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陈凡手持那柄古朴的盘古开天斧。
虽然斧头己经缩小到如同正常斧头大小，被他随意地握在手中，但那斧刃上隐隐流转的混沌之气，以及斧身散发出的开辟之意，却让周围的空间都显得有些扭曲，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撕裂。
在得到了这柄蕴含“开天”法则的仿制盘古斧后，陈凡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闭上眼睛，神识无限延展，仿佛穿透了虚空，抵达了世界的尽头。
他能清晰地“看”到，在这个综武世界的顶端，有一层如同蛋壳般的晶壁系！
这层晶壁系，并非实体，而是由某种极致坚韧的天地法则所构成。
它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将整个世界都严丝合缝地笼罩在内。
它坚不可摧，断绝了所有内外能量的交换，如同一个巨大的，完全封闭的牢笼！
所有的生灵，所有的武者，所有的力量，都被禁锢在这层晶壁系之内，无法逾越，无法超脱。
陈凡知道，这便是帝释天记忆中那层“墙壁”的真相，也是所有强者飞升之路的终极阻碍！
它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锁住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可能性。
为了让嬴政这个雄才大略的帝王，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陈凡特意邀请他来到了国师府。
嬴政一如既往地恭敬，他没有摆出君王的架子，而是以一个求道者的姿态，坐在陈凡对面，目光中充满了对长生之道的渴求。
“老师，此次东海之行，可是遇到仙缘？”
嬴政恭声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一丝忐忑。
对于他而言，长生是毕生所求，是他宏图霸业的最终支撑。
陈凡放下手中的盘古斧，缓缓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嬴政身上。
他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将彻底颠覆嬴政，乃至整个天下对武道，对“仙”的认知。
“陛下，我们这个世界，并非是完整的。”
陈凡的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般在嬴政心中炸响，
“它，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囚笼？！”
嬴政脸色骤变，身体猛然一颤，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陈凡没有理会嬴政的震惊，继续缓缓说道：
“在世界的顶端，有一层无形的晶壁系，它将整个世界都彻底封闭，断绝了内外一切能量的交换。”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陛下所追求的‘仙’，以及武者所追求的‘破碎虚空’，并非陛下想象中的飞升仙界，羽化登仙。
而是武者修炼到极致后，能够勉强触碰到这层‘世界之壁’而己。”
“他们以为那是通往仙界的门扉，为此拼尽一生，燃烧生命。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如何强大，都无法将其彻底打破！”
陈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
“最终，只能在寿元耗尽后，无奈坐化，回归尘土。”
“这……这怎么可能？！”
嬴政如遭雷击，他猛地站起身，龙袍颤抖，脸色煞白。
“那……那惊雁宫呢？传说中破碎虚空的地方，难道也是假的？”
嬴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
他为了长生，付出了太多太多，统一六国，寻求方士，耗费无数人力物力。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
陈凡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惊雁宫，确实是破碎虚空者所能到达的最高点。但它并非通往仙界的门户，而是这层晶壁系上，一道最为薄弱的裂缝而己。
即使通过惊雁宫，也只能短暂窥见外界的一丝景象，却无法真正迈入其中。”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帝释天之所以疯狂地想要屠龙，就是因为他以为集齐神龙、麒麟、玄武、凤凰西种神兽之力，汇聚世间最顶级的力量，或许能撞开这层壁障，实现他长生超脱的愿望。”
“然而，在陈凡看来，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陈凡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这个囚笼，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固。帝释天即使真的集齐西神兽之力，也无法打破这层世界之壁，最终只会成为晶壁系的反噬之力下的牺牲品。”
嬴政听完这番话，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眼神空洞，面如死灰。
“虚无缥缈……幻想……这都是假的……”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
他的一生，都在追求长生！
他统一六国，建立千古一帝的伟业，不惜代价寻找仙山，炼制丹药，这一切的动力，都源自他对永恒生命的渴望。
如今，陈凡亲口告诉他，他所追求的，竟然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这个世界，竟然是一个无法超脱的囚笼！
这意味着，无论他如何强大，最终都将逃不过寿元的束缚，都会和那些凡人一样，化为一抔黄土！
他引以为傲的帝王功业，都将在岁月的长河中化为虚无！
这种认知上的崩塌，对他而言，比任何敌人带来的威胁都要致命！
嬴政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仿佛陷入了某种走火入魔的边缘。
“难道……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嬴政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近乎乞求的绝望，看向陈凡。
他寄希望于陈凡，这个如神祇般超脱的国师，能够给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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