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克斯的公寓,将满是湖水、泥土和篝火气息的露营装备搬上楼,两人都感到一阵疲惫,但却是那种令人愉悦的疲惫。
“虽然很累,但真的太棒了。”莱拉瘫在沙发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嗯。”马克斯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下次还可以去别的地方。”
简单的晚餐后,两人早早洗漱休息。躺在熟悉的床上,莱拉很快就在马克斯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嘴角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马克斯却没有立刻睡着。他看着窗外底特律的夜景,听着远处隐约的城市噪音,再感受着怀中女孩平稳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湖畔的星空与城市的霓虹,极致的宁静与日常的喧嚣,在这一刻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他知道,明天又要穿上警服,面对这座城市的光暗交错。但此刻,这份由短暂假期带来的宁静与温暖,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行。他低头,在莱拉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休伦湖的波涛声,似乎还在梦里轻轻回荡。
周末的清晨,莱拉收拾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创意设计学院的跨国艺术交流活动对她吸引力极大,她不想错过这个与不同文化背景艺术家碰撞灵感的机会。
“真的不用我送你?”马克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仔细地检查画具包。
“不用啦,地铁很方便。”莱拉拉上背包拉链,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谢谢你这几天,马克斯。我玩得非常非常开心。”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对即将开始的新活动的期待,也带着一丝对刚刚结束的甜蜜假期的留恋。
“玩得开心点。”马克斯揉了揉她的头发,真心实意地说道。他欣赏莱拉这一点——她并非依附于他人的菟丝花,她有自己独立的世界和追求。在他看来,健康的感情关系里,两个人除了彼此,更应该保有各自的爱好、事业和社交圈,这样的个体才能不断成长,并为彼此带来新的能量和话题,让关系始终保持活力。短暂的分别,反而能让下一次相聚更有期待。
送走莱拉,公寓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和昨日的欢声笑语。马克斯并没有感到太多失落,而是很快恢复到了自己习惯的、略带节奏感的独处生活模式。
没有约会,就意味着可以更专注于自身的提升。他换上运动服,再次来到了“铁砧健身房”。大重量的深蹲、爆发式的抓举、以及核心力量的残酷锤炼,汗水淋漓中,将体能推向极限,也清空了大脑里所有的杂念。
下午,他没有安排外出。而是窝在公寓的沙发上,打开了那台平时很少碰的游戏主机,选择了一款需要高度专注和策略的射击游戏。这并非单纯的消遣,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保持反应速度和手眼协调的辅助训练,只不过形式更轻松。一个下午就在虚拟世界的枪林弹雨和战术规划中飞快度过。
傍晚时分,夕阳给城市镀上一层金边。他拎着滑板,来到公寓楼下的社区公园。戴上耳机,播放着节奏感强烈的电子乐,他踏上滑板,在平整的人行道上、小小的坡道和路沿间穿梭、腾挪。风掠过耳畔,身体随着节奏和惯性摆动,这是一种与驾驶警车或健身房撸铁截然不同的自由感和控制感,能有效地放松紧绷的神经,将一天积累的压力释放出去。
滑得尽兴后,他收到了一条来自母亲林娜的信息:“晚上回家吃饭。我下厨。”
这可谓稀罕事。马克斯挑了挑眉,回复:“收到。什么风把您吹进厨房了?”
林娜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嫌弃?那别来。”
马克斯笑着收起手机。他当然要去。
他驱车回到父母位于底特律市郊、环境相对清幽的住所。一进门,就闻到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是红酒炖牛肉(Boeuf Bnon)混合着某种中式香料的味道。看来今天母亲是中西合璧。
老惠特克局长正坐在客厅看新闻,看到儿子进来,只是点了点头,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显然,他是今晚晚餐最大的受益者。
林娜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一盘色泽油亮的清炒芦笋。她脱下围裙,依旧保持着金融精英的干练,但眉宇间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洗手吃饭。”她命令道,语气却并不严厉。
晚餐的气氛起初非常融洽。林娜的手艺一如既往的精湛,炖牛肉酥烂入味,酱汁浓郁;搭配的清炒芦笋脆嫩爽口;甚至还有一小锅米饭可供选择。
马克斯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近的日常,过滤掉了所有危险和暴力的部分,只提了分局里一些无伤大雅的琐事。
老惠特克则全程专注于对付眼前的美食,吃得格外认真满足,偶尔附和一声,显然十分珍惜这难得的、妻子下厨的盛宴。他在家中的话语权,确实如马克斯所知,常年被林娜精准的金融分析和美味厨艺压制得所剩无几。唯一那次硬气的是林娜反对马克斯当警察的时候他站在了儿子那边,这导致他几乎告别了林娜的晚餐桌长达数月,首到林娜最终无奈地、有条件地接受了现实。
然而,就在晚餐接近尾声,气氛最是放松温馨的时候,林娜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地抛出了一颗“炸弹”:
“马克斯,”她语气平淡,目光却带着分析师特有的锐利,扫过儿子,“上周我去你公寓给你送东西时,在你的洗手间里,看到了一支不属于你的女士洗面奶,还有一个粉色发箍。看起来品味不错,不像是一次性用品。聊聊?”
“噗——!”老惠特克差点被一口饭呛到,赶紧喝了一口水,然后立刻正襟危坐,眼神在妻子和儿子之间来回移动,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继续专注于盘子里最后一点酱汁,仿佛那 suddenly 成了全世界最有趣的东西。但竖起的耳朵暴露了他的关注。
马克斯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想到母亲的观察力如此细致,而且选择在这个时机发问。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隐瞒精明的母亲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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