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比起失去你们，宁愿你恨我
金初雪还当陆远第二天又不会来了。
毕竟他得送胡梦瑶去县里安顿，等安顿好后，大概率也是走不了的，人一个千金小姐弱女子，没人保护不安全怎么办？
至于千金小姐身边的丫鬟护卫车夫之类，必要时候，他们怎么能算是“人”呢？
却不想，陆远次日上午就来了。
还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金老太有了昨天金初雪打的预防针，只当他是为胡梦瑶服务，为陪胡梦瑶才弄成这样的。
先就没好气，“陆大人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要忙着陪贵客么？”
“还是觉着要先把签好的和离书给了我孙女，才能安心去陪贵客，所以只能跑一趟？”
“那你现在把和离书给我们吧，给了大家便一了百了了。至于你昨日留下的银票，你也都拿回去。”
“我可不想将来再为着这些事扯皮，大家今日过后，就再也不见吧！”
陆远见金老太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忙赔笑，“奶奶怎么这么说，可是我哪里惹您生气了？”
“您只管说，说出来我一定改，或者您打我一顿都成的，只要您能消气。”
金老太呵呵，“我可不敢，毕竟您是大官，我却只是小老百姓一个，大家又马上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我除非不怕回头吃不了兜着走了，才敢打你。”
陆远就更无措了，“奶奶，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初雪……”
金初雪知道金老太心里有气，但其实没必要，本就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果。
她看向金老太，“奶奶，您去歇着吧，或者去串门找娇娇也行，我来跟陆大人说。”
等坚持送走了金老太，她才看向陆远，“整整一个晚上，陆大人应该慎重考虑完，也已经签好名了吧？”
“你只要签好名，剩下的我知道去找官府备案，往后绝不会横生枝节，给彼此都留后患的，你放心便是！”
陆远听得苦笑，“你这是有多希望我签名呢，连做梦都是梦见我签了，然后硬生生笑醒了吧？”
“那我要是说我还是没签，你是不是生啃我的心都有了？”
“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我不想从此后跟你没关系，不想见不到你和娇娇了……我这辈子一直不齿的，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但现在，我决定自私自利到底，当一个自己最不齿的人了！”
金初雪简直无语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庆幸、窃喜、懊恼……总之很复杂。
她吐了一口气，“人无信不立，陆大人这是打算人都不当了不成？”
“关键你现在……你大好的日子肉眼可见的在后头，又何必非要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好歹夫妻一场，好歹还有娇娇，真就不能体面的好聚好散吗！”
陆远抿唇，“没有你们母女，后头哪来的好日子？”
“我一晚上都在想失去你们后，我要怎么活，越想就越绝望，到后头根本想都不敢想了。”
“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愿意用我现在拥有的全部来换！”
金初雪轻嗤，“你一晚上不是该忙着安顿贵客都来不及么，哪来的时间想这些？”
“其实胡小姐又漂亮家世又好，还这么勇敢，连我都忍不住要感动了呢！”
话一说口，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是在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呢？
果然陆远急了，不过没敢再开吃醋的玩笑，“初雪，不想你想的那样，你千万千万别误会，别气着了自己。”
“我没安顿胡小姐一晚上，我就把她送到我们村正家里，说明情况借住后，就回去了。”
“我也跟她真没什么，她瞧不上我这样的，我还是有妇之夫。我也连她长什么样，其实都没真正看清楚过，彼此根本就不熟。”
“奶奶刚刚生我气，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呢？那我可就真有点儿冤了。”
金初雪抬手，“我没误会，更不至于生气，陆大人才是别多想。”
“但到底有没有什么，我们这些外人可就无从知晓了。我反正现在只想拿到我想要的，把事情彻底了了。”
“我每天真的挺忙也挺累，陆大人就高抬贵手吧！”
呵，还没什么，都不肯送去县城，而是直接安顿到了他们村里。
为的不就是两人往后见面说话都更方便么？
就这还要狡辩，看来是自己也知道现在到底还没和离，说起来不光彩！
陆远头都大了，“我这怎么还越描越黑了？但真的没什么，我可以发毒誓。”
“把人安顿到村正家也是她们主仆都说县城远，不安全，且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我已经拜托过村正夫妇全权照顾她，后面这些天都不会再见她了。”
“你要实在还不信，就、就让我留下，亲自看着我，不就成了？”
金初雪轻笑，“誓言这东西要是有用，也用不着律法规矩了。总归我只信我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
“既然陆大人还是不肯签名，那就把和离书还给我吧。”
“我去找于大人，请他为我做主，只要官府判了离，陆大人就是再不肯也没用了！”
陆远再次急了，“这是我们的家事，于大人就算是父母官，也不能罔顾哪一方的意愿吧？”
“反正我绝不会答应的……就算初雪你恨我，我也不答应。比起失去你们，我宁愿你恨我！”
金初雪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陆大人这是打算不管瓜甜不甜，都要强扭了？”
“还是因为我越抗拒，你就越不甘心，越要恨这一口气，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那我错了，错在一开始不该由我来提和离，该等你来提，然后我苦苦哀求，让你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再在给了我一定的补偿后，我终于也答应了和离……这样你是不是就肯签了？那把人重新召齐了，再按刚才说的，重新来一次就是，我无所谓的。”
也是，现代想要离个婚都不容易了，何况古代，她真是失策了呀，就该只要能得到里子，面子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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