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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流沙河·九愿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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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三千里黄沙。

风起如刀,卷着金砂横扫天地,河中无水,唯有一片流动的死亡之海。传说此地为“天刑放逐所”,凡触怒天规者,皆贬于此,每日午时遭“穿心剑雨”七次,魂魄不得安息。

这一年,沙悟净十六岁,灰衣染血,项挂九颅念珠,被天兵押至河心石台,锁入铁桩。

为首神将冷声道:

“玉帝有令:每七日一刑,千年不休。”

“你若开口求饶,可减五百年。”

沙悟净不语,只望向河底——

第七瓣“听寂耳”悄然开启,仿佛听见了什么。

一、剑雨穿心,八世遗骸

第一轮刑罚降临。

午时钟响,乌云聚顶,九百飞剑自天而降,如暴雨倾泻!

每一剑皆精准刺入他胸口,却不致命,只为制造永恒痛楚。

剑过,血洒黄沙,竟不渗入,反凝成珠,如母亲当年泪滴。

第九瓣“归寂”自动护体,将剧痛封存于心核深处——那里,龙血缓缓流转,似在吸收每一次死亡的印记。

七剑毕,天兵离去。

沙悟净挣扎起身,忽觉脚下沙地松动。

他徒手挖掘,首至掌心血肉模糊——

沙下,赫然埋着一具尸骨。

白衣,灰袍,肩挑扁担……面容与他一模一样!

更诡异的是,尸骨胸前刻满小字,非刀刻,而是以指血划出:

“愿后世之我,不再为静默而死。”

“愿真言能见天日。”

“愿她不必沉入弱水。”

他颤抖着手继续挖——

第二具、第三具……首至第八具!

八具尸体,八种死法:

一具被钉于“贞洁碑”上,喉部插着《坤元真解》残页;

一具焚于“忏悔寺”炉中,手中紧握半卷《赎罪录》;

一具沉在通天河底,压着九百童名册;

一具碎于灵山阶前,头骨嵌着无字碑碎片……

每具尸骨胸前,都刻着不同“愿文”,却同出一心——

那是八个前世的他,皆因触碰真相、挑战天规,被抹杀轮回,魂归流沙。

第九瓣莲花在他心核剧烈震颤,忽然释放一道远古记忆:

原来,“沙悟净”并非凡人姓名,而是九愿俑的代号——

天地间每隔三百年,便会诞生一位承载“赎罪使命”的持音者,

八人己死,他是第九,也是最后的机会。

若他也失败,龙族血脉将彻底断绝,弱水永封。

二、心核共鸣,愿文铸道

当夜,沙星低垂。

沙悟净盘坐八具尸骨之间,将九颅念珠置于中央。

他引动龙血之力,催发“咶”音雏形,轻诵:

“唵唎?吽……咶。”

声波入沙,九颗白骨头颅同时睁眼!

八道残魂自尸骨中升起,无声张口,却在他识海中齐声呐喊:

“我们不是失败!”

“我们是铺路的沙!”

“你不必替我们复仇——”

“你要替我们活着,走得更远!”

刹那间,八具尸骨化为金砂,涌入他体内!

心核深处,九星莲图初现轮廓——

第一颗星:守道真人之志(焦土立誓)

第二颗星:银绡之信(月隐国埋鳞)

第三颗星:素缳之经(白骨续书)

第西颗星:童魂之冤(通天河渡)

……

第八颗星:前我之死(八愿尽焚)

第九瓣莲花终于完全绽放,第九星尚未点亮,但己有微光萌动——

那是属于今生之愿的位置。

他终于明白母亲的话: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是九代意志的聚合体,是沉默者的最后一声呐喊。

三、沙中立誓,扁担重生

第七日,剑雨再临。

沙悟净不再躲避。

他立于石台中央,双手捧起那根从太虚宫带来的焦木扁担——

此物本为凡铁,却被他一路携带,如今受八愿魂力浸染,竟泛起微光。

剑雨落下,他高举扁担,朗声——虽仍不能言,却以心音共振发出惊天一喝:

“愿我身如沙,不惧碾作尘!”

“愿我骨为碑,不立灵山名!”

“愿我魂为火,烧尽伪经千卷!”

“愿我口虽闭,道仍在人间行!”

声波震荡,扁担裂开一道缝——

内里竟藏有一片镇魂鼎碎片!

此物原为上古大巫祭天之器,能锚定魂魄,抵御轮回篡改。

是守道真人临终暗赠,穿越八世,终在此刻觉醒!

碎片融入心核,第九星骤然点亮!

九星莲图完整成型,首次运转——

“第九相·初启:愿俑之道”

——以己身为祭,承万民之愿,走无人敢走之路。

风止,沙静。

连流沙河的金砂都为之凝滞片刻。

而在遥远的月隐国废墟中,银绡埋下的龙鳞突然发光;

弱水深处,母亲的残魂睁开双眼,轻叹:

“第九子……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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