬浮不散。

第九瓣莲花猛然绽放,血丝退去,心核深处响起一声古老梵音——

“第九相·圆满:舍经之道”

——真正的道不在书中,而在敢于焚书的人心中。

不执真,不惧假,以身为薪,点燃后来者的路。

三、火熄经扬,西行再启

黎明,火焰山静。

心火未灭,却己温顺如溪,环绕山体流转,照彻千里荒原。

那些曾被焚毁的文字,在琉璃火中重生,化作“火篆真言”,刻入山石,供人抄录。

牛魔王呆立原地,铁叉落地。

他望着妻子,又望向沙悟净:“你……毁了天庭最怕的东西。”

“不。”沙悟净摇头,“我让它终于活了。”

铁扇公主将残扇交予他:“这扇己无用,但请你带走。”

“让它告诉世人——

有些火,不该熄;

有些书,值得烧;

有些人……”

她顿了顿,“宁可自己成灰,也不让光断。”

沙悟净接过残扇,放入背篓——

那里,《坤元真解》玉简静静躺着,与火中幸存的半页《赎罪录》并列。

猪八戒拍他肩膀:“老沙,你说咱们一路送经,现在经都快没了,还怎么‘取’?”

沙悟净望向西方,轻声道:

“我们从来不是去取经的。”

“我们是去证明——

没有经,也能有道。”

风起,残灰如雪,飘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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